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蘅认下罪名,成功留到了宫中。
她人虽然在牢里,但是没有吃什么苦,还有人递消息进来。
江蘅一进大牢,长公主那里就得知了玩基可能是江蘅的消息的。
只是此时长公主再想抓江蘅,却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
江蘅也算是明白,皇帝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召她入宫了。
这也算是保护她了。
江蘅在牢里面待了三日,三日后,皇帝身边的大太监将她悄悄地带出牢房,乔装成宫女,带她到了乾清宫。
大太监什么都没有说,将她带过来后,就撤走了。
江蘅不知道皇帝的葫芦里在卖什么药,只能皱着眉,向前走。
乾清宫是皇帝居住的寝宫,但是此时此刻,这里却是没有什么伺候的人。
“皇上?”
虽然李忧是个好皇帝,但是皇帝为了稳住地位,是什么手段都能使出来的。
江蘅不会傻到完全将自己的性命,交到皇帝的手里。
她停住。
里面的皇帝出声:“进来。”
江蘅迟疑了一下,还是走了进去。
“皇上。”
皇帝躺在床榻上,看向江蘅。
此时的他,面色发白,形容枯燥,与几日前她见到的皇帝,完全是两个模样。
“皇上,您怎么……”
不应该啊。
按理来说,已经提前一年来为皇帝清毒了,就算那毒没有那么好清,但是也不至于在几日时间里,变成这个样子。
“皇上,您这是中毒了,我去找太医。”
江蘅正要出去,这时,胡作出来。
江蘅看到胡作,愣了一愣。
胡作尴尬的轻咳两声,江蘅反应过来。
皇帝这应该是发现胡作是她和萧慎安排来的人了。
“陛下饶命。”江蘅滑跪的非常快。
这私自给皇帝身边安排人,是大忌。
哪怕他们的初心是为了皇帝好,那也是杀头的大罪。
“饶命?你这命,先留着,若今日能保住,朕有赏。”
江蘅不知道皇帝是什么意思,瞥过头看胡作。
胡作给她眨了眨眼。
今日好戏,上场了。
长公主无召进了宫,并且直接来了乾清宫。
乾清宫内,空无一人。
长公主看着床榻上形如枯燥的男人,弯唇一笑。
“李忧。”
皇帝看着她,叫了一声“姑母”。
“本宫年岁比你大不了几岁,被你叫了几十年的姑母了。”
长宁长公主是先皇最小的妹妹,与皇帝相差不了几岁。
但是两个人的性格,却是天差地别。
“侄儿,你这几年是越来越不听话了。”
“姑母的野心,也是越来越大了,就不怕贪心吃不下。”
“贪心?是本宫贪心了,还是你,越界了。”
李忧叹了一口气。
终究还是回不去了。
长公主不知道李忧为什么叹这一口气,她走到李忧的床榻前,出声道:“我的侄儿,姑侄一场,姑母给你最后的体面,你自己走吧。”
长公主端来了一杯毒酒,递到了皇帝的面前。
“姑母,还记得小时候,我总是受其他皇子欺负,你总是站在我前面,帮我打回去的时候吗?”
两人从小的性子就不太一样,她的性情张扬,而他的性情温和。
性情温和,母族也不强大,父皇也不怎么将他放在心上。
他也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坐上大家都争抢的那个位置。
也似乎是坐上这个位置后,什么东西在悄然变化。
原本那个会站在他前面,护着他的人,成了威胁他最大的人。
他每每回想起以前,就觉得往事多美好。
“记得,又如何?”
曾经的美好是真的,但是她不甘心,也是真的。
李忧的这个皇位,是其他皇子,斗得个两败俱伤,然后才让他捡漏,坐了上来。
她无数次在想,若是她是个男儿,那么坐上这个位置的,就是她。
李忧性子优柔寡断,根本就不适合坐这个位置。
如果是她,她做的不会比李忧更差。
“其实,我也不想走到今天这个地步的,但是……”
萧元奇的身份暴露了。
她便不得不先下手了。
此时再提往事,已经没有了意义。
“喝了吧,死的痛快点。”
看皇帝这个样子,就算是还活着,也活不了几天了。
她也不过是给他一个痛快而已。
“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我身上的毒,可是你下的?”
他身上的毒,并非是一朝一夕的,而是常年累月的。
而能有此机会的,只有一人。
他的好姑母。
原来她在那么早的时候,就已经对他动了杀心。
想要知道的事情,已经有了定论。
李忧杯中的酒倒了。
长公主抽剑,朝着皇帝刺过来。
但是这时,江蘅拿着长剑,放到了长公主的脖子上。
江蘅还是第一次拿剑,手还有些抖。
“江蘅?”长公主看了一眼她,又看了一眼床榻上的皇帝。
“看来,你脑子也是蠢的。”
“长公主,聪明有时候,需要用对地方。”
“用对地方?当一个扶持明君的贤德臣子?”
那不是她要的。
“我知道,长公主想要千秋万代,想要唯我独尊。”
长公主的神情告诉她,这确实是她想要的。
江蘅叹了一口气。
如果,她想要的是太平盛世,是天下大同,是百姓安居乐意。
也许,她会毫不犹豫地站在她这边。
可是她要的是权利,只是那个位置。
江蘅没有那么远大的理想,她不过是黎民百姓中的一员。
所求的也不过是过一点安宁的日子。
现在长公主落到了她的剑下,也算是跟皇帝表明了忠心。
她同长公主道:“长公主,这一次是你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