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能把林文德弄走，就最好不过了。”姜黛这样说着，“其实他如果能懂事一些，收敛一些，别再骚扰我们，我们也不是非要针对他。”
林文德确实是被惯坏了，一般人如果追求一个女生，对方拒绝了，他们要么就此死心放手，要么继续绅士追求，但像林文德这种追不上就恼羞成怒各种折磨对方的男人，很少见。
姜黛在法国的时候也被安东尼先生追求过，她一直拒绝，但安东尼先生从未恼怒过，只继续绅士地示好。
林文德大抵就是一直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自身又没有读太多的书，所以素养和人生道理也极度缺乏，于是就造成了现在这种得不到就要毁掉的匪夷所思的心理。
如果林文德就此不再针对骚扰她，姜黛也不是非要去跟林文德计较。
范副总摊手道：“就他那副德行，能懂事？能收敛？”
“不可能的。”
“他就是没吃过苦、没真切地痛过，所以永远都学不会收敛。”
“这件事你就不用操心了，我这边会去跟林总谈。”范副总语气坚定，“武无论用什么方式，这次我都要把他这跟搅屎棍给踢走。”
既然范副总这样说了，姜黛也便没再说什么。
“我的司机来了，要不要一起送你回家？”范副总又这样问姜黛。
姜黛笑着拒绝了：“不用，我叫了车，很快就来了。”
范副总于是跟她挥手告别，坐进车里先离开了。
姜黛在餐厅外面站着，没有进去找霍时宴，也没有给霍时宴打电话，她笃定霍时宴会主动出来找她。
南城这么大，这么多餐厅，他非得跟陆驰他们约在她们今晚聚餐的餐厅吃饭，不就是为了见她吗？
时值初秋，夜里凉了很多，姜黛这几天又比较怕冷，所以她穿的比较多，别人都还短袖甚至一件薄外套，她已经裹上了厚实的毛衣开衫，温暖惬意。
霍时宴从餐厅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画面。
女孩子双颊微红，娇俏动人，长发随风扬起，美得好似一幅画。
霍时宴心头热了热，抬手将自己的衬衣袖子往上卷了一截，用这样的方式散热。
幸好今天是他跟陆驰他们的私人聚会，他没系领带，否则现在第一反应一定是燥热到将领带给扯掉。
见他出来，姜黛主动跟他寒暄：“霍总，好久不见。”
女孩子笑容明媚动人，是那种经过岁月沉淀后的沉静与柔美。
霍时宴走过来，微微蹙眉低声问道：“喝酒了？”
明明他不想跟姜黛眼睛对视的，可眼睛一落在她脸上，就好像被胶着了似的，半分都移不开。
甚至细细打量得贪婪，因为他实在是好几天没见到她了。
姜黛觉得，霍时宴看她的眼神有些灼热。
以至于她都有些招架不住，干脆抬手撩了下头发回道：“是喝了，但应酬嘛，在所难免。”
姜黛觉得自己说这话的时候，好像那些应付家里妻子查岗的丈夫一样，有些敷衍。
就听霍时宴哼了一声：“曾经的乖乖女，如今倒成了小酒鬼了。”
曾经的姜黛，在他眼里真是干净到不能再干净了，又干净又乖巧，如今……
呵呵，他几乎每次见她，她都喝酒。
不过他这语气听起来实在是暧昧，就见姜黛扬起俏脸冲他说了一句：“霍总倒是一点儿都没变，依旧那么英俊帅气。”
霍时宴：“……”
他竟然有些招架不住她这骤然的告白，一时间心跳加快了许多。
她以前几乎不怎么表达对他的爱意，即便心里很爱很爱，也一直克制着内敛着，至于夸他帅夸他英俊这样的词儿，她更是难以启齿了。
偏偏她说完这话之后，眼神还眨也不眨地盯着他看，颇有几分肆无忌惮。
霍时宴喉结上下滚动了一番，最终低声回道：“不是说对我的爱慕都是开玩笑的吗？怎么还夸我帅？”
这话让他难受了一晚上。
姜黛笑了起来，之前得知他跟陆驰在她们包厢外面的时候她就知道，他肯定听到了她跟林文德说的话。
还以为他不介意呢，现在看来他介意的很？
“霍总不是在极力跟我划清关系吗？怎么还介意我对你的爱慕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
不得不承认，姜黛这番回答，颇是口齿伶俐，反应迅速。
霍时宴一时间都无话可说，最终他凝着面前故意气他的女孩子半晌，妥协道：“我送你回家。”
姜黛裹紧自己身上的毛衣开衫，眼睛晶亮地提议道：“这里离我住的地方不远，要不然走回去？”
离婚后她住的这套公寓，处于南城市区的繁华地带，所以距离这家餐厅位置也不远，大概走个十五分钟左右就到了。
难得有跟霍时宴相处的机会，姜黛私心里想多跟他待一会儿，不然坐他的车五分钟就到了。
她不舍得跟他分开。
说起来他这次出差也去了好几天，她很想念他。
明明离婚后他去了海城，两人生生分离了两个多月，她都没这么强烈的思念感，怎么这次才几天，她就觉得思念如狂了呢？
恰巧，霍时宴跟她同样的心思，也不是很想快速分开。
于是他给身后不远处的陆驰打了个电话，交代道：“你先回去吧，我跟姜黛走回去。”
陆驰在电话里问：“那走回去之后，把她安全送到家了，你怎么回家？”
不待霍时宴说什么，陆驰接着又说：“我知道了，你留宿。”
霍时宴头疼，他能不能别乱说？
陆驰笑道：“有什么好难为情的？你不是都留宿过好几次了吗？”
霍时宴这下想走过去揍人了，陆驰干脆挂了电话。
霍时宴走过来对姜黛说：“走吧。”
姜黛开心地弯起了唇角：“好啊。”
两人于是就那样沿着人行道朝姜黛的公寓走去，秋意微浓，风有些凉，但又不是特别冷，加上两人又都喝了酒，身上燥热着，所以他们走在路上还挺惬意的。
两人自然不会手牵手，单纯地并肩而行。
走了几步之后姜黛感慨道：“没想到我们正大光明地走在一起，竟然是在离婚以后。”
霍时宴却是对她这番话表示不赞同：“你好好想想，我们只有这次是正大光明地走在一起？”
“我们一起去京城的时候不是正大光明，在巴黎、非洲、海城，哪一次没有正大光明？”
姜黛：“……”
有这么多次吗？
他记得还挺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