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95章——思想破冰
（我）“交通不便，环境闭塞，等等这些仅仅是自然的因素。真正的根本原因是人的观念落后，也就是大家的生育观念没有改变。这里的每一个家庭，基本上都是三到五个孩子。用大家听得懂的话说，就是大家应该用来发展的钱全都被孩子们消耗掉了。我们找来的钱分为两个部分，一部分是用来维持生活的，一部分是用来积累搞发展的。因为孩子多了，用来发展的那部分就被多生的孩子消费了。”
（我）“乡亲们，养儿防老，早生孩子早享福这些都是落后的观念，都是害人的观念。现在已经是新时代了，已经不是多个人多双筷子的旧时代了。我推算了一下，你们中的很多人，三十多岁就当爷爷了。”
（我）“你们可能不知道，我也是快三十岁的人，但是我到现在连婚都没有结。也就是说，如果我再过几年到了三十多岁再结婚的话，我生小孩的时候，你们中和我的年纪一样的人就要抱孙子了，中间整整的相差了一代人。”
（我）“乡亲们，大家想一想，这中间的一代人，就是我们生活的差距所在。你们早生的、多生的这些孩子，你们并没有带给他们幸福，而是让他们继续演绎在你们大家身上一直重复的苦难——世世代代早生早育，世世代代贫穷落后。而我们，年轻的时候尽力的打拼，为孩子们创造一个良好的发展条件和环境。”
（我）“当我们的孩子们到来的时候，我们都已经成熟了，有优越的条件了，能够好好的教育孩子，让他们好好的发展。乡亲们，大家好好思考一下我所说的话。你们都是懂事理的人，我也不多说了。今天我来到这里，算是和大家有个缘分。
（我）“对于大家的发展，我愿意帮助大家，但是是有条件的。第一，帮助的方式和下面的寨子一样，由大家自由选择。第二，凡是定了娃娃亲，一律退掉，不能早早的决定孩子们的发展。凡是愿意回去读书的，所有费用全部由我负担，一直到高中毕业，每个月给予一百五十元的生活补助。实在读不了书的，我会找事情给大家做。”
（我）“第三，就是关于鳏寡孤独人员。我初步的想法是，等以后有条件了，修建一个公寓之类的，由集体共同供养。至于集体的经济来源，就从土地、公共资源收入里面按照比列提取。”
（我）“在这里，就请杨组长和乡里面好好对接一下，详细的统计我所说的几类人员，最好是写个书面的东西给我。特别是要去读书的，明天之内必须完成。生活补助，统计的范围就是你们两个寨子，鳏寡孤独人员统计，范围以全乡为准。好了，我的话说完了，希望大家好好把握，同时也谢谢大家。”
等我说完后，全场立即响起雷鸣般的掌声。我知道，对他们来说，这无异于天上掉馅饼。要帮助他们发展，必须从思想上开始破冰。
交谈好后，看时间也差不多了，我就带着蒋兴瑶和另外两个年轻人告别大家走了。
出乎我意料的是，全村的老老少少居然一路的火把照着我们下山。远远地看去，弯弯拐拐的活像一条巨龙，赶紧端着相机啪啪按个不停。
这长长的火把一直送我们到下面的寨子，而且满山遍野的山歌声。高大的山壁把歌声拍散回旋在山间，久久都不散去，仿佛大山四野都有人在唱歌。
秋高气爽，万物宁静，这歌声听起来实在是浑厚、质朴无比，完全就是一种纯朴的天籁之音。等我们到了下面的寨子里，火把长龙才慢慢移动回去。
感动之余，我双手围嘴，对着大山高喊：“乡亲们，谢谢大家。”
“不……谢……”
回音绕壁，久久不息。
回到寨子里，蒋老爷子等几个老爷子正坐着聊天，看我们回来，赶紧起来打招呼。客套了几句，坐下把上面寨子的情况和他们说了说。因为喝了酒，又累了一天，摆谈了一阵子后我就休息去了。
一宿无话。
起来吃了早餐后，我们去规划搬迁点
。转了一圈后，就看见来了好多辆车。前来的，除了乡里面的领导，还有陈县长、华首长和分管教育和民政工作的马县长等人。看来昨晚我在寨子里的提议已经传到县领导们的耳朵里了，所以大家都赶来商议。
陈县长握着我的手说：“云龙同志啊，给你开个玩笑。你昨晚一席话，可是让我们这一帮子人忙活了一大晚上啊。我们今天来，就是想详细听听你的想法。说实话，我们几个领导可是从来没想过，也不敢想这事情。你的提议可以说非常大胆，也非常具有开创性。如果试点成功的话，应该是开创了农村特困人员生活帮助的一个先河。”
“领导，你过奖了。我只是有感而发，也是即兴说说而已，还没有思考成熟呢。你也知道，我从来没搞过政府工作，也不知道现在国家在农村的一些政策，我还担心我的想法和政策不符呢。”
“云龙同志啊，这个倒是你多虑了。只要你愿意，我们这帮人全都愿意好好搞出一个方案来。万事俱备，可就欠你这股东风了。”
“几位首长，你们就别绕我了，有什么指示就请明示吧。只要我做得到的，绝不推辞。”
“云龙同志啊，这话我们相信，就让乡里面的同志直接给你说说吧。”
等我们说完后，乡里的马书记一脸倦意的说：“几位领导，华老师，从昨天下午到今天早上，我们进村入户对全乡的鳏寡孤独人员做了详细的统计。全乡总计有二十四位没有子女的孤寡老人，有十二位孤儿。这十二个孤儿，全是学龄儿童或少年，都是父母双亡，或者父母一方失去联系多年的。有的是由爷爷奶奶带着，有的是跟在亲戚家，其中两个寨子一共有六位学龄少年辍学在家。”
我插了一句问：“老人和孤儿的生活自理能力如何？”
“老人们基本上都行动自如，孤儿最小的只有六岁，最大的有十岁，都是上学的。”
问清楚情况后，我大体上有了想法。
我对几位领导说：“几位领导，这是个新的事情，大家都没什么成功经验可以借鉴。我建议就在乡政府就近修建一个老年公寓之类的机构，由政府集中管理，费用由我来想办法，每人就按照全乡的最低生活标准给予保障。咱们边做边看，从实际中慢慢摸索经验。等成功后，再考虑。
（我）“至于十二个孩子，就全部交给我，带去山庄照顾。其他几个，我带他们到我们学校去读书。星期一就插班去上课，不能拖。”
（陈）“好！云龙同志的这个建议我看可行。几位分管领导都在，大家议一议。”
（马）“云龙同志，这个事情据我所知，好像在其他都没这个先例。我们都没底，这个最低生活标准保障暂时还无法界定呐。”
“书记，标准就以农村一般人家吃饱穿暖为准。我看这样，我们以一年为期，对老人和孩子都分别做详细的跟踪管理，仔细做好各种记录。一年之后，等所有的数据出来之后，我们再坐下来研判。为了保证我们的工作正常展开，老人方面我先提供二十万元的生活费。一切按照正常家庭的开支使用，不够的话随时告诉我。不过有个问题，老年公寓一时半会也修建不起来，还无法进行集中供养。”
“华老师，这个没问题，我们乡里有一栋老的供销社宿舍，可以把老人们安排在里面住。”
“那行，就请马书记安排人处理一下，尽快让老人们住进去。如果有老伴的，我建议是居住在一个房间里。只有一个人的，就一人住一间房间。里面的床啊被子什么的，都按照一般人家的标准置办。我也不知道都要买些什么，就再加十万元，由乡里面根据情况具体处理。”
说完后，我停下来看看几位领导还有什么指示，结果大家都非常赞同我的提议。
“各位领导，那咱们就分工行动。”
我掏出支票填写了三十万的金额递给马书记说：“书记，就拜托你了。”
“华老师，我代表老人们谢谢你。我向你保证，每一分每一厘我们都会用得明明白白的。一年之后，我会给你一份详细的可研报告。”
“书记你客气了，就麻烦你了。”
“应该说谢谢的是我们。”
随即陈县长对马书记语重心长的交代道：“明光同志啊，你可是肩负重任。这个事情从大了说，可以说是在做示范，探路子。一旦成功推开，那可就是可以直接进入高层视野的天大事情。从小了说，这是在解决乡亲们的实际困难，让他们感受社会各界的温暖。希望你们好好把握，给大家一份满意的答卷，特别是不要让云龙同志失望。”
“各位领导，请放心。这事情我会亲自抓在手上，如果交不了一份合格的答卷，我愿意辞去这个书记的职务。”
“好，一年后见分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