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门被沈青禾甩得很响。
车内,蒋严生闷着声从胸腔里溢出一声笑,到底是没有解释,早在沈青禾上车时,阿猛就已经非常自觉离开的事。
他拿出手机,给阿猛发了个消息。
没过多久,阿猛便拉开了驾驶座的门,同时也将后座前的挡板给降下去了。
“明天,把给她买的衣服送到沈家。”蒋严生温声吩咐。
阿猛点头应是,脑海中又不由自主浮现出当初李应说的那些事。
说boss可能发疯了,居然要买下什么什么,反正阿猛从未关心过什么女装品牌,是以全部扔到了脑后,没有一个进去的。
唯有一点,李应说,那些钱够他们哥几个去阿拉斯加狂赌一个月。
阿猛陷入了沉思。
“还有,”车子发动了,蒋严生才想起来,嘱咐前面开车的阿猛,“让李应给沈青禾送一些珠宝首饰,市面上的新品,还有我收藏的那些。一定要哄她开心。”
阿猛:“……是。”
是这样的,老大,我现在去变性还来得及吗?
他承认,他酸了。
主要他真的很想去阿拉斯加——男人的天堂啊!
阿猛一jio踩下油门。
此时此刻,浑然不觉的沈青禾,已经回到了沈家。
刚进门,门口几个女佣就看了她好几眼,恭恭敬敬喊了一声“二小姐”之后,便低着头继续做自己的事,另一个则是快步往里面走去。
不用想,也知道是去给李梅通风报信了。
他们这几天有的没的,忙起来的时候完全把沈青禾给忘了,现在逮个正着,肯定要借题发挥的。
沈青禾琢磨了两秒现在自己要不要直接走人,但片刻后,还是勇敢无畏地迎了上去。
金碧辉煌的大厅内,李梅正一身贵妇打扮,精致无比地坐在真皮沙发上,半抬眼朝着沈青禾看了眼。
“青禾回来了呀。”李梅正想三言两语嘲讽几句,一不小心留意到了沈青禾唇瓣上的红肿。
都是过来人,这有什么不清楚的。
李梅心里冷笑,面上却还是带着继母十二分的温柔,“刚好饭点了,都好几天没见你人影,今天总要跟我们吃一顿饭吧?”
“不用了,”沈青禾朝她看了眼,她这张脸一分一秒都不想看到,“我还有事。”
转身刚要上楼,就被叫住了。
“回来!”
沈雄的声音从小客厅那边传出来。
一回头,沈青禾便看见沈雄怒冲冲走过来,“你嘴上怎么回事?一天到晚玩野了?天天在外面鬼混!”
“管好你自己。”沈青禾嘲讽一句。
正要走,就见到沈雄脸色一变,声音也提高了:“你怎么跟爸爸说话的?关心你难道还关心错了?你是一个女孩子,自己不知道洁身自好?”
“放心,我还没有不自爱到去给别人做小三,再等着上位的地步,我也没有到结婚了还出去偷吃!”
沈青禾冷冷一笑,她这个便宜爹当年做的事情还不够清楚么,那些破事都在耳边念了多少年了,枉他们这两人好意思!
她亲眼看着沈雄的脸由青转白,气得不打一处来。
“沈青禾你怎么说话呢?!”沈雄差点犯高血压,“你现在仗着自己这张脸,到处去鬼混,你还有理了?外面的人都说你是交际花,你还骄傲是不是?”
“比不得你!”沈青禾冷笑,“你不是结了婚,还和外面的人生出沈家大小姐吗?那个比我大的同父异母的姐姐!”
这句话明显戳中了沈雄的痛处。
旁边的李梅见状急忙上前扶着,一边抱怨沈青禾,“青禾,你这孩子,少说点,当年的事情都是我不对,我……那时候和你父亲分手,我也不知道怀孕了啊!”
“你少来这副虚伪的嘴脸。”沈青禾平生最恨的就是虚伪的人,她一脸被恶心到的表情,“你借子上位我还没骂你呢,别凑我跟前来找骂。”
“反了,反了你!”沈雄怒火中烧,“你这个白眼狼,有你这么对父母的吗!”
“有没有关我屁事,要是你之前没见过,很好,你现在见过了,恭喜你。”
沈青禾一脸的冷漠。
这样的争吵,以往在沈家,也是每天都会上演。
只是这阵子避开了风头,暂时的安稳了几天而已。
李梅急得眼泪直掉,“你也少说几句,青禾这孩子叛逆期——”
“叛逆期那也是青春期,老子忍她这么久了,难道我还让个女儿骑到我头上来作威作福?!”沈雄听了更生气了,“你看晓晓什么时候这样过!”
沈青禾淡淡地瞥了李梅一眼。
演戏还挺像,至少这眼泪挺真的。
就是每次一说话,都是在沈雄耳根子旁边煽风点火。
“是是是,沈晓多好啊,前阵子不是还帮你把十几个亿搞蒸发了吗?你看她这么会变魔术呢,我也想跟她学习。”
沈青禾阴阳怪气极有一手,她眸光冷冷地看过来,神色冷淡极了。
“你!”沈雄一想起这事,又是心疼又是气得。
刚要开口训斥,又被沈青禾给堵住了:
“别介,把你那骂人的话都收一收。”沈青禾懒慢笑着,“你别在这里又当又立的,说得好像你之前都管过我一样,现在又来以父亲自居,你不觉得可笑吗?”
“沈青禾!”
沈雄厉喝一声,气得脸红脖子粗,“我看你他妈是翅膀长硬了,现在就开始忘本是吧?这么多年你还不是花的老子的钱长到这么大?”
“你要是闲没事自己去查查账单流水吧!”
用他的钱?不存在的。李梅早些年是买通了沈雄身边负责给她发生活费的秘书,每个月都克扣。
后来财政大权被李梅吹着耳边风吹到自己手里了,那更方便了,生活费几乎都没给过。
以前沈青禾年纪小还会去问沈雄,但是得到的几次都是李梅装弱哭着说是沈青禾自己花钱太多,沈雄勃然大怒打她一顿之后,她再也没去过了。
“你……你……”沈雄气得胸口起伏,他猛然抓起手边的烟灰缸,“今天老子就要打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