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鱼下意识抿着嘴,心有余悸。
这个男人有过前科,她真怕他待会儿会做什么,睡在他身边,完全就是躺在定时炸弹的旁边。
忽然,她听见男人不耐地啧了一声。
眨眼功夫,她就被秦政圈住腰,往床上一放。
江鱼紧绷住五官,双手护在胸前,看着支着身侧在旁边正盯着自己的男人。
“怎么,你觉得我会吃了你?”
“......我相信秦先生的人品很好,也相信秦先生不会做明天一觉醒来会让自己追悔莫及的事。”说完话,她还露出几分硬撑出来的微笑。
企图讨好秦政。
见状,男人嘴角缓缓勾起弧度,深沉又幽暗的眸里参扎着隐隐若现的情 欲。
不过他压制得极好。
“睡觉。”
江鱼僵住身体不说话。
啪嗒——灯关了。
而她的感知也在黑暗里被无限放大。
当男人的手伸过来的时候,她脑海里一根弦瞬间绷断,企图转身跑。
但她已经被男人禁锢在怀中。
她是背对着秦政。
而他的双手是圈在她的腰上,就相当于整个人被他包裹在怀中。
秦政的下颚正好抵在她的脖颈窝上。
如此亲密紧贴的举止,江鱼很崩溃。
他到底是喝醉了,还是存心的!
安静的房间里,男人沙哑悦耳的声音在江鱼的耳边响起:“如果你不睡觉,或者还想着离开,那么我会让你真正没有机会下床。”
“信吗?”
最后两个字充满了威胁。
江鱼脸颊滚烫,狠狠点头:“睡觉。”
在极度紧绷的状态之下,江鱼根本睡不着。
她以为自己肯定会这样保持状态直至天亮,可偏偏困意来的悄无声息,从紧张到放松,到后半夜,她甚至自己主动窝进秦政的怀中,寻找最舒适的姿势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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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度醒来的时候,是江鱼的生物钟准时打开。
她没有马上睁开眼,而是想要抓抓自己睡前喜欢抱着的大公仔,意外之下,她抓了把结实的肉。
大公仔什么时候有结实的肉了?
她皱着眉头再捏两把,手腕却被人给抓住了。
“好抓吗?”
熟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时,江鱼瞬间睁开眼。
入目的就是秦政那张放大的俊脸,正似笑非笑地盯着自己。
“我......”江鱼话都说不出来了。
当下她就先坐起来,远离秦政。
还下意识看看自己的衣服,完完整整,身体也没有任何不舒服的感觉。
她暗自松口气。
秦政见她的反应,脸有些沉下来。
他甚至有种后悔,昨晚为什么不对她做点什么。
“我不是故意要捏你的肉,我以为是我床上的大公仔,昨晚也不是我非要睡在这里,是秦先生你非要拉着我睡在这里的。”
秦政听她喋喋不休的解释,脑门疼。
“我没有断片,我知道。”
江鱼喜极而泣,她以为秦政刚才那张黑脸是不爽她为什么睡在这里呢。
“万幸,万幸,你没有断片,那我就不会被冤枉了。”
秦政已经坐下来,歪着头凝视她:“听你的意思,我平时很霸道很无理取闹很不讲理?”
她摇头:“绝对没有霸道没有无理取闹没有不讲理。”
秦政俊眼微眯,危险的气息逐渐满眼开:“你现在的样子像极了被威逼下说的违心的话。”
江鱼忽然话锋一转:“其实你可以稍微不要摆那么严肃的表情,这样的话看起来就比较和蔼可亲。”
“......”
江鱼感受到压得不能喘气的气氛,主动爬下床:“秦先生,时间不早了,你早点洗漱起床吧,那我也去洗漱了。”
秦政由着她落荒而逃,抬起左手,看着手腕的银镯子。
眼神里透着复杂的情愫。
同样,在洗手间刷牙的江鱼不自然地看着自己右手上的银镯子,阵阵苦恼。
这个镯子绝对是不可以戴上的。
不光她良心不安,甚至被发现她跟秦政带同款镯子,肯定会被人猜测他们的关系。
到时候估计麻烦会更多。
思及此,她决定待会儿下楼跟秦政好好谈谈。
洗漱换衣,她从房间出来,恰好迎上经过的秦政。
“秦先生。”她下意识把人喊住。
秦政停下脚步,冷峻的脸上带着几分疑惑,“有事?”
江鱼不好意思地抬起右手说:“关于这个银镯子......”
秦政好似猜测到她想说什么,语气里带着命令道:“你是秦太太,那么就戴着它。”
“那这样的话很容易被发现。”
“发现就发现,我们的关系有那么见不得人吗?”秦政的表情有些不爽。
闻言,江鱼觉得颇为无辜。
当初明明说不公开身份的是他啊。
这男人说话也是一天一个变化的吗?
秦政见她迟疑的表情,瞳孔幽深,表情微冷,站在她的面前,抓住她的右手腕,一字一顿道:
“不要摘下它,也不要搞丢它,要不然的话我会拿你是问。”
“知道,不会弄丢不会摘下。”江鱼点点头。
秦政这才心满意足地下楼。
江鱼跟在后面,视线落在他的左手上,因为外套的缘故,她并没有发现秦政手腕的银镯子。
她还想着吃早餐的时候再看看。
谁想到秦政没有吃早餐的意思,直接下楼离开。
准时来到工作室,周颂宜迫不及待地拉着她询问昨晚有没有怎么样。
见她贼兮兮又期待的表情,江鱼都被她搞得不好意思起来。
她说:“你表哥酒品很好,安然回家,而且始终都死保持清醒。”
“那不是更加应该发生点什么吗?”
“......”
周颂宜眨眨眼:“该不会我表哥根本就从来都没碰过你吧。”
“......”
“他是不是......”
江鱼深怕她说出什么惊骇世俗的话,当即捂住她的嘴巴,耐心解释:“我和你表哥闪婚太快,目前是培养感情的阶段,所以事情得慢慢进行,懂吗?”
她似懂非懂地点头。
“隔墙有耳,要是被听见了怎么办?”
这回她点头得极快。
江鱼这才放心地放下手,周颂宜努努嘴说:“就算是这样说,但我妈可是不会这样理解你们的哦。”
“她现在满心满眼都是想着抱你们的孩子呢,连宝宝衣服都开始看了。”
听后,江鱼内心挺崩溃的。
本来想秦家对她跟秦政结婚的是极力反对,所以根本不需要担心被催着生孩子。
谁想到该来的还是会来。
她只能祈祷秦政能什么时候动跟她离婚的念头。
事情才想,手机响起。
当看见秦政打来的电话时,江鱼内心猛地发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