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听寒看着她额头的伤，心脏揪紧，小心翼翼地把她抱在怀里。
他出了警局，把人放在车上，叮嘱白禹。
“看着她，不准她有任何事，送到医院，我随后就来。”
“先生……”
白禹有些畏惧此刻的顾听寒。
他看着姜潼的眼神是那样温柔，说话也是轻声细语的，生怕大声点就会把姜潼脆弱的魂魄震碎。
可偏偏，他浑身上下弥漫着可怕的戾气，整个人像是从地狱而来，可怕得令人不敢呼吸。
顾听寒温柔地把她放在后座，轻吻她的头顶。
“等我，我很快回来。”
说完，他关上车门，目送车子远去，才转身回去。
他回到了拘留室，把自己关了进去。
一时间，里面惨叫声此起彼伏，仿佛成为人间炼狱。
有人悄悄看了眼，地上躺着横七竖八的人，一个个惨厉异常。
有人的脑袋破了一个大洞，鲜血汩汩流了出来。
有人的胳膊、大腿诡异地扭曲着。
有人上半身还在动，下半身却毫无知觉。
有人的第三条腿血肉模糊……
而那个白衬衫被沾满血的男人，背对着众人面朝墙壁站着。
他一双手，只有一根食指是干净的。
他擦拭了墙上的血液，然后抹在了自己唇上，似在品尝鲜血的美味。
那血……
是姜潼的。
他将那快要干涸的血，尝得干干净净。
他转过身，有人看得清清楚楚，那是一双血红的双眼，毫无人性弥漫着杀意，就像是个怪兽。
那恐怖的戾气一点点散去，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仿佛立刻变成了正常人。
唯有那一身的血，满地的惨状告诉大家，刚刚发生了什么。
顾听寒大步离去，还要赶去医院。
突然路过一个警员的时候，对方都没反应过来，顾听寒已经按住他的脑袋，抓住他的头发，猛地将他拍在了桌子上。
鲜血瞬间流了出来。
其余人乱作一团。
“你，收了钱，要杀了她？”
那人还没昏迷，痛不欲生扭曲了脸。
“我……我只是不作为。”
“很好。”
他声音平淡的不似正常人该有。
“你的这辈子，到这差不多结束了。”
他阴森森地说道。
他才不会做杀人那么低级的事情，相反，他要人好好活着，求生不得求死无门，日日被折磨，夜夜活在恐惧中。
他所有人都留了一口气，要那口气去偿还他们做的恶，生受折磨死不能安息。
顾听寒离开了警局，他匆匆赶到医院，姜潼打了麻醉还在昏迷，额头上缠了一圈又一圈。
他浑身血腥味太重，进病房一会儿，就弥漫出浓郁的血腥味。
他微微拢眉。
“她不喜……不喜欢我这样不干净。”
他喃喃自语，然后退出病房，将自己洗得干干净净再去看她。
很快，白禹就把顾天朗抓来了。
顾天朗衣服破了，头发凌乱，浑身伤痕累累。
他被重重丢在地上。
顾天朗想爬起来，下一秒后背被人狠狠一脚踩趴下去。
他痛得倒吸凉气。
他感觉自己肋骨都要踩断了。
顾天朗费力抬头，仰视着顾听寒。
“你……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