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那边倒是不像陆儒风这么清闲,临海的城市已经开始大规模的制造材料运输往海底开始铺设避难所的地基了,陆儒风他们这边距离较远,必须让平民尽快的开始收拾,提前乘坐飞舱赶往还沿海城市。
不过撤离工作进行的并不顺利,虽然绝大多数平民对于这种事都是漠不关心的,但毕竟天宫才是城市的管理者,绝大多数人还是能听从指令照做的。
问题就出在,有一部分人是不想撤离的,他们不想撤离的原因有很多,一是因为全部身家产业都在天剑城,二是他们认为事态并没有这么严重,纯粹是天宫小题大做。
对于不想撤离的,只能一家一户的去走访劝说,普通人家倒还好,经过一些劝导总归还是能明白天宫良苦用心的,但也有些铁了心的要违抗命令的人。
就比如,陆儒风现在所在的这家酒吧。
酒吧不是它真正的面目,这家经营的场所,不是表面上简简单单的酒吧,而是一家地下黑拳市,黑拳市是废土之地重要的组成部分,这间黑拳市,也是天剑城最大的黑拳市场。
作为这间黑拳市场的老板,全部的身家都在这里,自然是不愿意离开的。
黑拳市作为一片法外之地,在废土之地是被默许并保护起来的,因为这是一条能串联起城市经济的灰色产业,不光废土之地的平民们需要它,就连城市的管理者们,也会默默的保护他们免于天宫的监查。
所以说,因为诸多势力保护的缘故,让这群家伙们越来越嚣张,现在天宫的指令下达,这里的老板带领着手下和一群烂赌鬼,还在没日没夜的打黑拳,完全没把天宫放在眼里。
“怎么进?打进去?”
寒鹿兴奋的摩拳擦掌,不,擦蹄,酒吧还是有打手镇场的,既然这群家伙铁了心的要违抗命令,就算陆儒风亮出自己星神的身份,恐怕还是不买账。
“用不着,粗鲁!”
陆儒风撇了撇嘴,大摇大摆的走进酒吧,酒吧中有不少醉鬼和妓。女厮混在一起,舞池上闪烁着刺眼的光柱,一群甩掉内衣脱的赤条条的舞娘正在做着让人血脉喷张的动作,台下喧闹声非凡。
陆儒风绕着舞池往后面走去,既然是黑拳市肯定是不能摆在明面上的,陆儒风领着寒鹿刚一接近一扇看起来不起眼的小门,就有两个彪形大汉一左一右的伸出手,把他拦在了门口。
两个大汉身高两米,体型健硕,光着上身,浓密的胸毛散发着有些呛人的体味,两人身上的肌肉看起来并不是那种很有形状的感觉,但能感觉到,这种是实打实的力量。
其中一个男人的手臂经过了改装,采用的是格斗型的改装手臂,看起来就很骇人。
“干嘛的?”
其中一个男人开口,声音洪亮如钟。
“送钱的呗!”
陆儒风耸了耸肩,来拳市的只有两种人,一是来赌的,二就是来打的,陆儒风说自己来送钱,那就是说自己是来赌的。
“磕弱?(天剑城的黑话,就是问你,有认证吗)”
陆儒风的脑子里检索了半天,硬是没听懂这家伙说的是什么。
“什么?”
陆儒风询问了一句,两个壮汉对视了一眼,再度把门口堵住,进黑拳市,需要信誉,不是什么人想进就能进的,就算你是来送钱的,也不行。
大汉口中说的认证,也就是询问进来的赌鬼,有没有信誉,凡是得到认证的,刚刚那句黑话肯定是能听懂的。
“回去吧,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小鬼!”
酒吧里光线昏暗,这两个男人也根本没认出来陆儒风,还以为是来凑热闹的小屁孩。
哦豁,搞砸了。
陆儒风无奈的耸了耸肩,抬手打了个响指,两名大汉的视线再度转移到他的身上,刚与他的双眼对视,心中就升起一道没由来的恐惧感,仿佛自己在他的面前,渺小的像是一粒尘埃。
陆儒风推开了挡住门的两个男人,大摇大摆的走进了小门。
哪里用得上动手,随手扔一个恐惧,就足够把两人定住了。
门后是一条向下通行的道路,地下黑拳市占地面积比酒吧要庞大数十倍,相当于一个小型的运动场,周围看台上几百个买赌徒在一阵一阵的呐喊着,纷纷支持着自己买下的拳手。
陆儒风和寒鹿从通道走进看台下,虽然寒鹿这只机械生物的造型怪异,但竟然没有引起任何的注意,他们的心思根本不在他们身上,只有台上交手激烈的战斗才能让他们心潮澎湃。
“黑狼,黑狼!”
“黑狼!黑狼!”
陆儒风的目光看向偌大的场地中央,在正中央场地的上方空中,是投射出来的巨大屏幕,屏幕的一角显示着场中的两位选手的信息、战绩、支持率等等信息。
“这个叫黑狼的,还蛮受欢迎的!”
寒鹿也是头一次看见这种赌局和氛围,不亚于一个好奇宝宝,两颗蓝色的晶体眼睛,简直都不知道往哪看才好了,它听出了场中观众支持的拳手,向陆儒风吐槽着。
“那是自然,喏,这家伙都已经十七连胜了,自从开始比赛以来,没有一次败绩,他是有希望挑战那个叫姜格芬拳王的!”
“姜格芬?那个老板说的那个两届冠军?哦——难怪呼声这么高,恐怕他最大的价值,应该是与拳王相遇的那一场,到时候人们肯定会孤注一掷,也绝对是最赚钱的时候,就是不知道几家欢喜几家愁了!”
寒鹿终于想起来动脑子了,现在这都是小比赛而已,黑狼的对手虽然比他要高上半头,但无论是进攻的气势还是身体上改装的机械义肢,都处于下风,输赢自然没什么悬念。
“管他呢,等他打完了,我上去活动活动!”
陆儒风不咸不淡的说着,他从拳台的边缘,捡起一只被人随手丢掉的黑熊面具,戴在了自己的脸上,这样一来,就算是上了台,也没人能认出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