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寒早就听吃饭的外门师兄说起此地，早早地便带着小灰前来碰碰运气。
早在进入青云宗的时候，宗门便给了二十两纹银的安家费。
他父母早亡，这笔钱便自己留了下来。
如今刚好派上用场。
凌寒心中盘算，若是能遇到什么大能遗留功法，那便飞黄腾达了。
毕竟，前世的修真小说，可都是这么写的。
来到鬼市，他不由得被琳琅满目的货物所吸引。
只是。
他有些太高估这二十两纹银的购买力了。
但凡是一些修仙者能用到的东西，都是需要用灵石来购买的。
灵石乃是吸收天地之间灵气，形成的奇异矿石。
修士们每每遇到修炼瓶颈，还可以用吸收灵石内精纯灵力的方式，冲击桎梏。
这样能够大幅度提升突破的成功率。
而一块最低级的下品灵石，价值便相当于一百两纹银。
即便如此。
搜遍了整个鬼市，凌寒也只寻到了一卷黄阶下品《长春功》。
要价竟然高达二十块下品灵石。
这让凌寒瞬间打消了购买功法的念头。
然而。
恰在他准备离开鬼市，吃个早点就回宗门之际。
汪！汪！
一旁的小灰却是冲着一个角落，低吠了几声。
“什么？你发现宝贝了？”
“你小子不会坑老子吧！”
凌寒将信将疑地看向不远处，却是发现一个面带凶相的独眼老者。
其身前的摊位上摆着一些种类杂乱的货物。
只看一眼，凌寒便感觉这些东西不是什么好来路。
或许是面色不善的缘故，老者的摊位前几乎没有人光顾。
偶尔几个上前，久看不买的主顾，也被他冷言呵斥。
来到近前，凌寒首先便注意到小灰所指的那面破旧铜镜。
起初，凌寒并没有发现这铜镜有何不同。
直到他查看过数件货物后，将其拿在手中。
一股极其细微的灵力波动从镜身传来，勉强被他捕捉到。
“是符阵，这铜镜内部居然暗藏了一座封印符阵！”
“还真让这小灰蒙着了！”
凌寒心中暗惊，表面上却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
直到他将所有的货物都过了一遍手，那独眼老者才开口道：
“小兄弟，我这可都是好东西啊。”
“是我拼了半条命才淘来的。”
或许是因为凌寒身着七星宗杂役服饰的缘故，老者的言语中并没有先前对待他人的那般冷漠。
闻言，凌寒抓起那铜镜，直言道：
“这铜镜多少钱！”
说话之时，其目光有意无意间，却是瞥向旁边的一柄短刀。
那老者虽是独眼，目光却是异常锐利。
登时就发现凌寒的异样。
他心中笃定，对方真正想要的就是那柄短刀！
“这是跟老夫玩声东击西呢！”
“现在的年轻人，净整些我老人家玩剩下的！”
即便如此，那独眼老者还是抬高一倍价格报给凌寒。
“这铜镜是我在一座仙人洞府中所得，价值五两纹银！”
“它虽然平平无奇，却也是仙人用过的！”
“我看小兄弟是青云宗的杂役，买下它，定然能给你带来好运！”
凌寒闻言微微点头。
又询问那短刀的价格，对方果然开出两块下品灵石的天价。
最终。
凌寒以灵石不足为由，只花下四两纹银，买下那面铜镜，假意要沾沾仙气。
……
又转了一圈，未发现其他有用的货物。
一人一狗便朝着不远处的早点摊位行去。
“烧饼…狗肉烧饼！”
“包子！新鲜的包子！白菜豆腐、猪肉大葱……”
耳畔传来摊贩老板的叫卖声。
眼看小灰昂首挺胸，一副邀功请赏的模样。
凌寒有意逗它一逗。
“灰子，你不是说想家了吗？”
“要不要去尝尝你三舅的味道？”
汪汪汪！
小灰急促的吠叫声传来。
凌寒哈哈一笑，大步来到旁边包子铺！
花下八个铜板，买了四个猪肉馅的大包子。
一人一狗各吃了两个，便匆匆朝青云宗方向赶去。
路上寻了个僻静之处，凌寒将体内为数不多的灵力，灌注到镜身的符阵之中。
其内部封印的一股记忆果然涌现，钻进他的识海之中。
“换颜术！黄阶下品。”
“只需消耗微量的灵力，就能改变容貌的存在！”
“来的可真是时候！”
“有了他，就再也不必担心别人怀疑我的年龄了！”
凌寒心中暗喜。
一边赶路的同时，他也借机将那易容术的运行法门尽数掌握。
待他来到宗门之时，已经可以随意改变面部的轮廓。
就算是他想短时间内变成一个别的什么人，也轻轻松松。
如果是灵力足够多，催生出一些须发，也不在话下。
只是。
改变的容貌差异过大，消耗的灵力便会更多。
这对于只会吐纳的凌寒而言，也不是件轻松的事。
好在他现在只需要微微调整容貌，使其看上去有十六七岁的样子即可。
这样的消耗，几乎忽略不计。
……
这一日。
凌寒像往常一样前往地牢送饭。
细心的他发现，那位给陈山传授魔功的犯人，气色明显好了许多。
虽然废掉的修为，并没有恢复的迹象，却是隐隐间给他一种压迫之感。
他知道，再这样下去，事情早晚会暴露的。
为了防止被牵连其中，他决定把额外添加到桶中的刷锅水去掉。
万一哪一天宗门的长老们发现此中端倪，他也好撇得干净。
此外。
他也有意保持了与陈山的距离，平日里除非必要，决计不跟对方多说一句话。
至于对方埋藏魔功的地方，他也是躲得远远的。
只有那只不安分的狗子，时常会远远地跟去偷窥。
就这样。
一切都按部就班地进行着，除了日常赚取积分外。
凌寒大部分的时间，都用在了照料他的凝气草上。
这是个费工夫的细致活，凌寒却做的一丝不苟。
待到收获季节来临，他果然用二十余株凝气草，换取到他心念已久的五十六点积分。
额外还有二十株被他留了下来，用作日常泡药浴，提升吐纳速度使用。
这也让他坚定了扩大种植规模的决心。
……
一个深秋的傍晚。
潇潇的秋雨，淅淅沥沥地下个不停。
将整个青云宗都笼罩在秋日的寒意之中。
凌寒和韩仙儿早早地便准备好了晚膳。
只是。
待到夜色渐深，却是始终不见外出历练的师兄们归来。
恰在二人打算收起余下的饭菜之时。
远远地，一行十数人冒着秋雨从山门外跑来。
一个满身血污的断臂男子，被几人用一块门板抬了进来。
殷红的鲜血与雨水混合在一起，将青石阶都染红了大片。
“快去请丹药堂的孙长老，就说三师兄受了重伤！”
“求他老人家，快快前来医治！”
众人叫嚷间，便抬着人进入了外门丹药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