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暖小小的打了个呵欠,神情有些困顿,冬日的暖阳洒在身上,似乎有催眠的作用,夏暖的眸子眯着眯着就合上了。
感受到怀里人渐渐平稳的呼吸,陆明修伸手拿过一旁的毛毯子盖在夏暖身上,自己也微阖着眸子。
阳光洒在两个相拥相抱的人身上,连他们脸上细微的绒毛都闪着金光,不远处,一只白色的卷毛狗懒懒的趴在地毯上,竟说不出的和谐与美好。
岁月静好,时光悠久,但愿此刻便能永恒!
“暖暖,醒醒。”
耳边传来温柔的声音,夏暖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就看见男人专注的眸子落在自己身上。
“嗯?”
她的声音有着刚醒的沙哑和柔嫩,像她此刻的身体一样,软绵绵的。
陆明修低笑一声,嘴角扬起一抹弧度,伸手将她的小脸转了个方向看向窗外。
“暖暖,下雪了。”
外面的天色已暗,但是有细小的、白色的,仿佛柳絮般的雪正簌簌的往下落,洁白无垠。
夏暖本来有些迷蒙的眼眸一下子瞪大,有些兴奋的赤脚奔到窗边,双手扒着窗户,眸子亮晶晶的,满是惊喜。
庭院里的灯都打开了,在黑夜里散发出温暖橘色的光线,所照到之处都覆盖着薄薄的雪花,似乎笼罩了一层白纱,朦朦胧胧。
陆明修走到窗前,将夏暖拦腰抱起,干燥温暖的手握住她白嫩的小脚。
“又忘记穿鞋了,嗯?”
因为室内很暖和,又都铺着厚厚的地毯,所以夏暖丝毫感不到冷意,便常常忘记。
她偷偷的吐了吐舌,有些调皮的在男人颈窝处蹭了蹭,才仰着脑袋,指着窗外,又一遍重复道。
“明修,下雪了!”
A市偏属于南方,所以并不像北方那样能常常看到雪,冬天过去那么久了才开始下雪,也难怪乎夏暖会兴奋。
其实她一方面是兴奋,还有一方面便是,这是和明修过的第一个下雪的日子。
两人走到现在并不轻松,以后会遇到什么她也无从得知,但是惟愿。
想到这里,夏暖将脑袋埋在他的怀里,双手紧紧搂着他的脖子。
惟愿此后的每一天,她都能和他一起度过!
“嗯,下雪了。”
陆明修温柔的看着怀里的女人,这个早已在不知不觉间融入到他骨血的女人。
都说其实女人是男人身体里的一部分,那么,他想,他已经找到了自己的那一部分!
此后,两人都没怎么再说话,只是静静地享受着这独属于他们的时间,感受着从未感受到的心意想贴。
梁青不愧是陆明修一手栽培的,仅仅是一个晚上,他就将和慕氏合作的项目细节整理好了。
而今天,除了慕子轩和慕子衿以外,慕氏集团还来了一些负责此项目的人,看面孔,也都是慕氏的能人,看来,这次和华盛的合作,慕氏还是很放在心上的。
双方谈完一些具体细节后,就相互签了字。
慕子轩看着合同书上遒劲有力的签名,微微笑着伸出手。
“希望这次我们能够合作顺利。”
陆明修浅勾着唇角伸出手和他握了一下,不过转瞬即分,他饶有兴味的看着慕子轩,淡淡道。
“希望如此。”
这话说的耐人寻味,慕子轩的脸僵了一下,但是很快恢复了平静。
慕氏一行人也没多停留,谈完具体细节以后就离开了,倒是慕子衿没走,她看着长身而立的陆明修,勾唇笑道。
“明修,不知你今晚有没有空,我在雨然居订了位置。”
她今天画的妆十分精致,看人的时候眼眸流转,再加上本身长的也不错,所以慕子衿对自己还是很有信心的。
陆明修淡淡的笑了一下,毫不在意的拒绝道。
“慕小姐的好意心领了,不过我今晚要回家,所以不好意思了。”
慕子衿像是已经预料到他会拒绝,所以也不意外,只是翘着红唇突然靠近,低声说了一句。
“难道你不想知道我弟弟为什么选择和华盛合作吗?说到底,还和夏小姐有关呢。”
陆明修闻言,本来不经意的面容一下子凝住,他后退一步,锋利的眸子直扫在慕子衿身上。
慕子衿心里畏缩了一下,但是想到自己手里的东西,心里的那点恐惧一下子消失了,她倒是要看看,陆明修能容忍那个贱人到什么地步!
她妩媚的笑笑,冲着陆明修眨了一眼描绘精致的眼眸。
“晚上七点我等你。”
说完,才有些得意的蹬着高跟鞋离开,她就不信陆明修会不来!
直到慕子衿的身影消失, 梁青才皱着眉宇看向沉下脸的陆明修,刚才他离的远,慕子衿又刻意压低了声音,所以具体的他也没听到。
但是按照陆明修的性子,能让他变脸的只有一个人。
梁青有些犹豫的开口:“总裁……”
陆明修挥了挥手示意他出去,然后坐在椅子上,手指用力的捏了捏自己的眉心,似乎有些疲倦。
他的脸掩在阴影之下,饶是梁青也不知道他此时心里想的是什么,但是夏暖和他走到现在,梁青野多多少少清楚一些,那个慕子衿明显就是不怀好意。
他倒不怕陆明修会被一个女人迷惑,但是也不得不提醒一句。
“总裁,就算我们和慕氏合作了,您还要小心……”
他还没说完,陆明修就抬手打断了他的话,脸上淡淡的。
“我知道,你先出去吧,之后的项目还要你来盯。”
梁青点了点头,既然他心里有数,就自然不需要自己多嘴,遂将门带上出去了。
陆明修维持着那个位置好一会,才拿出手机,拨出一个号码。
那头响了几下,就传来夏暖好奇的声音。
“喂,明修,你怎么给我打电话了?”
陆明修默了一下才笑道:“怎么,不能打电话给你?”
夏暖正躺在床上,翘着脚丫,闻言有些嘟嘴。
“哪有啦,今晚什么时候回来?想吃什么我让阿姨准备。”
她知道他工作辛苦,自己又帮不上他什么忙,只能在别的地方不让他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