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是她走过的地方，都有着目光跟随着，除了这些目光还伴随着一些低声讨论。
可能是她出来的太突然，这些讨论的人还没有及时收回，很不巧的就让程以奚听到了。
其实也能猜到都讨论了些什么，无疑就是她是个怎样怎样的女人，更无非就是一些不入耳的用词。
程以奚身正不怕影子歪，直接无视掉这些人，潇洒的离开了公司。
“诶，程总看样子是不是还不知道啊？”员工a用胳膊肘撞了一下身旁的同事，朝程以奚离开的方向探着脑袋询问着。
“不是说所有人都收到了吗？我觉得应该是看到了。”员工b如是回应道。
“那怎么还这么淡定？”旁边的人也不是个闲着的，连忙就凑了过去，冒出一句。
瞬间办公的地方变成了八卦的地方，一帮人议论纷纷起来。
“你们都很闲是吗？”李默站了出来，冷声看过去。
“没有没有。”一干人等见李默出现，也不敢再说什么，连忙退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李默见这些人都乖乖的回去了，这才收回了视线，回到了自己的岗位上。
医院病房。
程以奚一进入病房就看到了她最不想看到的两个人，但是她既然来这里也就做好了这个准备。
“呦，今天什么风，把你吹过来了？”
方若澜冷哼一声，眼神斜视的瞅着人，也不知道是身边有陈美琳在，连带着说话的底气都足了不少。
倒是让程以奚瞬间想到一个成语，狐假虎威，还别说眼前的景象还挺形象的。
程以奚倒是没有急着开口，而是视线在两人的身上打量了一圈儿。
“妈，你看看，压根儿就没把您放眼里，连个招呼都不打。”火上浇油，还真的是方若澜的强项。
陈美琳轻瞪了自家女儿一眼，“你爸爸的情况好转了很多，医生说很快就会醒来的。”
“是吗。”程以奚不在意的应允一声。
方建谟醒来与不醒，对她而言并不是什么大事儿。
也不知道这陈美琳今天是想演哪一出，明明都已经撕破脸了，却还要装出一副贤良淑德的样子。
“以奚，不管怎么说，他也是你的亲生父亲，要是以前哪里做的不对，也希望你能看在他现在的样子上原谅他。”
程以奚真的被逗乐了，饶有兴趣的看着人，“原谅？”
“是啊，你要是埋怨，就埋怨我好吗？别怪你父亲，他这么多年也还是惦记着你的。”
说的那叫一个声情并茂，好似这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现在，至于过去，都已经过去了。
程以奚微微低垂下眼睑，眼神闪了闪，她要是信了眼前女人所说的话那才叫蠢。
但是好好的，这个女人又为何要说这样的话？
带着疑惑，程以奚的警惕了几分，视线不着痕迹的在病房里探索着。
当目光瞥到了方若澜身后的地方时候，程以奚心底冷笑了一声。
方若澜的身后有一道很细小的亮点，如果不仔细注意的话根本就不会看到。
“陈阿姨，瞧您说的，你照顾了我父亲这么多年，我怎么会埋怨您呢？”
程以奚嘴角弯起一个弧度，眸底的温度却是冰冷至极。
陈美琳诧异的看了人一眼，带着疑惑，转而染上笑意，“你要是能这么想再好不过了，只是有件事阿姨想要拜托你……”
“你说。”程以奚双手环绕在胸前，身体直接靠在了一侧的墙上，抬眸看过去。
“若澜比你小，哪些地方不懂事也希望你担待一些，现在你们的父亲还未醒来，我希望你可以在公司的运营上多帮帮她。”
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
程以奚真的要在心底给人拍手叫好了，这母女两个人演戏真的是纯火炉青，不去拿奖都可惜了。
“陈阿姨，若澜去公司，我已经让父亲的助理给她安排了很好的位置，要是若澜觉得历练不了，那我把我的位置让出来？反正我这么多年一个人在国外打拼，也习惯了从底层开始，我相信通过努力是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
程以奚故意放低了声线，显得自己处于下方，尤其是说到自己的时候，还故意说的有些惨戚戚的，哪怕事实确实如此。
“程以奚，你还好意思说？在我们跟前卖什么惨？要怪就怪你没有一个上的台面的妈！”
方若澜有些看不下去程以奚演戏了，直接拆穿了人。
程以奚挑了一下眉尖，压低声音，“是啊，自然是比不了你的。”
一语双关，不仅把话给堵了回去，还顺带暗讽了一波。
“本来就是，就算是名门正娶的又如何？还不是没用！”方若澜不屑的嘲讽着。
程以奚只是笑，笑的那叫一个温柔，却让人下意识的毛骨悚然。
陈美琳见状，连忙拉扯住了自家女儿，眼神示意人闭嘴。
“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离开了。”程以奚转身就离开了病房。
方若澜在人离开之后，得意洋洋的拿出了自己藏在身后的录音笔，哼笑一声，“妈，看她还能得意几时。”
“你做事小心点，别老是沉不住气，知不知道刚才差点就坏事了？”陈美琳责怪的看了人一眼。
“妈，我知道了，那我也先走了啊。”
方若澜掂了一下手上的东西，兴高采烈的离开，她都巴不得尽快看到程以奚求饶的神情了。
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总是骨干的。
于是方若澜在地下车库准备上车的时候，被人突然给套住了脑袋，接着就是一阵拳打脚踢，手上的东西更是直接就掉了出去。
程以奚看着掉落在自己脚底的录音笔，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弧度，蹲下身捡了起来。
“啊！给我住手，你们知不知道我是谁！”方若澜的惨叫声源源不断的传来。
程以奚只是抬了抬手，示意撤离，自己也转身离开。
当方若澜好不容易把头上的东西摘下来之后，周边却一个身影都没有，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如果不是她身上的伤口提醒着的话。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