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蒋严生这张冷淡面无表情的脸,突然扑过去, 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
女人细而白的牙齿,小小地啃咬在了肌肤上,她用了力,微痛的刺痛感传入神经。
蒋严生蹙眉。
牙齿细细研磨,像是泄气似的,又收回来,恼火道,“都怪你!要不是你我现在都已经处理完了!”
娇嗔的,夹杂着怒火的语气。
蒋严生的眸色一深,脑海中闪过存在记忆深处的一些画面,面前的这张脸,曾经在他身下低喘求饶,细声呜咽。
呼吸有些急促。
正对面,那张漂亮明艳的鹅蛋脸上,肌肤光滑细腻,难得不是那副高傲小狐狸的表情,也不是那虚情假意的笑,倒是多了几分生动的真实。
沈青禾一双如雾的远山眉轻挑着,莹润的杏眸里,水光潋滟,含着些许怒气,正一脸兴师问罪地看他。
“看什么看!”沈青禾不满他的眼神,故作凶狠状,“再看给你一下狠的!”
“是吗。”
蒋严生的声音很淡,很轻,他唇瓣几不可闻地往上扬了扬,忽而一下凑过来——
距离被拉近,沈青禾没动,她望着男人的俊脸在眼前放大,直到在离她唇瓣一厘米不到的地方停住,视线无处可躲,只能望着对方眼里的自己。
沈青禾没由来地有些紧张。
手心微微收紧,蒋严生身上清冷的气息已经不由分说地入侵,炙热的呼吸之间,荷尔蒙的味道令人头晕目眩。
冷静。冷静。
沈青禾给自己做好心理建设,又扳起一张脸,很凶地瞪他,“说话就说话,凑这么近干什么?”
一扬手,抵在蒋严生的胸膛上,将人给推开。
蒋严生唇角弯了弯,深邃的眉眼微扬。
“还有!”沈青禾狡黠的眸子轻转,刚刚蒋严生没发火,是不是意味着他现在心情不错?
嗯……看来可以作妖一下。
沈青禾娇艳地扬起下巴,一副被宠坏了的娇蛮大小姐做派,“被你坏了的事儿,你得负责,你还得赔偿我!”
“嗯?”蒋严生抱着她的腰,从刚才被她往后推开始,便懒散靠在沙发上,清冷的眸子注视着她,“我坏了什么事?”
“多着呢。”
沈青禾笑眯眯勾唇,狐狸般的眸子狭促地眯起,葱白的指尖笑嘻嘻点他的胸膛前,“蒋总贵人多忘事,理解。之前赌场的事情记得吧?李子豪。”
那次要不是蒋严生问威逼,事儿早就成了一大半好么。
“我不管,你打搅了的事情你要自己负责。”沈青禾扯住他的袖子,有一搭没一搭地晃着。
“嗯。继续。”蒋严生声线低沉,如墨的眼望着她的笑颜,眸底深邃,让人看不清楚情绪。
沈青禾试探性朝他看了眼,“还有……李子豪欠的那个债,他不急,我就急了。”
她就是在等李子豪狗急跳墙,最后跳进她布置的陷阱里。
结果好嘛,这么几天了也没动静。
这鱼它不咬饵啊!
蒋严生没说话,清冷凌厉的眸里捎了一抹玩味。
“蒋总。”沈青禾沿着他的袖扣,指尖试探性地攀沿,最后勾住他的手指,轻轻晃动,“我想把丝绸卖给李子豪,你答应我好不好?”
依然是沉默。
但是那双因为愉悦微微眯起的眼,让沈青禾重新有了斗志。
这么久相处下来,多少也摸清楚蒋严生的脾性了。
沈青禾也就得寸进尺,小手不安分地钻进去,隔着薄薄的衬衫,按在他的腹肌上,半个身子慢慢倚过去,几乎是半歪着靠在了他的怀里。
另一只手也不闲着,强行挤进他的指缝里,十指相扣,沈青禾心满意足,脸上扬起一个笑,微微仰着头,“你答应我好不好?我自己一个人没办法搞好那么多的~”
她又乖乖地凑上去,在蒋严生的下巴上落下轻轻一吻,旋即用那种干净清澈的眼神无辜地望着他。
忽地,头顶上落下男人的大掌。
蒋严生就像是摸猫那样,轻轻给她顺毛,神色惬意,“嗯,答应你。”
“好!”沈青禾的喜悦几乎掩盖不住。
每次她一想使坏,眼睛就跟着亮晶晶的,“那你现在叫他来!”
“嗯。”
蒋严生难得对她百般纵容,眸底的沉色渐渐深了许多。
沈青禾只当是他心情好,没多想,便随手递过一颗葡萄:“吃吗?”
话落,指尖掠过一道温热,蒋严生低着头就着她的手吃掉。
沈青禾顿了一下,下意识感觉有什么不对,但是又好像找不到什么源头,她思考了两秒,果断放弃,兴致勃勃地拿起手机给范星星回信息。
在包厢里坐了片刻,十分钟不到,外面有人敲门。
“蒋总,人带来了。”
是欧新城的声音。
沈青禾眼睛一亮,她凑过去抱住蒋严生,在他耳畔落下一道气声:“我先去躲一下!”
没等蒋严生做出任何回应,沈青禾手一撒,迅速往后面的小隔间里躲过去。
她的衣角在门帘后面露出了一点点,蒋严生唇角轻轻勾了勾,听到她没动静之后,便道:
“进。”
门开了,欧新城站在最前面,吩咐后面的人,“带上来。”
“是!”
下一秒,被五花大绑,嘴巴里还堵着抹布的李子豪就被人一脚踹了上来,双腿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知道今天找你来是什么事吗?”
蒋严生散漫坐在沙发上,明明姿态很随意,但是全身上下散发出来的威压和狠厉,带着一股上位者的睥睨,没有人在看见这个样子的他时,会觉得他随和好相处。
跪在地上的李子豪也号不例外。
他原本为了赌场的事情提心吊胆了许久,可是看一直没人找上门来,还以为自己没事。
但今天,他在床上就被人拖出来,一路没有任何人回答他,直接拖拽着上车扔在了后备箱。
直到……见到了蒋严生。
“蒋总……!”
李子豪嘴巴里的抹布刚刚被欧新城拿开了,他一能开口,便立马像是一条哈巴狗一样,跪在地上朝着蒋严生的裤腿挪过去,
他的双手被绑住了,这样的姿态狼狈又毫无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