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这么重要的事情,螳螂会告诉我吗?”
凡易川刺人的话是一句接着一句。
方问在一旁听的要吐血。
“这里面可没你看到的那么简单,别以为打了两架,就没人敢招惹你们了。”
然后无比冷酷的留下一句话,自己推着小轮椅,就回去了。
高傲的像是出入自己皇宫似的,一点儿也不像是坐牢。
方问那叫一个气,刚想追上去让他说清楚。
两个手持电棍的狱警就进来了。
“磨叽什么呢?午饭时间到,出去。”
两个女人,非常凶,那浓眉大眼的瞪着两人,好像有深沉大恨似的。
这儿的狱警千千万,这俩女人,他们倒是没见过。
叶冬静静的注视着凡易川离开食堂,从拐角处离开,这才默默的走出去。
只是一离开食堂,他俩就发现,很多人会时不时的望向他们,好像脸上有朵花似的,那神色怪异,总让人不安。
“冬,你说他什么意思呢?什么叫我打了两架,这儿的人就怕了我了?”
先不说许言之的事情,光凡易川最后留下的话就让他头疼。
“都是装的,他们并不怕你,也不怕惹事。”
叶冬淡淡的道。
他记得自己坐牢时,每天都有事发生,小打小闹,不像现在,好像关在里面的都是良民似的,每天该干什么就干什么,跟小绵羊似的。
他先前就觉得奇怪了,现在凡易川这么一说,他就更确定。
这里面的大部分囚犯其实对他们的事情很清楚,然后都在默默的监视着他们。
叶冬这么一说,方问就清楚明白了。
所以,他俩这是深入虎穴了。
想到冬的刑期,方问就坐不住。
不行,就算是许言之避着他们,他还是得想办法,单独见见他。
凡易川行动缓慢,当所有人都回屋准备午睡了,他才从楼道里经过,自己推动者轮椅,慢慢往他那间牢房移动。
这一楼层的人,也都习惯了躺下时,楼外会有个声音经过,久而久之,觉得要有声音经过了,他们才能睡觉。
这天,也是如此。
依旧缓慢移动着,在某处牢房停下,没有打开闸门,便看不到里面的情况,可凡易川似乎能看到里边的人,正面对着墙壁侧躺着,睁着眼睛,装睡。
停留了一分钟。
终是一点儿动静没有,他便又缓缓的往前移动,然后进了自己的屋子,便再没了声音。
是后悔曾经的选择了吗?
凡易川躺在床上,回忆起以前的事情。
和他是大学认识的,懵懂无知时便爱上了,在一起七年,却被家里人反对,后来便私奔了。
最艰苦的时候都过来了,一起开了风花雪月,本来余生是美好的,可他却忽然不满足于现状,家里没完没了的纠缠让他烦躁,所以他找了个女人,离开了风花雪月。
一开始是忘不了,可后来就没想起过。
如果不是方问和叶冬打破了他的计划,如果不是他成为弃子,不会想起他,更不会回来。
但现实就是这么无奈,他还是回来了,见了他后,心底总有股莫名的感觉。
相顾无言,明明有千言万语,可却什么都说不出。
而后的他,没跟自己说过一句话。
他每日都在等待,却不知等待是什么。
这样经历了时间折磨的恋人,方问是没法理解的,更不懂这俩人矫情什么。
反正他和冬哪天要是分开了,就死命死命去找,找到了就天天赖着他,死皮赖脸,绝对不会浪费一丢丢在一起的时光。
哪像他们呢?都已经重聚了,却是陌路。
明明那老板,爱凡易川爱的痴狂。
只是此刻的他,没有感情的烦恼,烦恼的却是冬的命。
所以在许言之怎么也不出现,狱警看他们又看的很紧的情况下,方问突然就胆肥了,强行来一波疑似越狱的壮举,最后还把自己胳膊摔断,进了医院。
也把许言之给招来了。
“我说你怎么那么能作呢?好好待在里面会死吗?你不知道为了保你,我几天几夜没睡觉了?”
许言之一看到胳膊断了的他,就是一顿臭骂。
他也的确顶着两个黑眼圈。
可那却是因为方雅,这几天,他没事就去四合院守着,一守一整夜,天亮了就偷偷离开,别提有多悲剧了。
“待在里面,会死。”
要是平时许言之敢这么跟他说话,早抱在一块儿打架了。
可谁让他现在需要低声下气呢?
非常有神的大眼睛囧囧的看着他。
“你不是喜欢叶冬吗?你们不是青梅竹马吗?他刑期将至,你就等着看?”
他喜欢叶冬一事对方问来说是不可提的耻辱。
可谁让他没本事救冬于水火呢?谁让他人微言轻,没有强势背景呢?
许言之一愣。
是啊,叶冬刑期将至。
“我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
他一脸惊诧。
……
方问无语,忽然觉得自己找错了人,想揍他。
“那你的意思是要我救他?我救了他,你是不是打算把他让给我?”
然后他就没个正经,一点儿不担心,还起了戏耍方问的心思。
死变态,大畜生。
方问在心底默默骂了一句。
“你什么时候开始查丁姐的,你早知道她有问题了?她身份暴露,是不是你揭的?”
叶冬的事情谈不拢,就侧面打听一下。
虽然觉得凡易川的话不可信,但他就是怀疑了。
只见许言之一愣,看着方问,半响说不出话。
那表情,明显就是承认了。
该死,居然还真跟他有关。
方问脑子急速运转,难得的好用了一会儿,赶上了叶冬的智商。
“所以当初黑子的死,你早就偷偷在查了,我出狱,去淮州,你也不是和我巧遇,是为了查丁姐才去的吧?”
一连串事情联系在一块儿,他忽然觉得这人心机之深沉,像恶魔一样。
许言之继续沉默,那表情,沉默就是默认了。
方问的头忽然有些疼,觉得自己之前把手弄断太用力了,伤了头。
“这些,叶冬知道吗?你们可是穿一条裤衩长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