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小姐,你这样不太礼貌吧?”苏瑶冷着脸出声道,一副为了蒋严生的好的样子。
看来还没学乖啊。
沈青禾红唇一扬,潋滟的眸光扫向苏瑶,“哪里不礼貌了?还请苏小姐指明。”
“你这样,点别人都忌口的……”苏瑶看了蒋严生一眼,见他神色淡淡的,没有插手的意思,这才道:“这顿饭毕竟不是只是你一个人吃。”
“哦, 你倒是提醒我了。”
沈青禾扬眉,笑得眉眼弯弯,一旁的蒋严生见了,眸里勾起一点光亮,小狐狸这是又要开始坑人了。
“沈小姐!”
见她半点没有放在心上的样子,苏瑶愈发不爽,皱着眉头,“这些东西里有一部分是蒋总过敏的,你这不是存心让人家丢脸吗?”
“也不见得。”沈青禾懒慢一笑,“我也没逼着他吃对吧?”
苏瑶咬唇,没话说了。
当事人在旁边还没有说过一句话呢,她只能将求救的目光投向蒋严生。
他一定会反驳沈青禾的吧?
哪有这样的女人,作天作地,还想踩到他头上去的!
蒋严生一定不可能容忍……
苏瑶满怀期待地看着蒋严生,期待他能给沈青禾一个下马威。
不料还是经理先说话了。
“蒋总?”经理点头哈腰地陪着笑,“您看?”
“就这么上菜吧。”
蒋严生矜贵颔首,模样八风不动,清隽如高高在上的神袛。
经理忙应了一声是,这才催促着侍应生一道下去,餐桌上就只剩下他们三个人了。
“蒋总……”苏瑶脸色惨白,她没想过,这个女人的段位居然这么高,能把蒋严生哄得如此服帖……
“诶,等等。”沈青禾又喊住经理。
经理连忙回头,满脸笑容:“沈小姐还有什么吩咐?”
沈青禾眉眼一闪,倒是意外这些经理们来消息如此之快,还是蒋严生提前和这边说了是带她过来?
心思转了两圈,沈青禾的眸光又放在了面前的苏瑶身上。
“刚刚你不说我还忘了,毕竟你也要吃饭是吧?”沈青禾捎着点笑,漫不经心看她。
苏瑶再怎么不甘心,面上表现出来的依旧是柔弱小白花,她扬起一个坚强的笑脸,“如果太打扰的话,我也可以走的。”
“那可不行。”
沈青禾这句话说得太干脆,让苏瑶愣了一下。
她下意识抬眸,就对上了沈青禾那一双狡黠的狐狸眼。
那双眼里噙着笑意,沈青禾轻轻勾唇,“要是你走了,那多不好玩啊。严生,你说是吧?”
她又故意转过去逗蒋严生玩。
蒋严生身形板正地坐在一侧,半靠在椅背上,一手牵着她细白的手腕,放在掌心仔细摩挲。
听了沈青禾的话,男人俊美无俦的脸庞上扬起一抹笑,点了点头,“今天请你吃饭,听你的。”
“我就知道,你最好啦。”沈青禾温柔一笑,摆出小姑娘娇俏地姿态,飞快凑过去,在蒋严生的脸颊上啄了一口。
一时间,在场的人都愣住了。
经理是没有想到蒋总最近的新欢如此嚣张,还这么张扬明艳,跟对面这位的风格更是迥异。
再说了,在大庭广众之下,蒋总不是最在乎这个了吗?
可是面前的蒋严生,却没有丝毫反应,素来冷淡漠然的眉眼,甚至还捎上了零星的笑意,难得的温柔。
苏瑶更是嫉妒,别人不清楚,但是她在蒋严生身边呆这么多年,实在是对他的习性了如指掌。
以前他们一起出席各种场合的时候,蒋严生从不会向别人介绍她,并且也从不让她在公共场合和他有任何的亲密接触。
仿佛他需要的只是一个陪他出席活动的花瓶女伴,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保持着面部虚假的微笑,再拒绝掉一切妄想通过她这里攀上蒋家橄榄枝的人。
她曾经以为,这一切都是因为蒋严生是一个很严肃,不苟言笑的人。
他清冷,肃穆,姿态高得若山间雾凇,挺拔而冷淡,对所有人的示好都视而不见,杀伐果决,又凌厉无比。
可现在不是了。
原来这些例外,他都给了另一个人。
苏瑶的眼睛有些酸,她强忍着不让自己掉下眼泪,嘴角想扬起一个笑容,却只能勉勉强强地牵起嘴角,看着比哭还难看。
“苏小姐心情不好么?”沈青禾多问了一声,唇边若有似无地笑。
“没、没有。”苏瑶收拾好自己的情绪,淡淡笑下,“想到了一些事情而已。”
“哦。”
沈青禾本来也不关心,旋即转移开话题,“对了,刚才忘了问,你要点些什么吗?还是说有没有什么忌口?”
这是她高高在上的怜悯吗?
看到她出丑,觉得她可怜,所以现在来问这种虚假的问题,好让蒋严生觉得她大方温柔?
恶毒的想法不断地从苏瑶的脑海中冒出来,等她及反应过来时,她已经看着沈青禾的眼睛说了出来:
“我忌口不多,平常的话会跟着蒋总一起过来,点一些法国鹅肝、法式松露佐青苹果ru酪、勃艮第香草汁焗蜗牛、碳烤西冷牛扒……”
沈青禾仍然笑着,“还有吗?”
这样的笑容让苏瑶有些顿住,她停了一会儿,又报了几个菜名。
她本意是得瑟自己和蒋严生的熟悉和口味一致,没料想面前的沈青禾突然淡淡一笑。
“OK,麻烦你记一下。”沈青禾微笑着看向旁边已经记了大半部分的经理,“这些都不许上。”
“好的。”经理弯腰点头。
一旁的苏瑶脸都气白了,原来根本不是什么怜悯,她是故意要再看她的笑话!
她紧紧掐着手心,愤怒地看向蒋严生,“蒋总……”
一开口,就是满腹的委屈和幽恨。
“喊他干嘛?他还能给你亲自去做了端来不成?”沈青禾毫不留情地打破白莲花的施法。
开玩笑,苏瑶现在搞的这些小动作,都是她已经不屑于用的招数了好嘛?
被沈青禾这么一凶,苏瑶委屈地闭上了嘴,唯独一双眼睛委屈得眼泪汪汪,就这么看着蒋严生,像是在期待着他能够主持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