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秋和阿凉被丢在客栈,白沐和孟谌楚去城主府复命。途中,白沐简要的同孟谌楚说了她在梦歌的回忆里看到的东西。
“这个沁朱阁阁主是什么人?”孟谌楚听了白沐对他讲的有关梦歌的故事,思索半天提出这么一个问题。其实问题很多,有关神,有关姜秋,有关梦歌,但那些事都是几千年前的往事了,提了也没有什么意义。只有这个沁朱阁阁主,孟谌楚好像曾经听他的师父虚云道长提起过。
白沐挠了挠头,老实回答道:“不知道,虽然我看见了那些回忆,但是我完全看不清梦歌主人和沁朱阁阁主的身影,说明他们的实力远在我之上,否则我也不会连一个背影都看不清楚。对了,你知道百鬼梦吗?”
孟谌楚点了点头,脸色有些不好看,他沉声说:“百鬼梦,是一场梦。百鬼指的是六合之内除却人以外的所有,精、妖、魔、兽。百鬼梦不仅能通晓过去未来,百鬼梦主能编织梦境,他在现实中能随意变换成百鬼之一,在梦境里可以号令百鬼,而梦者在梦里死了,就是真的死了。”
白沐的脸色也变了,说:“这个阁主到底什么来头,梦歌的回忆里没有提到这个,但是她知道,或许她只是不想让我看见。到时候回去要问问她吗?”
孟谌楚摇了摇头说:“不要,犀角香快燃尽了。”
白沐点了点头,同意道:“也对,梦歌的前身为百鬼梦,说不定还有什么大用处,她的利用价值可远不止沁朱阁阁主身份这一点,所以还是要保护好的。”白沐向来物尽其用。
白沐已经做好被孟谌楚批判冷血的准备,结果许久都没动静,白沐抬头一看,发现孟谌楚居然笑了。孟谌楚很少有这样明媚笑的时候,上一次是在丰城城郊。嘴角微微上扬,凌厉的眉眼瞬间就变得柔和,眼睛里有温暖的泉水在流淌,泛着细碎的波光,嘴角的梨涡浅浅的,让人忘记他的成熟稳重和耐心牢靠,一下就突然想起他还是个风华正茂的少年。白沐突然很想知道孟谌楚有没有肆意大笑的模样,她很想看看,那样的孟谌楚一定更加好看。
白沐纳闷的问:“你没觉得我冷血?笑什么?”
一听白沐这话,孟谌楚脸上的笑意更深。他是在笑白沐嘴硬。如果白沐真的是这样想的,又为什么告诉交由姜秋保管,明明留在自己手里更方便利用吧。孟谌楚觉得自己似乎看清楚了一点小狐狸的面目了,不知不觉就笑了。
孟谌楚不回答白沐的话,只是轻轻揉了揉白沐的头发,刚想说快到了,结果突然发现这个动作非常熟悉,这个动作是自己十年前常对阿弥做的。可自己却没有照顾好她。孟谌楚脸上的笑意忽然就不见了,变成舒展开的眉毛又皱了起来。
白沐刚想勒令孟谌楚别弄乱她辛辛苦苦梳好的桃花髻,结果就发现孟谌楚的情绪突然低落起来。仔细想想,觉得孟谌楚刚才的动作很亲昵,他不像是这样的人,难不成这动作让他想起谁了?
白沐拉了拉孟谌楚的衣角,见孟谌楚不明所以的低下头看她,她笑着说:“有你这样的哥哥,不论什么时候阿弥都是会很骄傲的。”
听到这个,孟谌楚有微微的错愕,随即反应过来白沐是在安慰他,有些感动,微笑着点点头,说:“但愿吧。”
白沐有点开心,孟谌楚一天之内笑了两次,尽管孟谌楚笑和她开心貌似没什么必然联系。
不知不觉就到了城主府了。一进城主府,白沐和孟谌楚就被城主亲自迎了进去。一开始没什么,只是越到后面区别待遇越是明显。进了厅堂,城主就殷勤的在孟谌楚身边晃悠,又是亲自端茶,又是叫人准备小点心,白沐则冷冷清清的无人问津。
这样的区别待遇原因很简单,白沐和孟谌楚在城主府走得这两遭,让所有人都知道了白沐不过是个花架子,而真正亮出过剑的孟谌楚才有真本事。所以城主才巴巴的在孟谌楚边上,等孟谌楚说出个“妖孽已除”之类的话。
白沐原本也不太在乎这些,只是城主这区别待遇弄得她十分不爽,就算她白沐不能武,但好歹能武的是她带来的啊!这就开始准备卸磨杀驴了?她阴阳怪气的对城主说:“大人,您好像从来不在衙门办公啊。”
城主只顾着拍马屁,谄笑着说:“办公哪里有道长重要啊。”引得孟谌楚直皱眉头,不停的对白沐使眼色,让她想办法。白沐摊手,人不要脸,旁人怎么也没办法帮他捡起来。奈何孟谌楚看着白沐的目光实在太过于炽烈,白沐无奈,又说道:“大人,那妖我们已经除了。我托您办的事有着落了吗?”
听到白沐说妖孽已经除了,城主笑得见牙不见眼,只顾着说“好好好”,根本没听见白沐后面那句话。
白沐忍着怒意,又说了一遍。
谁知城主收敛了笑意,故作为难的思考良久,半天来一句:“白小姐,有句话,本官不知当讲不当讲……”
白沐瞬间了然城主这是想反悔了,自称又变成“本官”了,白沐气结,直接说了句:“还是别讲了。”
城主一下被噎住,但好歹是不要脸面惯了的,见多识广,立马为难的继续说道:“但本官实在不忍瞒着白小姐,你托本官的事儿,本官实在无能为力。”
白沐气极反笑,想看看这李耀宗会用什么理由搪塞她,问道:“哦?大人有什么难言之隐?”
城主小心的说:“额……十年前本官还不是烟城的城主,本官是后来调来的。白小姐的忙,本官实在爱莫能助。”城主这个时候到是不害怕白沐后面的“大人”,毕竟他已经把姿态放低了,明面上,他的确帮不了忙。
白沐无语至极,瞬间一股无名火起,一口气差点倒不上来。也就是说白白在城主这个方向浪费了时间,这个草包李耀宗什么都不愿意做,什么都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