傅云州在沈言身边蹲了下来,握着她的双手看着她道,“因为他是你跟我的孩子,所以我才会这么在乎,言言我也并不像瞒你,我跟舅舅一样,对子嗣并无执念,如果这个孩子要让你承受很多痛苦,那我便不要。”
“傻子,胡言乱语些什么,你说舅舅不是你亲的舅舅,我看未必,你们不是挺相似的吗?”
“可能是因为两岁时便被母亲带回了季家,此后便一直在舅舅舅母身边生活,那几年耳濡目染之下,让我分外羡慕舅舅跟舅母的感情,所以才会希望我跟我未来的妻子,也能如舅舅舅母一般感情甚笃。”
“我记得奶奶曾跟我说过,母亲是在你七岁的时候去世的,你那时候还这么小,心里该有多难受啊……”
傅云州微微低着头,嘴角微扬,抬眸再看着沈言道,“当时舅舅舅母送我回去之前,说过只要我愿意,便可以永远在季家在他们身边生活,但是我拒绝了,在舅舅舅母身边,我自然可以幸福无忧的长大,舅舅也有意让我继承季家事业,但是我不能让害了我母亲的那两个人就这么逍遥自在的生活着,我必定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沈言有些心疼的抚上他的脸颊,“好了不用再说了,是我不好,不该提起这些事情的,过去的事情就过去吧,不要再去想了,你承诺的事情做到了,你让伤害母亲的人都付出了代价。”
傅云州双手环上沈言的腰,紧紧抱住,侧首贴在她的小腹上,“言言,我会好好对你,好好对我们的孩子的,不会让你跟孩子受一点委屈。”
“嗯,我相信你说的。”
第二天吃完早饭后,傅云州正准备出门的时候,陈航急忙忙的走了进来,“傅总,澳洲那边打电话过来了……”
闻言,傅云州双眉微锁,“那边说什么?”
“那边说,您父亲情况不大好,可能撑不了多久了……”
正在系袖扣的手顿时停住,傅云州转头看向陈航,刚下楼的沈言正好也听到了这句话,她停下脚步站在那里看着傅云州。
两天后,沈言跟傅云州以及陈航坐上了去往澳洲的航班。
眼前如同上世纪的庄园一样的地方,便是傅文海所在的疗养院,每年,傅氏都会向疗养院支付一笔不菲的费用。
在医护人员的带领下,沈言见到了她这传闻中的公公,傅云州的父亲傅云海。
此时他安静的躺在病床上,闭着双眼,因为常年躺在床上,此时的他肌肉微缩两颊凹陷形如枯槁。
沈言转头看向了站在自己身边的傅云州,见他一直摈着双眉,神色中带着一丝悲伤。
沈言伸手轻轻握住了他的手,与他十指相扣,要说不难过是不可能的,傅云州他也只是个正常人,人少则慕父母,小时候的他自然也会爱慕自己的父母,只是没想到他的父亲辜负了他的母亲,也辜负了他。
傅云州转头看向身边的沈言,对着她微微一笑,“我没事,就是感到一些唏嘘罢了。”
说罢,傅云州看向了躺在病床上的傅文海,“当初若不是不想让奶奶伤心,你早该下去向我妈赔罪了,这些年来我恨你当年对母亲的背叛,我心里恨着你,也因此困住了我自己,如今,我不恨你了,因为我有了自己深爱的人,我不会像你,我会永远对她好,对我们的孩子好。”
沈言陪着傅云州站了一会后就离开了,晚上,在酒店的傅云州接到了陈航的电话。
“我知道了。”
沈言站在旁边看着,见他挂了电话后便一直沉默不语,于是便上前从背后轻轻抱住了他,“怎么了?”
“他…走了……”
这个他,指的是傅文海。
“我会永远陪在你身边的,还有我们的孩子,我们都会永远陪着你的。”
“言言,谢谢你。”傅云州转身回抱住了沈言。“你是我曾黑暗人生中的一道光,因为你,我才不会害怕的走下去,言言,我真的真的很爱你。谢谢你也愿意爱我,愿意陪在我身边。”
“我跟孩子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沈言轻轻抚摸着傅云州的后背,与他紧紧拥抱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