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个好日子,药王谷内阳光很好,而且谷主院落里的人都不知去哪里了,只留下白沐和莫小舟在院子里悠闲地晒太阳,当然,还有屋顶的孟谌楚。
“要多晒太阳,有利于你身体的恢复。”莫小舟躺在躺椅上,轻轻摇动着手里的蒲扇。
白沐悠然的躺在另外一个躺椅上,听到莫小舟这么说,她摸了摸自己的丹田处,没有作声。白沐在孟谌楚的极力说服下终于放弃了报复莫小舟的宏伟计划,同时也因为自己的聋哑症貌似没有再犯,所以白沐勉强相信了莫小舟确实只是个单纯想要练习医术的普通大夫。但白沐依旧对莫小舟有意见,就因为莫小舟给她吃的那颗药丸,她丹田发热之后再没有别的感觉,问莫小舟那是什么她也只是神秘的笑笑不回答,这让白沐心中没有底。
但白沐还有更重要的任务,心中一直有个低沉的声音催着她尽快去完成任务,声音属于孟谌楚,孟谌楚让她快些搞清楚药人的事,他们没什么时间了。白沐不着痕迹的对着身后建筑的屋顶翻了个白眼,紧接着进入演戏模式,换了一个纯真无邪的笑容问莫小舟道:“小姐,你的家人都不允许女子学习医术,为什么你的医术却如此高超?”
莫小舟没想到白沐会突然问这个问题,愣了一下之后笑着回答道:“我同我的家人们相比,差得远了。”
白沐似懂非懂的点头,又带着些许胆怯问莫小舟道:“小姐,这两天我这样明目张胆的待在你家,会不会给你带来什么麻烦?”
听见白沐的担忧,莫小舟好笑道:“没事的,我这小小的院子平日里也没什么人会注意。”
白沐露出放心的表情,旋即状似无心提到莫小舟的母亲:“小姐的娘亲知道小姐如此吗?”
莫小舟的脸色渐渐难看起来,清秀的眉眼紧皱着,好半天没回答白沐。
白沐步步紧逼,面露不安道:“是我唐突了,不知道这是不该问的。”
莫小舟果然上套,听见白沐这样说,掩饰去自己脸上的失意,摆了摆手中的蒲扇笑道:“没事没事,没什么不能问,我母亲她,不是很喜欢我。毕竟在莫家,女子地位是很低的。所以,同你说了很多遍,不要叫我小姐。但我外公很疼爱我,我发现的那条小道也只和他说过。说来,我到是好久没去看他了。”
白沐掩嘴浅浅的笑道:“这可不行,礼数哪里能乱的?!”接着好像又想起了什么,又问道:“小姐可有兄长?他们平日里都是怎么样的?他们真的如同传说中的一样平常不吃饭只吃昂贵的药草和灵芝?”
对于白沐的说法,莫小舟哈哈大笑:“你从哪知道的传说?他们根本不是这样的。他们确实比较沉默寡言,但却也会闲聊也是吃饭,同我们没什么区别。”
白沐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说:“我都是在一些话本子里看见的。”
莫小舟好奇的问白沐道:“话本子里还写了什么?”
白沐有些欲言又止。
莫小舟来了兴致,劝白沐道:“你快说吧,说了我不会怪你,不说我可就不给你熬药了。”
白沐只能顺从地结结巴巴道:“我还看到书上说……这里……这里养了药人……”孟谌楚在心里默默给白沐点个赞,说了半天终于说到了正题上。
莫小舟听到这个脸色却没多大变化,似乎是料到了药人的事情会传出谷去,低声自语道:“连话本子里都写了啊……”
有心人白沐却是听见了,她见莫小舟满不在意的表情,好奇地问道:“是真的吗?”
莫小舟指了指白沐,笑道:“不就是你吗?”
这么一句直接把白沐的问话都堵死了,但白沐是谁?辛苦铺陈半天的套怎么能让莫小舟轻易逃掉?白沐换了个舒服的睡姿,打了哈欠,然后才面带惬意的说道:“我看书上写得明明不是像我这样的。”白沐伸懒腰和打哈欠都是刻意的,这样可以让莫小舟放松警惕和转移注意力,如果白沐紧接着步步紧逼反而会让莫小舟生疑。一个人将自己懒洋洋享受的惬意样子露出来,会让人产生自己被信任的错觉。
果然,莫小舟上当了。刚才白沐的行为,让莫小舟想起白沐尚且掌控在她自己手里,而且白沐一副唯唯诺诺小心翼翼对待她的样子让莫小舟觉得哪怕把药人的事全都告诉白沐也没有什么大碍。遂和白沐吐起苦水来:“阿凉,其实,我很厌倦这个地方。的确,药王谷养了药人,这是正常的,要想研究药理和难解的病症,就必须有实例和愿意被研究的对象。所以,我们莫家一直是有药人的。只是以前的药人同现在的药人可不一样,以前的那些药人和你一样,都是身患疾病自愿给我们莫家当试药人的,而现在不仅药人的数量变多,而且都是……或许就如同你在话本子里看到的那样。”
白沐接道:“强迫吗?”
莫小舟点头,继续说道:“那时的莫家也不同现在这样,只要是病人都会接待,根本就不会分是什么病症,更不会分是什么病人。全都是因为老太爷当了谷主。”莫小舟说到这里再也没有说下去,只是沉默的看着远方。
白沐接着好奇地问道:“可是老谷主在位的时候你还没出生,这些,你又是从哪里知道的?”
莫小舟却不回答,直接从椅子上起来,放下蒲扇笑着转移话题道:“好了,该去取药了。”然后出了院子。
白沐也不在意,眼见着莫小舟走出了院子,接着拿过蒲扇,一改莫小舟在时的那副温婉模样,翘着二郎腿躺在躺椅上悠闲的晒太阳。
莫小舟和白沐这种狡猾的狐狸比起来,还是太嫩了些,终于还是被白沐套出话来了,信息不算多,但总好过没有,而且白沐通过和莫小舟这次谈话改变了今天就走的主意。
白沐现在心中已经有了一个完整可行的计划,只是这个计划需要姜秋帮忙。白沐在心中问孟谌楚道:“姜秋呢?”
孟谌楚昨夜和白沐商量半天未果,只能回到江叔家和白翎儿再合计合计,同时在那里睡了一夜之后才回来,所以直到此时白沐才知道姜秋失踪的消息。
“失踪?他和我的灵契还没失效,他能跑到哪儿去呢?”总是会出现的意料之外的状况让白沐颇为心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