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的萧启，有紧张，有无力，还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晦涩情绪。
从前父皇总是和她说，一个人的地位越高，想要的东西拿到的也就越轻松，因为他从一出生就是太子，在他的眼中似乎没什么东西是他得不到的。
所以这句话，在前面二十年，他体会的并不深刻，如今，他失去了太子的光环，有了自己想护着的人，再去想这句话，真的是……如雷贯耳，后悔莫及。
若是时光可以倒回……
“宋文渊，你来回答朕，你是怎么知道炸药配方的？”皇帝绕过萧启，看向宋文渊。
回来的路上，苏莹莹和宋文渊讨论过这个问题，一旦皇上提起此事，他就把一切责任揽到自己身上，毕竟他是读书人，博览群书，只是此事想让陛下百分百的相信，并不容易。
比如，引经据典，需要拿出证据，而这个时代的书册上并没有答案。
所以他们两个在思量许久后，决定把问题拉回炸药本身，如此以来，即便皇上动怒，最起码此事能圆回去。
“启禀皇上，在下之所以知道炸药配方，是因为在奉上炸药之前，在下已经偷偷拆了一颗炸药，反复试验过了。”
啪，皇帝砸了桌上的茶盏，黑着脸站起身，“你放肆，如此重要的东西，你居然不经过朕的同意私自研究，你该当何罪。”
“陛下喜怒，就是因为在下不知道，所以才好奇，才在禀告陛下之前拆开来研究的，在下这么做也是担心陛下的安全，只有在下掌握了此物的威力，才能更好的防范和保护。”
宋文渊的回答几乎滴水不漏，皇帝此时脸色稍为好看一些，太子见状，不满的冷哼一声，“宋文渊，你以为这个时候你再说些胡言乱语，父皇就会相信你吗？”
“只是拆开看了看就知道了配方？你是在质疑那些能工巧匠，还是在质疑五皇子找了那么多人都研究不出配方来？”
太子揭穿宋文渊的谎言，反驳道。
宋文渊毫不在意的回怼，“在下十五岁就成了秀才，若是没有那场意外，会是我们州府最小的举人，在下的才学连陛下都称赞过，太子眼下说这些，可是在怀疑陛下的眼光。”
“本宫没有这个意思，你别在这里挑拨离间。”太子狠狠的瞪了宋文渊一眼，又说，“就算你说的是真的，那你为什么不说实话，就像你说的，你如此聪明，什么事情一看就会，又何必遮遮掩掩。”
“自然是为了防一些图谋不轨之人，太子也知道五皇子之前心心念念要得到炸药配方，为此几次对我们夫妻下手，若不是我们低调，眼下怕是都活不到现在。”
“太子是聪明人，应该能想到这些才是，可是太子却一直提醒在下，觉得在下这么做错了，为什么，是因为太子也想要得到炸药配方吗？”
“你……”太子想说什么，宋文渊打断他的话，继续说道，“说起来，这次出门一趟在下听到了一件有意思的事情，太子似乎与陈国人关系斐然。”
一国储君与敌国关系斐然，这个事情若是得到了证实，只怕太子位置不保是小的，怕是连性命都成问题。
所以太子听到这句话后明显变了脸色，“宋文渊，你好恶毒的心思，本宫只是实话实说而已，你恼羞成怒之后，居然想用这样的法子来害本宫。”
太子说完，扭头看向皇上，“父皇，你可千万别相信他说的，他就是为了转移话题，所以才故意诬陷儿臣的。”
皇帝突然变的极其平静，他看着太子等了一会后，慢慢开口，“宋文渊，说说你都听到了什么。”
“父皇。”太子脸色大变，宋文渊上前，沉声说道，“回禀皇上，我们夫妻被陈国人前脚带走，太子的人后脚就查处了我们的位置，除此之外，绑架我们那个人身手了得，可是他在见了太子之后，不过片刻功夫就逃之夭夭，实在不正常。”
“哼，他一个人应付本宫那么多的人手，他不跑才奇怪呢。”太子气的开始口不择言，“这算什么证据，有本事你就说一样实打实的证据，让本宫和父皇都开开眼。”
“太子又不傻，如何会把通敌卖国的证据放在明面上，在下说这些，只是合理推测，不过太子听到这些话，若是不心虚，为何如此着急？太子眼下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太子心虚了。”
宋文渊眯眼，“所以，太子是在心虚吗？”
“宋文渊，若是本宫知道你回来会用这么恶毒的一招，当初在外面的时候，本宫就应该杀了你。”
“皇上也亲眼看到了，太子如今这是恼羞成怒了，只怕皇上要是不在这里，他都要杀人灭口了。”宋文渊说完，一副害怕的模样，拉着苏莹莹去了一旁。
太子见状，气的想要拔剑杀人，皇上见状，黑着脸叫住他，“怎么，你真的要在朕面前杀人灭口？”
“父皇，儿臣不是这个意思，父皇你千万别被宋文渊给骗了，他就是在故意转移话题，他们夫妻肯定有鬼，父皇请你一定要派人调查他们。”
太子上前一脸认真的提议。
苏莹莹委屈巴巴的看向宋文渊，“相公，看来皇上已经不相信我们了，既然如此，我们不如离开京都城吧，不对，我们知道炸药配方，皇上只怕是不会让我们活着离开京都城。”
“相公，我们现在要怎么办？早知道忠君爱国的下场是尸骨无存，当初我就不应该拉着你和我一块回来，相公，对不起，都是我害了你。”
苏莹莹拉着宋文渊演了起来，不得不说，苏莹莹演技很不错，连萧启都相信了他的话。
“父皇若是非要杀了他们，就连带着把儿臣也杀了吧，我们三个人发过誓，要生一起，要死也一起。”萧启跪在一旁，一脸倔强的看着皇上。
皇上被他气的脸色铁青。
“你……你这个逆子。”他说什么了，怎么他就变成那个容不下人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