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秦政站起来,江鱼快速推到茶几后面,顺手也拿起花瓶。
“放我出去!”
看着江鱼眼里对自己只有愤怒和怨恨,秦政心是钻心得痛,曾经的一切就好像彻底化成了泡沫。“我说了你想要怎么对我都可以,只希望这几天你能陪陪我。”
“做梦!”
江鱼双手举着花瓶,眼死死瞪着他。“我多一分一秒跟你在一起都会觉得厌恶。”
“那你不想知道当年我为什么隐瞒你那些事吗?”
“不想!我不想听你那些花言巧语!而且也没必要解释!”江鱼冷笑。“事实只有一个,你们秦家是我江鱼的仇人!”
“我会落到现在家破人亡,就是你们父子害得!”
秦政的脚步停住,静静地看着她,眼神含着悲痛。
“放我出去!如果你不想明天我直接公开所有的事。”江鱼冷冰冰 地威胁。
秦政知道怎么说江鱼都不愿听,他眼神认真:“这两天你出不去,你必须要跟我在一起。”
“你混蛋!”
“嗯,我承认我混蛋。”秦政抬手,再次走过来,“我等到你愿意听我解释为止,你放心,我没有任何让你心软放过秦家的意思。你就算想要让整个秦家为你父母报仇,我也毫无怨言。”
“但不该脏了你的手,我可以自己来。”
“滚!”江鱼根本不相信这些鬼话。
“江鱼......”
秦政想要一把将江鱼抱住,但江鱼眼疾手快,手中的花瓶快速朝着他的左肩挥过去。
啪!
花瓶瞬间破碎,碎片四处飞溅。
秦政也重重摔倒在地上。
巨大的响声吸引了外面的保镖。
“老板!”此刻秦政的肩膀处溢出大量的血。
见状,江鱼丢掉手中的花瓶柄,连续后退两步,面色已经惨白,但她没有半刻停留,转身飞奔出去。
秦政推开保镖:“保护好太太!快去!”
江鱼一路狂奔出了翠湖山,她身子在发抖,满脑子都是秦政倒在地上,浑身都是血的样子,也让想起当初自己躺在手术台上的情景。她努力克制住颤抖的双手,扭头看见追出来的保镖,她急得拦车。
好不容易停下一辆车,她毫不犹豫地坐上去。
“快开车,快开车!”
司机看见情况不对劲,又见一个害怕的孤零零女生,当即选择开走。
车子距离他们越来越远,江鱼才彻底松口气,但她身体的反应开始存在,那双手止不住的颤抖,汗一颗一颗的往下落。
司机好心问:“小姐,需要我送你去警察局吗?”
江鱼摇摇头:“麻,麻烦接我一下手机,我打电话给家人来接我。”
司机看着那么漂亮的姑娘被吓成这个样子,挺心疼的。他好心地把自己手机递给她。
江鱼说了声谢谢后,企图拨通尹盼的电话,但视线却不断地变模糊,汗珠一颗接着一颗滴落在屏幕上。号码输不完整,她瞬间崩溃大哭:“大,大叔,我,我没力气。”
“什么?”司机回应了一声,扭头一看,谁想到姑娘已经晕倒在后座上了。“小姐,小姐你没事吧。”
-
江鱼再度睁开眼,发现天花板是纯白色的,空气里还弥漫着消毒水味道。
是医院。
“你醒了。”
她循声望去,发现坐在旁边的人是原祈,微微诧异后,她声线干涩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过来看骆琛,没想到意外发现有个出租车司机把你背到医院。”原祈神色凝重,把椅子往床边拉近,“司机说是在翠湖山把你载走的,当时还有人追你。是秦政?”
江鱼没说话。
见她不回答,原祈不勉强,“你不想回答没事,但医生告诉我,你的情况......”
“我没情况!”江鱼反应敏 感,掀开被子后又拔掉了手背上的针头,“谢谢。”
见状,原祈抓住她的手腕,“江鱼,你的身体现在还很虚弱,必须要静养。你放心,我已经联系陆斯逸,他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
“你放心,医生跟我说过的话,不会让第三人知道。”
江鱼挣扎开他的手,掩盖眼里的几分慌,余光却看见门窗外有什么人影在晃动,甚至还看见了秦政的面孔。
她下意识躲回床上,并且把被子盖在头上,将自己的身体完全包裹住。
看见她这样的反应,原祈同样注意到外面的情况。
恰好这时,秦政打开门进来。
原祈竖起眉头,上前拦住他的去路,“医生说了她需要静养。”
“滚开。”他低吼,面色黑沉得可怕。
“秦政,别忘记你现在站的地盘是谁的!”
“我的人,我带走,你滚开!”秦政最后一遍好好的跟他说话。
原祈仍然不让,并且冷嘲道:“你的人?你现在得搞清楚状况,即便你手中握着两本红本子,但江鱼现在不认你这个人。”
“秦政,你没必要自讨没趣。”
“我说了滚开!”
“秦政!”这一声是外面冲进来的陆斯逸喊的。
秦政和原祈相继转过头,不想陆斯逸的一拳已经挥在秦政的脸上,保镖们从外面跑进来,谁家护谁家,场面一度混乱。
不过陆斯逸还是牢牢抓住秦政的衣领,隐忍着凶狠和愤怒:“我说过你不要随便刺激宁宁,宁宁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不会放过你!”
“斯逸!”床上的江鱼坐起来,喊了声。
“宁宁,你有没有事?”尹盼站在床边,担忧地检查她。
她摇头,从床上走下来,她的视线落在秦政的左肩上,只一眼,便冷漠地收回来。
“原祈,谢谢你。斯逸,我们走。”
陆斯逸愤恨地松开秦政,但始终用警告的眼神盯着他:“别再耍什么花招来缠着宁宁,否则见一次打一次。”
尹盼扶着江鱼,一群人离开病房后,病房变得不那么拥挤了。
原祈收回视线,侧首看着没有半点反抗的秦政,多的是嘲讽。
但他还是认真道:“秦政,你真不该刺激江鱼,她经不起刺激。”
秦政掀起眼皮。
这句话,陆斯逸说过,现在原祈也这样说。
他走到原祈的面前,质问:“她怎么了?”
原祈冷笑两声:“真想知道那就自己查,在没查到之前,你最好不要再做令江鱼厌恶的事,否则你是真的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
说罢,他甩开秦政的手,离开病房。
踉跄两步的秦政单手扶着墙壁,肩膀的痛感早就麻木。
他掏出手机,让施北去调查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