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婉被他吓得浑身一哆嗦,眼泪又吧嗒吧嗒地掉了下来。
“就……就是上次……上次你让我去御膳房拿点心的时候……碰到了淑芬姐姐……”
她一边哭,一边断断续续地说道:“她把我带去见太后,太后说她很喜欢我,说我长得可爱,还……还给了我好多好吃的……”
林钰问:“然后呢?”
“然后……然后她就问我一些宫里的事……问……问苏妃娘娘和你的事……”
“你就都告诉她了?”
“我……我没有!”婉婉连忙摇头,“我只说你对苏妃娘娘很好,对我们下人也很好……别的我什么都没说……”
她看着林钰,声音里充满了委屈和乞求。
“总管,你相信婉婉,婉婉真的什么都没说!婉婉从来没有想过要害你!我只是……我只是不想让那些女人都往你身边凑!”
“谁让她们都喜欢你!谁让你对她们那么好!你明明是婉婉一个人的!”婉婉说着,又嚎啕大哭起来。
林钰看着她那副又蠢又可怜的样子,心里那股滔天的怒火,竟然奇迹般的消散了不少。
他叹了口气,坐在床边伸出手,揪住这个哭得快要断气的傻丫头的脸蛋,“哭,就知道哭!憋回去!哭吧精。”
林钰用词虽然严厉,但他的声音已经恢复了往日的温柔。
婉婉的哭声,渐渐小了下去。
“总管,你是不是不要我了?”她闷闷地问道。
“傻丫头。”林钰揉了揉她的脑袋,声音里充满了无奈和宠溺,“我要是真想不要你,刚才就不会让黄鼠把你带回来,而是直接让他把你扔进乱葬岗了。”
婉婉的身体,猛地一颤。
她知道,林钰说的是真的。
以他的手段,想让一个人无声无息地消失,实在是太容易了。
一股后怕,瞬间涌了上来。
“婉婉,你听着。”
林钰扶着她的肩膀,让她抬起头,看着自己的眼睛。
“你今天做的事很蠢,也很危险。你知不知道,你差一点就把我们所有的人都害死了?”
婉婉看着他那双严肃的眼睛,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但实际上她是不明白的。
林钰只好继续解释。
“跟太后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她今天能给你好吃的,明天就能要了你的命。”
“你这种做法是不对的!”
林愈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股让人信服的力量。
“你记住,麟德殿是我们的家。只有我们所有人都团结在一起,互相信任,互相扶持,这个家才能安稳,你,也才能幸福的生活下去。”
幸福的生活下去……
婉婉咀嚼着这几个字,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地触动了。
林钰看着她那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知道,是时候了。
他要下猛药了。
他必须给这个傻丫头一个真正的保障,一个能让她彻底安心,再也不会胡思乱想的保障。
他深吸一口气,看着婉婉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出了那个足以颠覆她整个世界观的秘密。
“婉婉,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为什么跟苏妃娘娘娘那么亲近吗?”
“我现在,就告诉你。”
“因为,我不是一个真正的太监。”
婉婉的脑子,“嗡”的一下,一片空白。
她怔怔地看着林钰,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里,写满了困惑和不解。
“假太监?”她眨了眨眼睛,呆呆地问道:“那是什么东西?”
林钰看着她那副蠢萌的样子,忽然笑了。
他没有再用语言去解释。
他觉得,对付这种傻丫头,行动远比用语言来得更直接,也更有效。
他低下头,吻住了她那张喋喋不休的、还带着泪痕的小嘴。
嗯,咸咸的。
然后,他将她轻轻地推倒在床上,再起身去将西厢房的门插好。
随即回到床榻上。
他要用自己的身体向她证明。
什么才叫真正的男人。
昏黄的烛火,透过窗纸,在院子里投下两道纠缠在一起的、不断晃动的影子。
压抑的、暧昧的、带着一丝痛苦又夹杂着无尽欢愉的声音,从门缝里断断续续地传了出来。
“总管,你,你慢点,疼。”
“婉婉别怕,一会儿就好了。”
“你,你这个坏人,你欺负婉婉,呜呜呜。”
刘娘端着羹汤站在院子里的那棵梧桐树下,听着屋里传来的动静,整个人都傻了。
她那张总是带着几分温和笑意的脸上,此刻写满了震惊和难以置信。
她今年三十一岁了,虽然没嫁过人,但毕竟在宫里待了二十年,什么腌臢事没见过?什么荤话没听过?
这屋里正在发生什么,她用脚指头想也知道。
可……这怎么可能呢?
总管他不是个太监吗?
一个太监,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跟婉婉……
刘娘的脑子里,乱成了一团浆糊。
她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在这一刻被彻底地颠覆了。
她想冲进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到底是男上女下,还是女前男后。
可她的脚,却像被钉在了地上一样,一步也动不了。
她的脸也不受控制地,一点一点烧了起来。
那声音……实在是太……太羞人了……
刘娘的心,“砰砰”的狂跳,感觉自己浑身的血都涌到了脑袋上。
好在苏妃娘娘休息得早,若是被她听见,估计婉婉就没命了呀。
怎么办呢。
总管,你就不能轻点么?婉婉她还是个孩子啊!
您有这牛劲往我身上用好不好呀!
就在她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
一个瘦小的身影,鬼鬼祟祟地从院子的角落里探出了半个脑袋。
是黄鼠。
他显然也是听到了屋里的动静,蹑手蹑脚地,就想往西厢房的门口凑。
可见是有事情要向林钰汇报。
可谁知就在他手接触到门板时,刘娘猛地回头,对着他,厉声喝道。
“站住!”
黄鼠被她吓了一跳,脚下一滑,差点摔倒。
“不许过去!”
刘娘快步走到他面前,张开双臂,像一头护食的母鸡,将西厢房的门死死地挡在了身后。
她那张总是温和的脸上,此刻写满了不容置疑的决绝。
“里面……里面没你的事!赶紧滚回你屋里睡觉去!”
黄鼠看着她那副紧张的样子,又听了听屋里那愈发激烈的动静,懵懵懂懂地明白了些什么,点点头,就回去自己的房间。
看他那副什么都懂的表情,刘娘的脸更红了。
她转过身,重新回到院子里。
屋里的动静,还在继续。
那声音,像带着魔力的钩子,一下一下地,勾着她的心。
刘娘的脸烫得吓人,腿也有些发软。
她靠在梧桐树冰冷的树干上,脑子里,反复回响着一个念头。
总管他……他是个真正的男人!
这个认知像一道惊雷,劈中了她的天灵盖。
但紧接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巨大的狂喜,瞬间将她淹没。
她不怕了。
她不震惊了。
她甚至还有点高兴。
因为这代表着,她以后也可以和总管那样。
三十如狼,四十如虎。
刘娘虽然没体验过圆房的感觉,但不代表她不向往。
自从她进了宫,她就以为自己这辈子,只能这么孤零零的了此残生了。
可现在,林钰的出现像一道光,照进了她那早已枯寂的心里。
他英俊,他强大,他有谋略,他对自己好。
最重要的是,他是个真正的男人!
一个能给她依靠,能给她温暖,能让她体会到一个女人,最完整的幸福的男人!
刘娘的心,狂跳不止。
一股强烈的、属于一个三十岁成熟女人的渴望,从心底里疯狂地涌了上来。
她想得到他。
她想成为他的女人。
哪怕,只是他众多女人中的一个,她也心甘情愿。
刘娘的眼中,燃起了前所未有的火焰。
她不再犹豫,也不再害羞。
她走到西厢房的门口,搬来一个小马扎,就那么大大方方地,坐了下来。
她要守在这里。
她要为屋里那个正在“办正事”的男人,守好这扇门。
不让任何人,来打扰他的“好事”。
夜,越来越深。
屋里的动静也渐渐地平息了下去。
取而代之的,是婉婉那带着几分满足,又带着几分疲惫的、均匀的呼吸声。
刘娘知道,结束了。
她站起身,活动了一下有些发麻的腿脚,然后走到厨房烧了一大锅热水。
总管那么爱干净,等下肯定得好好洗洗。
做完这一切,她才悄无声息地回到了自己房间。
她躺在冰冷的床上,只觉得浑身都在发烫。
她知道,自己今晚铁定是睡不着了。
只是……
总管啊,你既然要了婉婉……
那我这个伺候了你这么久的贴心人,总不能被厚此薄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