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只灰扑扑且体型略大的野兔从灌木里探出头来,红眼睛警惕地四处张望。
桑非晚对白九霄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先别动。
她自己则屏住呼吸,缓缓伏低身体,利用草丛的掩护,慢慢从侧面向野兔靠近。
脚步极轻,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野兔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耳朵动了动,前肢抬起,准备逃跑。
就在它后腿蹬地的瞬间,桑非晚猛地从草丛中窜出,手中的斧头带着一道迅疾的弧线,精准地劈在了野兔的脖颈上。
兔子只来得及抽搐一下,便没了声息。
【成功击杀兔子,获得积分+0.5】
游戏提示音在耳边响起。
桑非晚拎起兔子耳朵,走回原地,将兔子尸体放在一旁。
她看向白九霄,语气带着点完成任务般的轻松:“0.5积分到手。”
白九霄看着她利落的身手和平静的神情,心里的郁气似乎消散了一点。
他点了点头,目光落在桑非晚的脸上,停留了一瞬,才重新低下头,继续跟树木较劲,不过手上的力道明显缓和了不少。
“嗯,动作很快。”他低低地夸了一句。
接下来一段时间,两人保持着这种略显沉默但还算默契的状态。
白九霄专注做他的木工活,虽然粗糙,但好歹用剑和石头配合,终于在其中一截木头上挖出了一个勉强算是“碗”的凹槽。
有了经验,后面的速度明显快了许多,陆陆续续做了不少木质碗筷。
桑非晚看着眼前其貌不扬的容器,倍感疑惑,“你之前拿回来的那个竹筒……”
“那是我从木箱里开出来的。”白九霄回答道。
“怪不得。”桑非晚恍然大悟,怪不得两者相差这么多,而且看他的样子也不像做惯手工活的人。
桑非晚叹了口气,不知道他做的容器防不防水,保险起见,又用树叶和藤蔓做了三个小盆。
期间,两人始终警惕地留意着四周的动静,顺便解决了两只不小心靠近的老鼠和三只试图在树枝上窥探的、羽毛颜色灰暗怪异的鸟。
每杀死一只小动物,提示音都会响起,积分缓慢但稳定地增加着,目前已经累计6积分了。
眼见凑够5积分了,桑非晚毫不迟疑,立马兑换了精致栅栏。
眼瞅着天色逐渐变得昏黄,桑非晚起身,拿起白九霄做好的简陋木碗,去溪边取了些水。
她挑眉,看样子还不错,一滴水都没漏。
将其中一碗水递给白九霄,另一碗水留着自己喝。
白九霄接过木碗,将碗里的水直接喝完了。
清凉的溪水划过喉咙,浇灭了心头仅剩的一丝燥意。
“差不多了。”桑非晚看了看地上的动物尸体,又抬头看了眼天色,“天快黑了,要不我们先回去吧。”
闻言,白九霄下意识地抿了抿唇,但他没说什么,只是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木屑,拿起做好的三个木碗和两个木筒,淡淡开口:“走吧。”
桑非晚把地上的六只动物尸体放到了三个木盆里,再把木盆摞到一起,轻松抱到了怀里。
白九霄余光瞥到这一幕,脚步微顿,语气迟疑:“老鼠……”
桑非晚挑眉,“别误会,我可不吃老鼠肉,但它可以当诱饵,万一接下来的怪物忍不住诱惑呢。”
“……有道理。”白九霄不觉得怪物爱吃老鼠,但他并没有反驳,只是一味地点头。
两人回去时,一眼就看到了领地的变化。
最外围的栅栏由深色木头构成,排列紧密,看起来坚硬又结实。
栅栏的高度明显提升了一大截,高约一米五,正对着茅草屋大门的是一个木门,木门是双开门的,非常结实。
走进茅草屋,看到林尽染靠坐在床上,正望着窗外发呆。
听到脚步声,他立刻转过头,脸上不自觉地露出微笑:“姐姐,你们回来啦!”
目光率先落在桑非晚身上,快速扫过她全身,确认她安然无恙后,才看向白九霄手里拿着的东西。
“嗯,做了几个木质器具。”桑非晚走进来,把手上的三个小木盆放到桌子上,“顺便杀了六只小东西,攒了点儿积分。”
“咱们现在还剩多少积分?”林尽染好奇发问。
“升级完栅栏后,咱们现在只剩下1积分了。”桑非晚回答道。
“我记得粗糙的陷阱好像是1积分来着,要不要兑换一个陷阱?”林尽染提议道。
桑非晚想了想,摇头拒绝道:“再等等吧,待会儿说不定又有怪物袭击领地了,我感觉粗糙的陷阱可能发挥不了太大作用,还是买炮台比较划算。”
“哦哦。”林尽染点点头,神情若有所思,“那……”
看见两人旁若无人的聊起天来,白九霄抿唇不语,把木碗和木筒放在桌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他没看林尽染,语气平淡地对桑非晚说:“我再去附近砍点木头,试试看能不能再做几个。”
说完,也不等回应,便转身又出去了,显然是不想多在屋里停留。
桑非晚看着他的背影,无奈摇头。
扭头看向林尽染,“你刚刚要说什么来着?”
林尽染立马开口:“我想说咱们可以自己做陷阱,周围到处都是树,让九霄哥拿斧头砍一棵就行。”
“而且火把也不用买,遍地都是枯枝落叶,咱们有打火机,完全不用花这个冤枉积分。”
“你说得对。”桑非晚十分赞同。
说完,她走到床边,看向林尽染手臂上的绷带,白色布条上没有渗出新的血迹,稍微放心了些,“伤口感觉怎么样?疼得厉害吗?”
林尽染摇摇头,“好多了,姐姐不用担心。”
顿了顿,目光扫过白九霄远去的方向,他压低声音,语气里带着点儿小心翼翼:“姐姐,我是不是哪句话说错了?让哥哥不高兴了?”
说完,他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中的神色,看起来有些委屈和不安。
桑非晚看着他这副样子,心中那点因为突如其来的吻而产生的尴尬和异样感,又被这明显的“愧疚”冲淡了些。
她叹了口气,伸出手,轻轻拍了拍他没受伤的肩膀:“别多想,他可能有点累了,没事,我们都是一个团队的,有什么误会及时解开就好了,待会儿我问问他。”
林尽染抬起头,眼睛微微发亮,像是松了口气,“嗯,我就知道,姐姐对我最好了。”
屋内的气氛温馨又和谐,而屋外,白九霄面无表情地砍着树,斧头重重地劈砍在粗壮的树根上,一下又一下,声音很大,清晰地传进了茅草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