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律师的话,让江鱼头皮发紧。
她知道父亲肯定有了些手段得到了集团,但她没想到母亲的死因......
“这些都是霍律师你目前调查到的线索吗?”
“是,这个签名我让有关人员做过调查,八成的肯定,当时是你母亲被强制且胁迫,在她极度愤怒之下签的字。”
江鱼捏着照片的手指捏的发白。
“那我母亲的死因......”
“关于你母亲的一些住院记录全部都被人刻意隐藏了,我也会想办法搞出来。现在就要看江小姐你的意思了。”
霍律师缓缓说道:“如果江小姐你现在就想要拿回一些的话,这些证据是足够的。”
“如果现在就拿回来一部分,那么不就打草惊蛇了,后期想要再调查到什么有用线索肯定会更加困难。”
霍律师点头:“没错,有这个风险。”
江鱼压抑着内心的情绪,问:“霍律师,你有多少把握可以调查清楚我母亲的死因?”
“秦先生交代过必须要我打赢这场官司帮江小姐得到最大的利益,所以我会尽最大努力调查事情真相。”
有这句话,江鱼是安心的。
她放下手中的照片,做出决定。
“那就一锅端,暂且忍着,先找证据。”
闻言,霍律师点点头,收起证据,“如果再有什么消息,我会及时通知江小姐。”
“谢谢。”
得到这个打击的江鱼显然还没从中走出来。
她心口钝痛,努力想要憋住情绪,但眼泪还是不争气地往下落。
她一边擦一边走。
内心是对母亲的愧疚。
十多年了,她从来都没发现整件事有不对劲,却只知道父从把继母带进来后,就不再像个父亲。
她只是无法 理解,一个人怎么可以变得那么快。
还是说......父亲根本就不爱母亲,只是为了江家的家产,然后......
可怕的念头在江鱼的脑海挥之不去。
直至她突然被手机铃声给打断思路。
她拿起手机:“小宜。”
说话的时候,脸上的眼泪已经被擦干净。
“鱼鱼,我妈说晚上叫你来我家吃饭,你忙完了吗?我现在去接你。”
“怎么那么突然?”
“肯定是我妈想你了呗。”周颂宜说。
这些年来,周颂宜的母亲待她跟亲生女儿一样,她很清楚的。
所以她向来不会拒绝阿姨的好意。
“嗯,那你来接我吧。”
约好时间,江鱼顺便买了些沈阿姨喜欢吃的东西,跟着周颂宜一起回家。
一进屋,沈阿姨在厨房忙活着,餐桌上已经摆出了三道硬菜。
周颂宜吃惊不已:“妈,今天是什么大好日子吗?怎么菜那么好?”
沈阿姨和善地冲着江鱼笑:“小鱼来了。”
“沈阿姨,好久不见,这是我给您买的东西。”
“来就来,怎么还买东西呢。你自个儿坐在客厅休息,小宜,你进来帮我。”沈阿姨招呼着。
“啊?怎么搞得小鱼第一次来我们家吃饭似的。”
江鱼已经主动撩起袖子,走进厨房说:“阿姨,我帮您。”
“让小宜来就好。”
“不用,我就想帮您。”江鱼洗过手后,开始捯饬着。
沈阿姨笑得合不拢嘴,“那行,你帮我把那些菜切了。”
“好。”
周颂宜乐得清闲,有小鱼帮妈,她还能偷个懒呢。
等她换身衣服出来,正打算洗个水果,不想玄关那边进来个人,她歪着头一看,震惊不已:“表哥,你怎么来了?”
秦政命令她:“过来提东西。”
周颂宜满脸狐疑,走过来帮忙把东西提进来后,瞬间脑子灵光起来。
“我就说妈好端端怎么会叫我把小鱼喊回家吃饭,原来还把表哥你喊回来了啊。”
秦政一听,微微皱眉:“江鱼也在这里?”
“是啊,帮我妈做饭呢。表哥,是我妈叫你来家里吃饭的吧。”
秦政一边脱外套,一边侧首看着厨房里跟小姨有说有笑的江鱼,不由看神了几分。“嗯。”
他不留痕迹地收回视线,问:“是你告诉小姨我跟江鱼结婚的事?”
周颂宜吐吐舌头:“昨晚因为太着急小鱼,所以跟小鱼打电话的时候,忘记我妈在旁边了。”
“表哥,你结婚是我妈巴不得的事,干嘛要隐瞒啊。”
秦政没有说话。
这段婚姻本来就不会长久,他根本就没想着要公开。
“你是不是介怀小鱼之前跟裴渣男结过婚,所以你就不打算公开?”周颂宜挨着他身边,轻轻的问。
秦政垂眸看她。
谁想到周颂宜喋喋不休起来:“鱼鱼是个很好的女孩子,如果不是你捷足先登的话,我是打算给我亲哥介绍的。”
“她跟裴渣男结婚半年就是有名无实的夫妻,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而且......”
秦政把外套盖在她的脸上,听见她要给周淮深介绍的时候,心情直接躁起来了。
况且是不是有名无实的夫妻,他比谁都清楚。
“表哥!”
“吃你的苹果。”
话落间,江鱼端着菜出来,看见秦政和周颂宜正在打闹的时候,差点以为自己看花眼。
“秦先生,你怎么在这里?”
秦政面色冷酷:“这是我小姨家,我来很奇怪吗?”
江鱼差点忘记了,她摇头:“不奇怪。”
只是为什么他也这个时候在这里。
“阿政到了,那就好,人都齐了。小宜,你给我进来帮忙,小鱼啊,你就跟阿政坐在客厅休息吧,晚饭很快就好。”
江鱼似乎察觉到什么,冲着周颂宜眨眼睛。
周颂宜跟做了亏心事的样子似的,直接缩着脖子进了厨房。
她彻底明白了。
一时间,她无比尴尬。
因为前段时间秦政才说过他们的关系不能公开来着。
她抿抿嘴,连围裙都忘记摘掉,无力的解释:“秦先生,沈阿姨会知道,我也才刚刚知道。”
秦政见她解释的样子,调侃:“怎么,这是心虚了?”
“不是心虚,是我觉得解释了,你也许不会相信。”
“你怎么就知道我不会相信?”
“你现在的表情看起来就不是很相信的样子。”江鱼无辜地道。
秦政被她的话给气笑了。
他转身坐在沙发上,随意地解开了袖口的扣子,整个人完全是放松的状态,跟在翠湖山的时候很不一样。
她走上前,还是解释道:“秦先生,待会儿......”
“不要伤了小姨的心情,夫妻该怎么做就怎么做,不需要我教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