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颂宜并不想懂。
但她却能明白一点,江鱼还是很明事理,知道这件事跟表哥无关,所以不想表哥掺和进去而不利。
鱼鱼心里还有表哥的,对吧。
“你这样想,表哥未必这样想。现在表哥只是姓秦,他已经跟秦家没有任何关系了。”周颂宜嘀咕。
闻言,江鱼侧首看她。
“你还不知道吗?表哥从秦家离开后,其实就已经跟秦家人都标明态度,他不会再管秦家的事,同样和秦家不会再有任何关系。”
“从前秦方良是处处嫌弃表哥,甚至希望他能离开秦家,就是秦家的一切都不会有表哥的份。”
“但现在秦方良却不断地缠着表哥,还懂不懂说自己是表哥的老子,是断不掉的血缘关系。”
“这些你都不知道吧,刚开始我也不知道,是庭风哥有次说漏嘴告诉我的。”
“每次秦方良来找表哥,都被表哥给掩盖住,不传出去。”
江鱼静静地听着,眼神不断流露出不明的情愫。
她装的很镇定,最后淡淡回应:“秦方良和秦政的父子关系的确不能完全断掉,现在秦政手中有明日集团和CH集团,秦方良更不会放开他。”
“能帮他东山再起的,只有秦政。”
“这对表哥来说一点都不公平。”周颂宜愤愤不平道。
“父亲出色,帮衬儿子。儿子优秀,父亲自然要的理所当然。”江鱼喝完了一杯酒。
“所以啊,我很希望秦方良真的能趁早进监狱,这样的话一举两得。你能为你父亲报仇,表哥也能彻底解脱掉这个麻烦。”周颂宜说着说着,就开始当说客。
“鱼鱼,你觉得我说的有道理吗?”
江鱼莞尔道“那你想让你表哥背负上白眼狼的骂名吗?”
“表哥才不会在乎那些。”
“这些会直接影响到集团的股市,而且舆论很可怕。”江鱼严肃道。
周颂宜被她的认真给吓住,抿抿嘴:“行行行,知道你的意思。我相信你肯定有解决的办法,只是时间的问题,对不对?”
“当然。”
两人干杯,跳过这个压抑的话题。
-
游轮返航。
一切都进行的很顺利,只是某些预期没有达到江鱼心中预期而已。
江鱼下船第一件事就是去四合院找沈老。
躺在床上,接受沈老的针疗,她还讲述这些日子在游轮上的事情,沈老耐心地听着,时不时会说两句。
她能发现听着沈老轻缓而悠悠的声音,有种令人安心的感觉。
“江丫头,这几天是不是没有休息好?”
“嗯。”她承认。
“瞧瞧你,把我说的话都当做耳旁风,明明身体都有好转的迹象,现在又回到原点了。”虽然沈老是在埋怨,但更多的是对江鱼的心疼。
江鱼嘴角勾起:“下次不会了。”
“这些时日来我这儿勤快点。”
“嗯,我知道了。”
针疗结束,江鱼坐在椅子上,接过管家送来的药,一口闷掉时,沈老还送上一颗牛奶糖,“甜一下,嘴里就不会那么难受。”
“谢谢沈爷爷。”
沈老坐在上座,眉眼喜悦,看着江鱼的脸。
“年纪轻轻的,心事就那么多,这样可不好。”他说。
“也没什么心事,估计是工作的事情。”
“那就少操心工作的事,偶尔也要放松,钱都赚够了,那就别那么拼命。”
“我会的。”
沈老知道她是在敷衍自己,没有说破。
这时,管家走进来。
他对着沈老说:“老爷,秦政先生来了。”
江鱼顿了下,他怎么也这个时候来?
沈老慈祥一笑,意外道:“那小子现在跑到我这儿来做什么呢?”
“秦政先生说他的身体不太舒服,想要您给他把把脉调理一下。”
江鱼眼神微变。
“嗯?怎么身体好端端不舒服呢。”
江鱼站起来:“沈爷爷,那您忙,我先走了。”
“这就走了吗?我还想留你喝杯茶呢。”
她微笑:“下次我带上好的茶叶来陪您喝茶。”
“那就一言为定了。”说完话,沈老也随之起身。
出去的江鱼目送沈老离开,但她的脚步却刻意停下来,好在四合院里除了管家就是沈老,就没有别的人。所以她想要做什么,几乎没人能发现。
停留片刻后,江鱼便往前走。
很快,她停在一间房的外面,听见里面传来说话声,她又认真的听起来,甚至能从门缝里清楚看见躺在躺椅上面的秦政。
沈老早就给他把脉好,甚至开始在他的脸部扎针。
他嘴上开始唠叨:“你也真是好出息,这都入秋了,你竟然还能去泡凉水澡,这是想要把自己的身体给整垮吗?”
“有您在,我的身体还没机会垮。”秦政说。
“哼,我的医术也没高明到哪里去,要是你作死,我也救不了你几次。”
“让您担心了,下次不会。”
“这话刚刚那江丫头就说过呢,你们两还真是默契啊。”
江鱼内心一提。
“她走了吗?”
“是啊,本来要在我这里坐坐,哪里知道你这小子也来了。”沈老唠叨时,又催促,“好好的,别乱动。这身子要是调理不好,到时候落下病根子,看你该怎么哭。”
秦政躺着不动弹,听着沈老的教训。
江鱼收回视线,不再停留,直接离开。
这时,屋内的秦政睁开眼,望着天花板。
沈老说:“人都走了。”
“您的耳力真好。”他调侃。
“我是眼力好,看你刚刚那反应啊。”沈老吐槽他。
秦政微微笑,没有解释什么。
“存心挑这个时间来,就是想要这样?”
“她现在不想跟我有过多的接触。”
“那也是你自己活该,好端端的又崩出个女朋友。”
秦政不做解释,心里苦涩。
“小心她真的没了。”沈老提醒他。
秦政自然想过这个问题。
之前,他考虑到江鱼的情况,选择放手,在旁边看着她就好。
但现在他发现,他做不到。
如果真的到那一步的话,他会选择直接把人给带走。
去一个只有他们两个人的地方。
谁也无法来打搅,无法找到他们。
“目前不会。”
“瞧把你给自信的。”沈老不多说,从秦政的眼里就能看出他是有自己的心思在。
但他还是忍不住再提醒一句:“小子,有时候做事需要冷静冷静,不一定只有一条路可以走。”
“我会记住您的话。”
秦政重新闭着眼,接受沈老的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