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政一时不语。
现在江鱼对谁不是好那就是相敬如宾,唯独对他视如仇敌。其中缘由,他自己清楚,也认。
但他无法冷静地接受。
不再与周颂宜说话,他朝着江鱼走去。
周颂宜见状,眼皮狂跳,知道表哥过去肯定没好事,“表哥!”根本喊不住,况且秦政已经走到江鱼和陆斯逸的面前。
“这渣男怎么来了?”尹盼不知何时走到她的身边,看见秦政的时候,满眼不爽。“他该不会想要欺负陆斯逸和宁宁吧。”
“应该......不......”周颂宜的话还没说完,秦政夺走江鱼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紧接着陆斯逸把江鱼护在身后,但秦政也不来软的,眨个眼功夫,两人之间的气氛已经剑张弩拔。
仿佛下一秒,他们两个就会厮打在一起。
该死的!
表哥真的是来闹事!
周颂宜顾不上太多,快步上前阻拦,今天是鱼鱼的开业仪式,可不能被破坏了。
否则的话表哥在鱼鱼心目中的形象,那是掉进十八层地狱都救不回来啊。
而被陆斯逸抬手护在身后的江鱼看见秦政那张几乎怒火边缘的脸,只是冷冷一嘲:“秦总,怎么连这点风度都没有呢?”
“你是不是忘记一年前,你跟金艾妍拉扯不清的事情传得沸沸扬扬的时候,我也是很大方地接受呀。”
这话不轻不重,在场所有人都听见了。
同时也被勾起当年的记忆。
没错,当初金艾妍和秦政之间的不清不楚,是在网上发酵很多,江鱼都被各种嘲讽,还说什么金艾妍是二奶奶,江鱼想要稳住秦太太的身份,那就得欣然接受,装大度。
那些冷嘲热讽的话,她当年可是没跟秦政抱怨过半个字。
就算是那些媒体肆意发布,她也不做解释,只是让人送律师函,告到媒体公司破产关门。
为的是什么,为的是稳住他秦政的颜面。
为的是她当初肚子里的孩子。
秦政心口钝痛,“当年的事,你很清楚......”
江鱼推开陆斯逸的手,站在他的面前,阴狠一笑:“秦总,你舍得把你母亲的事情摆在这里说?”
秦政隐忍住情绪,抓住她的手臂,“江鱼。”
“哟,生气了?嗯嗯,我知道,你的底线是你母亲。”
秦政知道江鱼是存心刺激自己,他最终还是吐口气,平静道:“是我的错。”
周围看戏的宾客根本不知道前面江鱼和秦政之间说的是什么话,但秦政的最后一句话却听见了,登时大家觉得八卦的味道更加明显。
江鱼并不想要他这样的反应。
她转身,不想再说。
但秦政抓住她手臂的手还没放开,甚至直接把人拽到自己的怀中,垂眸道:“所以为了当年的事,我需要单独好好的跟你解释认错。”
“放开宁宁。”陆斯逸抓住秦政的手臂,眼神透着威胁。
秦政凝视他,眼里同样带着杀气,“你管太多。”
“来人,清场!”后面赶到的原祈冲着身后的工作人员吩咐,“把宾客都带到四楼。”
那些宾客就算都是来头不小的人物,但今晚站在这里的江鱼等人同样是惹不起的世家子弟。原祈的话,他们都乖乖地跟着工作人员离开。
不难猜,今晚的事情,明早就会传遍整个西京。
走到秦政身边的周颂宜担心地抓住秦政另一只手臂,劝说:“表哥,今天是鱼鱼的好日子,你看在我的面子上,我们先走吧。”
原祈也走过来了。
“秦政,我同意你进来,可不是要你砸我场子的。”
一时间,秦政成为对立的那一方。
秦政眼神尤为平静,根本不在乎面前的局面,而他只盯着江鱼看,笃定地说出一句话:“你应该很想知道当年你父亲出事故的车子里到底被动了什么手脚。”
果然,此话一出。
尤其是陆斯逸和尹盼,面色聚变。
“秦政,你真的欠揍!”陆斯逸最终没能忍住情绪,拳头带风地挥过来。
秦政只能松开江鱼,并且把周颂宜推到旁边,他的肩膀挨了陆斯逸的那一拳。
但他并没有白白挨打,反手回击一拳。
两人瞬间激烈厮打在一起。
尹盼呐喊加油:“陆斯逸,给我打啊!你是最棒的!”
原祈注意在江鱼的身上,走过去,低声问:“江小鱼,你有没有事?”
江鱼因为秦政的话,有些失神。被原祈这样一问,整个人都反应过来,恰好这时,旁边传来噗通一声,陆斯逸和秦政都落进水里了。
周颂宜干着急:“表哥,你的伤才痊愈啊,你的伤口不能碰水啊!”
两人即便在水里,同样拳头相间,那水花溅的到处都是。
江鱼表情复杂一变,命令道:“严助理,带人下去,把他们分开!”
话音落下,原祈和陈驰是最先跳下去的,严助理带着人也紧跟着下去。
游泳池的水面混乱不堪。
就在这时,尹盼叫了声:“哎呀,水上怎么有血?”
江鱼登时望向水面,只见那血是在秦政的周围漂浮着,她脸色瞬间紧绷住,下意识想起秦政腰间的伤。
那么多男人下去,仍然没有办法把他们两个分开。
他们的架势就是要打出你死我活的局面。
江鱼深呼吸口气,没多想,当即跳下水。
“鱼鱼!”
“宁宁!”尹盼是在周颂宜后面叫的,“陆斯逸,严助理,宁宁跳下去了,她跳下去了!”
江鱼会游泳,快速游到秦政的身边,推开所有人,抓住秦政的衣领:“我要单独和你谈话,如果你刚才说的话是骗我的话,那么我会在你的右边再捅一刀!”
“让你这辈子都只能躺在病床上!”
周围一切都安静了。
秦政说:“好。”
江鱼暗自松口气,“原祈,给我个房间。”
几分钟后,他们两个单独在五楼的客房里,江鱼没能来得及换衣服,外面穿了件浴袍。
而秦政浑身湿漉漉地走过来。
她冷漠道:“换好衣服再说话。”
“好。”他乖顺于她,转身进洗手间。
江鱼收回视线,心中糟糕透顶,她讨厌自己内心不受控制的行为。
严助理在江鱼的吩咐之下也把药箱送过来了。
等待了几分钟,秦政穿着浴袍出来,看见茶几上的药箱时,明显有些意外。
江鱼只说:“浴袍打开。”说话间,她已经打开医药箱,把一些简单的外伤药物和绷带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