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凝聚着,斗气蔓延着,屈辱回忆着,仇恨燃烧着,眉头紧锁着,泪水流淌着……流泪?哎呀,忘记了,因为老娘与姚贱男都怀揣着“用眼神杀死你”的冲动,不眨眼睛怒目对视太久,导致眼球干裂泪珠涌动啦!
不知道是不是老娘的驿动泪光让姚贱男动了恻隐之心,小白脸上焦灼的表情居然略显松动,开口说道:“喂,咱俩能不能别闹了?”
闹?多么高高在上的态度,多么藐视旁人的心境,别人在你这贱人眼中只不过就是不历事的辨日小儿?等着您老来怜悯?知道老娘为什么那么讨厌他吗?就是这就是贱人的思维逻辑!老娘想毕反唇相击:“谁跟您闹了,您是新来的艺术督导,我只不过是油尽灯枯的小企划,犯不上您这么大动干戈。”
“我不想跟你斗嘴,下周就成案提报了,毕竟方案是大家共同劳作的成果,这么耗下去只会浪费时间,耽误功夫。”姚远抱着肩膀说道。
“哦,一直以为您很享受这个过程呢。您是领导,您说怎么办啊?”
“这样吧,你别说你的无以伦比的好,我也不说我高瞻远瞩的对,既然是做方案,那就得是个合作的成果,结论得严肃,得大家共同讨论达成个共识。”姚远继续说道。
“对啊,对啊,应该有个共识!”李木林不知道从哪冒了出来帮腔道,被老娘一记如来神掌抽飞!
“姚督说的完全正确,小妹我一百万个同意,但是跟某些作为人类基本生存价值观都难以相左的人达成共识,实在是难度颇大。如果咱真算个团队当然要有个主事的,既然讨论出结果就必须有的定事的,要集体作业就必须有的管事的。不然漫无目的漫天撒网,只会瞎子点灯白费蜡。”
“对啊,对啊,应该有个管事的!”李木林捂着脸再次出现。我扭头瞪了他一眼,刚才眼神大战省下的三成功力一并送了过去,火柴人触电一般全身一震,只好唯诺地闪退一旁。
“那你意思还非分个高下呗?”姚远面露轻蔑地说道。
“然!小妹就是这个意思!”我也抱起肩膀仰头说道。
“那你说怎么个分法啊?”
“您是领导,您定啊?”
“这时候我倒成领导了,您哪根神经拿我当领导了?”
“哎呦,我哪赶不拿您当领导啊,别人奋战一宿出来的成果,您拿点视频截图就给否成反面教材了,那手段,李莲英都甘拜下风,谁不怕啊。”
“喝,哪比得了吕后专权人格缺失啊,你要真拿我当领导,那听谁的还用说么?”
“那能一样么,您是搞艺术的,我是做方案的,说到底人家看的还是方案。艺术这玩意嘛,只不过是海鲜面上的罗勒叶——加点回味咯。”
“叽叽喳喳。”
“叽叽喳喳。”
……
时间过去了很久……之所以觉察出很久,是因为陈倩突然来了句:“我饿了。”不出差错应该是午饭时间到了。
拿余光扫了眼四下,众人已是七扭八歪浆糊一团了。不是呆了便是睡了,即便有个零星清醒的也在专注地玩着手机游戏。转眼看姚远,依然神情饱满,义愤填膺地喷着墨水,满口歪理邪说恨不得把我生吞活剥了,喷出的H2O量之大甚至改变了老娘面前半米见方的空气湿度,话说每天这样吵上半个小时是不是保湿霜都免了?绝对肌肤Q弹不紧绷!
估计姚厮是耗费了太多的唾沫,肺部往上有点脱水,说话声音越来越细,整体状态越来越娘,如果在贱人面前贴个玻璃叫李木林画上几笔,就有些神似上世纪三十年代的就上海香烟皮了。
有意思,老娘居然一点都不生气了。“哎,那个姚督啊,要不您喝口水,吃点饭,咱下午继续。”
“不必了!”姚厮尖着嗓子说道,声音如同屠夫手中的掩喉家禽,一口地道的太监腔。“干脆,咱们公平竞技,三局定输赢。”姚厮估计是怒火攻心,已经乱了方寸了。
“行啊,比什么项目?十项全能还是奥运竞技?”
“随便定,让你是女流之辈,你选两样,我选一样,寡人奉陪到底!”
“一言为定!”
“驷马难追!”
“拉钩上吊!”
“击掌为誓!”
“好!下班后咱们就开比,地方你定!”
“OK,晚上七点,诺亚方舟见!”
说罢,姚远举起了瘦骨嶙峋的鸡爪子,老娘对着姚厮手掌中心的柔软部位狠命一拍。清脆的响声犹如一道惊雷划破长空,瞬间消融了会议室里的寂静与百无聊赖。众人犹如开闸奔流的泄洪湖水,争抢踩踏着逃出会议室,只剩下思文和李木林扶着我慢慢离开,至于陈倩,因为饥饿过度,已经人事不省了,姚厮如果这时候再来句太监版的“摆驾回宫!”就完美了。
午饭时间。
中午的伙食为:土豆烧芸豆,(芸豆丝永远如剔牙线一般刚毅),木须柿子,(话说我未上大学以前一直以为这东西叫西红柿炒鸡蛋呢),黄瓜、榨菜两份小咸拌菜纯正的北方口味。写字间的老板很会做生意,特地把二楼变成了员工食堂,不管你是哪个公司的,中午一并来此就餐。号称酒店大厨,怎么饭做的总跟连队食堂似的。没办法,不想多掏银子打牙祭只能来此乖乖地补充蛋白质,小白领的悲哀生活。
四人帮自然是围坐一桌,边吃边聊。
“姐,你今天好威猛啊,姚督导都被你整没电了。”陈倩一边猛扒着饭一边说。
“那是,我们瑶瑶只要是打架就心潮澎湃,不管君子动口还是小人动手,均能披荆斩棘,手刃敌军,万马中取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思文慢条斯理地说道。
“切,那是,喂喂喂,谁说我见着打架就兴奋啊?他要是没惹我我说他干什么。”我一面挑选着芸豆丝一面说着。
“说白了你就一虎妞。”思文吹了了面前的头发忽然吼道。
“额。”我差点一口芸豆吐桌子上,来个奇门遁甲撒豆成兵。
“差不多见好就收吧,别闹的苦大仇深不共戴天的,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再说他还是算咱们领导,个把月给你个小鞋穿总是不好的吧?”
“我觉得姚远不能是那样的人。”李木林边说边把米饭一粒一粒的送到小嘴里面,话说这么小的嘴难道属葫芦的口小肚大,塞上食物居然还能有空间发出声响来。
“得了吧你,你是不是跟我们混太久取向发生转变了?怎么老帮那贱人说好话,准备让新领导包养你了是不是?”
“什么啊,我哪有?我是为你好……”
“不必!吃你的饭去,半天吃6个饭粒,你干脆带个榨汁机拿吸管吃流食算了,省得每次大家都等你。”
“哈哈哈哈”大家一起笑道。
“不过瑶瑶你晚上准备跟姚远比什么啊?要不要提前做点准备啊?”李木林又问。
“爱比什么比什么,来者不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