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干什么……旁人都看着呢……”白沐甩开孟谌楚的手，一副小女孩的娇羞模样，羞涩的目光环视一周，周围关注他们的路人都不好意思的移开了目光。
从白沐他们离开那家小客栈走到主街道开始，很多人的目光就都落在了他们身上，不少有心人已经观察他们一路了。
其实渠镇的外来人挺多，镇上的本地居民都见怪不怪，所以白沐一行人本不会引人注目。可由于总体颜值水平过高，行为举止又高调（主要是白沐），以至于他们比旁人都要扎眼些，自然会有人观察他们，揣度他们的来历。
见来往行人明面上都挪开了眼，白沐暗暗叹口气，果然美貌是罪。
然而不知道白沐在想什么的孟谌楚一开始被白沐的扭捏样子弄得有点懵，脸微微有点发烫。就在孟谌楚刚想解释自己并没有对白沐抱有什么不好的心思的时候，白沐又神色如常了。
“怎么了？”白沐一边环视四周一边小声道。
孟谌楚这才注意到周围人似乎对他们格外感兴趣，总是会有奇怪的目光飘过来。
这时再回想起白沐的羞涩模样，莫名又觉得可爱起来。孟谌楚不禁自省，是和白沐呆在一起性情变得奇怪了吗？
半天等不到回应，白沐的目光终于落在孟谌楚脸上，可孟谌楚似乎在发呆。
白沐奇怪的戳了戳孟谌楚的脸，问道：“你怎么了？”
脸上有柔软的触感，孟谌楚回神，可刚一回神就发现白沐的脸近在眼前，一双杏眼里都是自己的影子。
心里莫名的有些发慌，孟谌楚面不改色的退后一步，回归正题对白沐道：“你的身体情况很不好。”
“嗯？”白沐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孟谌楚说的是诊脉的事，有些无奈道：“我就是拜托你做做样子，没想到你还真的给我诊脉了……”
孟谌楚面无表情道：“我很介意你的灵力恢复情况。”
“……嘁，假正经的道士……直接说你担心我不就行了……这回倒是舍得说这么多字了……”白沐实在忍不住小声吐槽着孟谌楚的冰冷语气，“那尊敬的道长大人，我快要死了吗？”
“没有，只是你体内的灵力虽然没有再流失，但也没有再恢复。”
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白沐觉得孟谌楚的表情稍微缓和一点，没那么冷冰冰的。
“只要不流失就是好事嘛～”白沐无所谓道，“反正灵力这种东西总会自己恢复的啦～”
“不要太乐观，”孟谌楚提醒道，“你清楚，你的身体状况比较特殊，如果出了意外，就危险了。”
白沐却满不在乎，她拍了拍孟谌楚的肩，笑道：“这不是有你嘛~身为虚云尊者的关门弟子，我相信你一定会救我的，对吧？”
“那是自然，但是……”孟谌楚总觉得白沐这么乐观不太好。
“好啦，没事的，我自己的身体我最清楚，只要姜秋不趁机噬主，我还是能闹腾好一阵的。”白沐嘴角咧开，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白沐不想让他担心，孟谌楚知道，没再说什么了。
见孟谌楚妥协不再说什么，白沐放心，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揉揉眼睛说：“好了我们进去吧，翎儿该找我们了。”
也不知是不是幻觉，白沐透过困倦的眼泪看见孟谌楚笑了。
这个笑……有点诡异。
当然，孟谌楚笑起来还是十分好看的。但这个笑，嗯……同以前的那些更好看的笑容不太一样，看起来……有点假。说实话，白沐也算见识过许多假笑，但没见过有人假笑得如此敷衍的，试问哪有人嘴角都咧到了耳朵根了眼里却依旧睁得圆圆的丝毫没有任何变化的？
“额……”白沐觉得有点瘆得慌，语重心长道：“孟谌楚……我应该没得罪你吧……”
“……”孟谌楚瞬间收了笑，面色比之前更冷，凉飕飕的瞥了白沐一眼，转头连招呼都没和她打就进了客栈。
白沐忽然想到孟谌楚那样诡异笑容的目的了，立刻嬉皮笑脸的跟上孟谌楚的步伐，乐呵呵地问：“你不会是在让我安心吧？”
孟谌楚走得更快，差点撞到几个人。
白沐笑得更嚣张：“说吧说吧，我听着呢，不用害羞，也不要用假笑来掩盖，哈哈哈……”
孟谌楚忽然停下脚步，黑着脸，死死盯着白沐。
周围温度瞬间降低，白沐打了个冷颤，费力憋住笑容，举了三根手指在自己脑门边上，严肃发誓道：“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孟谌楚没说话，深深看了白沐一眼，大有“最好是”之类的威胁之意，然后转头就走了，留下白沐在原地“哈哈哈”的笑着。
孟谌楚此刻非常后悔，他深深觉得自己遇上白沐之后就总是出错，如今更是像个傻瓜一样。
白沐说得没错，他确实是因为想要安抚白沐才做出这样的……奇怪举动。
其实孟谌楚只是想要回应白沐的笑容罢了，奈何他真要笑时，却不知该怎么笑了，只能学着白沐露出一个僵硬无比的笑，结果引开白沐的吐槽和嘲笑。
饶是看开如孟谌楚，此时也觉得，十分丢人。
但他不后悔。
白沐总是笑得灿烂，不想让任何人担心，孟谌楚忽然觉得白沐乐呵呵的不是乐观，是什么都留给自己的坚强，有些心疼这样的白沐，所以才决定给白沐一个让她放心的笑容，尽管效果不是很理想。
但他笑得真的很难看吗？
哪怕孟谌楚回了自己的房间以后他还在想这个问题，他看着茶盏里自己的脸，若有所思，半晌后，他向上扯了扯嘴角。
看着茶水倒映出的自己的笑容，孟谌楚汗毛直立，瞬间对白沐的吐槽释怀了，她没有说谎，真的很难看。
就在孟谌楚百般思索应该怎么笑时，他隔壁房间的白沐正处在濒临崩溃的边缘。
“你说什么？！”白沐难以置信道。
“你小点声！”白翎儿比了个“嘘”的手势，指了指床上睡得正香的阿凉和姜秋，“他们在睡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