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鱼眼尾殷红,愧意地看着大哥,内心很不是滋味。
“好了,我没事。”周生晏又揉了下她的脑袋,侧首对周生时吩咐:“现在你带着宁宁回家,要是晚回去的话,奶奶他们真的要怀疑什么。”
周生时点头起身,带着妹妹离开。
临走的时候,江鱼还叮嘱:“大哥,你好好听医生他们的话,要是有什么需要的话,记得给我打电话。”
“好。”
兄妹两人结伴乘坐电梯离开。
后脚,千惠从安全通道那边走出来,她几乎全副武装,戴着口罩和帽子。
可还没走两步,身边赫然出现保镖。
在保镖的眼神暗示之下,千惠耸拉下肩膀,转身跟着他离开。
走出医院侧门,她看见面前熟悉的车子时,多少还有些心虚。坐上车,她先尴尬笑两声:“好巧啊秦政,你也在这里呢。”
秦政面色冷峻,盯着她,“如果被周生晏发现你去看他的话,你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吗?”
“我没想着被他发现。”
“那你是没看见医院里的那些守着的人?”
“看见了......”
秦政拢拢眉心,郑重道:“时机还没到,如果现在被发现的话,对你我都没好处。”
“我知道。”千惠的头低得更下,“我保证,下次一定冷静待事。”
“周生晏并没有什么事,顶多住院十天半个月。”
听见这话,千惠嘴角扬起,安心了。她问:“你和江鱼那么快解决事情了吗?”
他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吩咐:“明天找机会,你去关心一下她。”
“为什么?”
秦政面无表情地盯着她。
瞬间,千惠觉得内心发憷,脑子也激灵起来了,“哦,我现在是你的绯闻对象,所以对你的事情了如指掌,我明天作为你的绯闻对象去关心关心。”
他满意的收回视线。
千惠就是个美丽废物。
但实际上并不是,她只是懒得去思考费力的事情罢了。
偏偏秦政喜欢不把话挑明,尽是让她自己揣摩。
说实话,千惠觉得挺累。
但也能深刻体会到老板是想要激发她的能力吧。
思及此,她还是无声地松口气,总而言之,绯闻对象这个任务,干起来真不太容易,那钱,真的算是要少了。
回头挑选合适的机会,她要跟资本家加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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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观澜台,江鱼睡不着,洗完澡,她便站在书房里。
盯着那块黑板上面的所有线索和照片看了良久。
现在匿名人又跟新药有关。
而新药又跟岳成威有关。
突破口没有找到,却让这个闭环又扩大,加了一个岳成威。
盯着看了许久,江鱼就觉得头疼欲裂。
不知是思考过度,还是药物过度,最近头疼越发的频繁。
身体开始冒虚汗。
江鱼不得已把黑板翻过去,然后坐在书桌前,从抽屉里拿出止痛片服下去。
拿起手机,她索性回房间休息。
躺在床上,她特地点开尹盼和陆斯逸的信息,发现消息石沉大海,始终都没有任何回应。
这个点,她也不能去打搅他们,只能等着明天他们会不会回消息。
关灯,闭眼,江鱼说服自己能好好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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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鱼那边关灯,秦政这边看得清清楚楚,他穿着黑色的睡衣,坐在落地窗下的椅子上,视线始终在江鱼的房间。
起初,房间漆黑,他以为江鱼已经睡下。
直至房间亮了又关。
这回再看,灯不再亮起来了。
又坐了半小时,他起身,拉上窗帘。
今晚的事情,历历在目,直到现在,他的心口还是沉闷。江鱼出现的危险频繁多起来,对他来说是最担忧的。
咚咚咚——
“表哥,你睡了吗?”
他起身走向玄关开门,看见周颂宜拿着一杯牛奶站在门口,她冲着秦政灿烂一笑:“表哥,喝牛奶,有助睡眠。”
见状,他接过来:“有话说话。”
周颂宜不含糊,忙开口:“鱼鱼确定没事,安全了对吗?”
“嗯。”
“那晚上你救鱼鱼的时候有没有发生些什么?”
此话一出,秦政就用古怪的眼神看她。
“表哥,干嘛用这样的眼神看我啊,都是自己人,难道你还不能跟妹妹坦白些什么吗?”
“和我说说,晚上在张家你都听到江鱼和他们周旋些什么。”说着,秦政转身,周颂宜从后面跟着进来。
她利索地坐在椅子上。
而秦政仍然坐在落地窗旁边的椅子,散漫地翘着二郎腿,手中的牛奶被他放在茶几上,想抽烟,拿起的时候,又放下。
深邃的眼眸间,尽是探不明的情绪。
“表哥,你知道原启山为什么那么重视张庆森的事吗?今晚他特地来到张家,就是要为张庆森求情说话呢。”
“原启山和张庆森是兄弟。”
“真的?”周颂宜的声音都变得尖锐起来了。
怎么有那么邪乎的事。
秦政淡漠道:“继续说。”
“后来啊岳成威就来了,才知道张氏公司竟然被百里夫人给转送给了他,表哥,你觉得荒唐不。”
“江鱼知道百里夫人把张氏公司转手给岳成威是因为什么吗?”
周颂宜想想后说:“我觉得鱼鱼知道的,不过当时她并没有挑明,倒是后来她就拿出一份证据是要指控岳成威的工厂在做违法的事,后来就是岳成威带着鱼鱼去工厂了。”
顿了顿,她满脸疑惑:“表哥,我总觉得鱼鱼好像在做什么,可我猜不到。”
听后,秦政沉默。
他也有所察觉。
江鱼并没有完全在意在秦方良的身上,似乎还在暗中调查什么事。
“表哥,你还没回答我刚才的问题,你对鱼鱼是不是......”
“你想要听我说什么什么答案?”这回,他反而拿起被放在茶几上的那根烟,点燃,吸了口,吐出的烟雾朦胧了他英挺清隽的面庞,仿佛也淡化了他眼神里的情绪。
“表哥,那你跟千惠小姐呢?”
“有些事情顺其自然,没必要死盯着不放。”秦政抬眉,看着她,“你和江鱼是姐妹,那就维持你的姐妹关系就好。”
这不是周颂宜想要的答案。
听得她心里堵得慌。
“你在骗我。”
“去睡觉。”秦政已经下逐客令。
“看吧,你都心虚急眼了。”周颂宜一边指着他说,一边起身,“算了,搞不懂你们到底在搞什么名堂,但表哥如果你真的要做点什么的话,可别太过,小心阴沟里翻船哦。”
说完,她急着逃走,深怕被秦政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