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闪闪原本是想挑衅陆凉,却不想被顾问亲密的行为弄得满脸通红,好在他很快放开了她,继续跟陆远寒暄。
陆远显然对顾问十分忌惮,两人言谈间表面愉快的很,但暗地里看得出来各种防备,奈何如今南北城实力悬殊,陆远只能各种妥协。
最后两人对和谈的一些条件达成了一致,大致是南城愿意分享矿业的开采权,以及在贸易上给予北城更优惠的政策。
一顿晚宴,吃得褚闪闪索然无味。
同时一直不爽快的还有她对面的陆知安,全程都在喝闷酒,褚闪闪看不下去,就偷偷让小琴给她塞了丝帕,暗示她宽心。
陆知安收到丝帕,这才朝褚闪闪看过来,两人眼神相对,在外人看来,就像是一对被拆散的情侣。
这时,陆远正跟顾问在聊褚闪闪和亲的事情,余氏故意看了一眼褚闪闪,忍不住笑着开口:“城主,我们郡主啊,从小就跟她玉渊表哥关系好,恐怕这次和亲,最舍不得的就是玉渊了。”
她的话让众人把目光都投到褚闪闪和陆知安身上,而顾问自然也注意到,陆知安藏起的丝帕是褚闪闪的。
他的眼神暗下来,他伸手将她的手紧紧拽住,笑道:“少城主和闪闪的情谊深厚,我自然知道,不如这次送亲,少城主亲自来可好?”
余氏愣住,随后咬了咬牙,有些不甘心。
原本她是故意这么说,引起顾问的注意,让他针对陆知安,可没想到顾问会这么回答。毕竟他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要娶褚闪闪当夫人,所有人都以为他这是要报复折辱她,可现在他却说让陆知安送亲,这待遇可已经算得上是对夫人的待遇了。
“那就多谢城主的好意了。”陆知安很快接了话。
她是有些醉意了,但并没有糊涂,她在余氏开口时,就藏起了那方丝帕,除了眼力过人的顾问,恐怕谁也没有看到。
事情就这么遮掩了过去,可褚闪闪能感觉得到,顾问不高兴了。
因为他喝了很多酒,比陆知安喝的还多,直到他们上了朝别馆的马车,褚闪闪都能闻到他嘴里的酒味。
下马车的时候,他的脚步都有些踉跄,褚闪闪跟在他身后,忍不住抱怨:“酗酒是一种软弱的自残行为,算得上是一种精神障碍,你知道吗?真不明白你们男人,为什么动不动就喝那么多……”
她的话音还没有落,就被人从马车上抱了下来。
顾问满身酒气,抱着她就往别馆内大步走去,全季和小琴要跟上去,全被封皓拦了下来。
当顾问将她丢到床上,然后像一只野兽一样朝她扑过来,将她压在身下的时候,褚闪闪开始害怕了,她瞪着他:“顾问,你发什么疯?”
她红了眼试图反抗,却被他压住手腕,钉在床上,他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黯然地盯着她:“褚闪闪,你要嫁给的男人是我,你最好记住这一点。”
“不,你不能这样对我。”褚闪闪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她从没有想过顾问会这样对她,虽然她不想承认,但跟顾问相处的那一段时光里,她早就爱上他了。
就算失眠解除了,在她心中,那个顾问依然是美好的,可现在他的美好就要被打破了。
“我不能?那你想谁这样对你,陆知安吗?”褚闪闪没有想到,她的话更加激怒了顾问,他的眼里充满了怒气,然后低头狠狠地吻住了她。
他的吻带着酒气,很粗暴。
当他撕开她的外衣,露出她雪白的肌肤时,褚闪闪感到一丝绝望,她带着哭腔哀求:“求你了,顾问,不要……你不会这么对我的……”
褚闪闪的哭声,成功地让顾问停了下来。
他看着立刻蜷缩成一团,哭得全身颤抖的褚闪闪,渐渐清醒了过来,他的眉头紧紧锁起来,似乎也在后悔刚才做的一切。
可顾问并不想认错,他整理好衣服,冷冷地哼道:“哭什么?你早晚都是本城主的女人。”
“真晦气,还不如北城的舞姬。”
随后他急忙转身离开,似乎生怕再看褚闪闪一眼,就会不忍心去哄她。
第二天,小琴端着水盆进屋的时候,就看到褚闪闪坐在床上,一副呆滞的表情,她的包子脸在扫到她脖子上明显的吻痕时,狠狠地皱了起来。
她小心翼翼地走过去,声音里带着哭腔:“郡主,你没事吧?”
昨晚,封皓说是奉了北城主的命令,将全季拦在别馆外不准进来,而她也被拦在门外,听了一个晚上她家郡主的哭声,此时的她再也不是那个对顾问的颜充满滤镜的小粉丝了,她恨死他了。
“我没事。”
褚闪闪接过帕子,擦了擦脸,然后冷静地坐到镜子前,用水粉盖住了脖子上的痕迹后,对小琴吩咐道:“你去准备一下,我们待会去东山社。”
再过三天就是青鸣赛了,她必须回去一趟。
“郡主,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想着去蹴鞠?”小琴哭丧着包子脸,十分不解,“再说,城主他不会允许你去的。”
她顿了顿,然后道:“他会的。”
她在赌,赌顾问会因为昨晚的事对她存在那么一点点愧疚,从而答应她的要求。
果然褚闪闪赌赢了,当她要出门的时候,没有人拦她,只是她的身后多了一个小尾巴,封皓。
启程不过一会的功夫,马车便停了下来,褚闪闪觉得奇怪,别馆到东山社还有一段距离,不应该这么快才是,于是问道,“怎么回事?”
小琴把头探了出去,看了一会道:“是北城城主来了。”
褚闪闪皱了皱眉头,她现在还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不过小琴正襟危坐的模样像极了见了猫的老鼠,看见班主任的学生,倒是让她紧张的心情稍微缓解了一些。
马车旁响起一声马嘶,紧接着,马车的帘子便被撩了起来,顾问走了上来。
他坐到褚闪闪身边,刚想伸手去拉她,却被她下意识的躲开了。顾问的手悬在半空中,脸上闪过一丝凛然的冷意,也有些尴尬。
小琴见状,连忙道:“郡主她有些累了,城主别误会。”
顾问应了一声,说道:“我今日有些事,不能陪你去东山社,晚上封皓会安排好马车,接你回别馆的。”
原来是怕她晚上不肯回别馆。
褚闪闪垂着眼睛,没好气地回道:“城主不用担心,我会回去的。”
她话音刚落,就感觉到自己腰上一紧,已经被顾问带进怀里,下巴被他抬起:“别跟我置气,昨晚的事……对不起。”
褚闪闪一下子愣住了。
她没有想到顾问会跟她道歉,毕竟以他现在的身份他根本不需要,可他还是做了。
她有些不自在地偏头,躲开他的手:“城主的道歉,我可不敢接受。”
顾问微微拧眉,用探究的眼神看着她,她微微转头,避开他的视线。半晌,顾问才再度开口:“我会在南城再留七天,青鸣赛后我们再回北城。”
他这是在求和,褚闪闪知道,她此时应该给他台阶。
她点头,道:“我知道了,多谢城主。”
又沉默了片刻,顾问才道,“我走了。”腰上的力道消失,她一抬头,只来及看见顾问的身影一闪,帘子已经落了下来。
小琴担忧的看着她,忍不住劝道:“郡主,别跟北城主反着来,要是真把他惹生气了,吃亏的是你。”
褚闪闪撇嘴:“我没惹他生气,我有好好跟他说话。”
小琴无奈地看她:“郡主,你明知道他喜欢你怎么跟他说话。”
褚闪闪哼道:“我不知道。”
褚闪闪到了东山社的时候,大家正在训练,看到她后,几乎都围了过来,担忧的热切的目光,再加上叽叽喳喳的询问,让她的心情好了许多。
最后还是秦炙按住了问个不停的陈回:“好了,都给我回去训练。”
陈回十分不甘心:“可是,我还没有问完呢,我们还不知道郡主还会不会跟我们一起参加接下来的比赛啊?”
所有的目光落在褚闪闪身上。
她笑着点头:“我会的。”
江莫停似乎不太相信她的说法,他挑眉:“我听说城主已经下旨,将你嫁给那位,以他的性格,会让你继续蹴鞠?”
大家的目光再次落在她身上,赵荒似乎想说什么,最后没有开口。
褚闪闪答应和亲,北城城主却没有应承她任何位分这件事在南城早就传开了,可她不说他们也不好问,问了只能让她更尴尬而已。
褚闪闪怎不知他们在想什么,她朝江莫停笑:“他答应我了。”
“你们别把顾问想得那么坏嘛,毕竟当初我们也一起并肩奋斗过,怎么说也是我们东山社的军师不是?”她故作轻松,只是为了让大家不要为她担心。
陈回听她这么说,立刻天真地点头:“是啊,我就说嘛,顾公子他不是什么坏人。”
其他人神色各异,有相信的,也有怀疑的,只有江莫停从头到尾就知道褚闪闪在逞强,谁让他是东山社情报最多的那个人呢。
褚闪闪前往房间换训练的衣服,封皓跟在她身后嘀咕:“也不知道城主为什么还会让你来蹴鞠,一个女人,跟一群男人混在一起……”
她咬牙,突然转身看他:“封皓,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像什么?”
封皓一愣:“像什么?”
“像那种挑剔媳妇的恶婆婆!”褚闪闪说完,转身就走,留下反应过来后,在原地独自愤怒的封皓。
这段日子以来,今天是褚闪闪最快乐的一天。
东山社每个人的蹴鞠技术都在飞速进步,在蹴鞠上的每一秒她都能感受得到,他们是真的为了这次青鸣赛拼了。
尤其是当她训练完,大汗淋漓地回到别馆的时候,顾问不在。
她让小琴给她打了洗澡水,舒服躺在浴桶里,一天训练的疲惫,让她不知不觉就睡着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被一阵浓烟给呛醒了。
“着火了?”褚闪闪大惊。
她赶紧套上衣裙,然后用外面的纱衣沾了水,捂住口鼻,想要朝外跑,可是火势蔓延得很快,四周都是火,她甚至找不到出去的路。
房梁也开始跟着塌陷,她随时都有可能死在这里。
大量的浓烟让她开始头晕,在她快要晕过去之前,她看到一个人冲了进来,抱住了倒下的她:“闪闪,我来了,别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