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在舒靓面前，两个已经怂掉的男人，就像两名公公似的，一前一后，拥护着舒靓进了仓库。
叶冬坐在方问给他铺好的纸板床上，披着方问的衣服，一副刚刚睡醒的样子。
……
……
看到这一幕，舒靓和浩哥一时间，都不知要说什么的好。
“这是你要的手机。”
此刻，舒靓对叶冬的态度，是温和的。
这不是一个面对杀人嫌犯该有的态度，也不是方问料想的样子，所以他很惊讶。
嫂子竟然还对着叶冬笑，先前，她不是很忌惮叶冬，甚至是讨厌的吗？这什么情况？
以往很喜欢看到嫂子笑容的方问，这会儿却觉得那笑容让人毛骨悚然。
“谢谢。”
而叶冬，也是很有礼貌的道谢，接过手机，按下开机键。
“媳妇儿，这儿，往这儿坐。”
随后，气氛好像还不错，大家好像要坐下来，搓一顿麻将。
浩哥非常狗腿的扫开一片干净的地方，招待自己媳妇儿。
那哈巴狗似的的笑容，让一旁的方问非常鄙视。
“方问，你嘴怎么了？”
可下一秒，当舒靓把目光投向他时，他也惯性的露出哈巴狗似的笑容。
嘴？他下意识的去摸了一下，才发现有些疼，想到刚刚的事情，脸莫名的有些红，然后盯着叶冬，老实道“自己咬的。”
自己咬的？
三人听到这回答，都是一脸的懵。
可下一秒，舒靓和浩哥顺着方问的目光移过去，看到一脸无辜的叶冬，好像是明白了什么。
要扯谎，也不必扯的那么假吧？
看看叶冬，那无辜诧异的表情，装的多像。
只是……怎么叶冬的嘴唇不红呢？
浩哥看着两人，始终无法理解，到底是怎么亲的，才会亲成这个样子。
有那么半分钟，因为方问这个老实的回答，陷入了尴尬中。
直到叶冬确定，他手机里真的没有他说的录音。
“要么是你撒谎，要么是你所说的录音，被人删了。”
看到叶冬放下手机后，舒靓淡淡道。
“或许你没录音，或许你录了，然后杀完人，你又删掉，伪装有第三人出现在现场，又或许……你真是无辜的。”
她觉得自己说的不够明白，又再次解释。
“如果是我录音，又删掉，我为什么要握着刀，留在案发现场，等着你们来抓，然后所有证据指向我，证明我杀人，那我这撒谎，有必要吗？”
听舒靓的意思，就是自己精心策划，杀了人后想证明自己是无辜的，所以才有这段‘被删除的录音’。
可若是精心策划，怎会把自己弄倒在那儿呢？
“香水里的迷药，迷晕了你和胡可可，你杀了人后就倒了，根本没机会逃走，只能急中生智，删掉录音，伪造有可能出现第三人。”
就算录音被删掉，只要交给专业部分详查，能找到痕迹，所以那段录音可能真的存在过。
但就算这样，也不能证明叶冬的无辜。
他极有可能，就是那么处心积虑，心机深沉的人。
舒靓这种说法，也不是没可能，但是，叶冬可以肯定，只要自己真的录音了，现在录音被删除，现场一定有第三人出现过。
“所以，照你这样的说法，录音就是我证明无辜的关键证据了，可是如你所说，我事先并不知道有迷药，我为什么要专门去录这段录音呢？如果我是去杀胡可可的，我把这段录音交给方问，交给警方，所有人都知道我在案发现场出现过，我何必这么愚蠢？况且，方问一早就知道我要去胡可可家，我为什么要在这样的场合杀人？”
叶冬就算是杀人，也不会选一个这么差的时间点，被所有人盯着，所有人都知道他去找胡可可了，而且自己还打算录音证明一下，这不是真的很蠢吗？
按照舒靓的说法，自己去胡可可家，先录音，再杀人，杀完人后，发现自己中了迷药，又把录音删掉，来证明现场有第三个人，这听上去，不是很可笑吗？
叶冬不觉得自己是这么愚蠢，但又有先见之明，提前会录音的凶手。
“你去胡可可家，一开始并未动杀机，去的目的只是套取胡可可口供，查明胡军死亡真相，所以你录音了，可后来，事情偏离轨道，胡可可刺激了你，你一怒之下，就把她杀了，本来你可以逃走，但中了迷药，知道自己出不去，急中生智，用那段录音给自己作证，这么解释，合理吗？”
难怪方问会傻兮兮的被他骗了，这份辩白，说的有鼻子有眼睛的。
舒靓渐渐收起那份虚假的笑容，变得冷酷。
“合理，但既然我逃不出去，本身又是个杀人犯，多杀一个人，少杀一个，于我而言有区别吗？为何我还要那么费心费力的证明那个人不是我杀的，难道证明了，我就不用死？”
经过这番对话，叶冬可以认定，舒靓很讨厌自己，先前的感觉，并非错觉。
他淡漠的一番话，让舒靓哑口无言。
可是方问听的，却很不舒服。
什么叫多杀一个，少杀一个没区别，难道在他眼底，人命就那么轻贱吗？此刻的叶冬，让他觉得陌生。
“所以胡可可，不是你杀的。”
可是最恼恨的是他完全相信他。
就算所有证据都指向他了，方问还是觉得胡可可不是他杀的，他相信他在病房醒来时告诉他的那番话。
那时候他晕了，后来的事情，他根本不知情。
“找到下药的那个人，很关键。”
叶冬此刻，想坚定的点头，告诉方问自己没杀胡可可，也算不辜负他那份信任。
可面对晕掉的那段，对一片空白的过往，让他没有底气，他也害怕，到头来杀人的真是自己，他害怕自己真的有病，有些做过的事情，被选择性遗忘了。
“你可以暂时待在这儿，没人会来抓你，等胡可可的案子查清楚，不管人是不是你杀的，你都得回监狱。”
舒靓没有 被说服，但她也无法断定那段录音的事情，所以叶冬说的没错，先找到下药的人，才能有进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