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不准叶冬留在此处,已经让他烦躁,不知所措了,现在连个身在牢笼的人都抓不出来,他怎能不发脾气?
“属下再去找。”
简穆神情淡漠,但依旧是很恭敬的。
的确是把后院的土都翻过来了。
只是作为叶家祖宅的城堡,有很多地方都是极其隐秘的,就连叶夏都不知,那些地方,别说翻土,靠近都不可能。
但这些事情,轮不到他去多嘴。
可叶夏的怒火,却久久无法平息。
简穆走后,他神色阴暗的回了自己卧室。
一女仆正在收拾房间,看到他赶忙的起身低下头。
“少主。”
怯生生的叫道。
叶夏烦躁不安,看到个人在他房中,更是不舒服。
“谁让你大半夜还在这儿的?”
他不满的质问。
女仆一听这话,更是慌了神。
“少主,我是来点香的。”
指了指床前的安眠香。
叶夏睡眠不好,每晚都点香,这是习惯,只是今晚有晚宴,点的晚了些。
她一点儿也没有想在少主面前碍眼的意思。
谁知,叶夏看到那香,竟是上前一脚给踢翻,把女仆吓的跪地,颤颤巍巍的。
谁知下一秒,他忽然走到自己面前。
“脱。”
冷酷无情的一个字,锋利的眼神中渐渐的溢出了魔鬼的气息。
那瞬间,女仆受了惊吓,完全不敢动弹,呆呆的看着少主。
天一亮,城堡中就消失了一个女仆,可很快又有另一个女仆顶替上,并未有人发现,也不会有人知道,她死的有多凄惨,死时全身不着寸缕,全是青痕交加的斑驳痕迹,无一处完好,一双无辜又震惊的大眼珠子死死的瞪着夜空,仿佛不知道自己死前都经历了些什么。
方问醒来后,就看到一根蜡烛,四面都是墙,头顶还有个脸那么大的天窗,能勉强看得出,似乎是天亮了。
随便动了一下,只觉得全身骨头都要散架了。
然后想起了自己是如何被人虐打的,瞬间紧皱眉头,说不出话了。
没想到,那老头子的战斗力这么强,打的他毫无还手之力,现在好了,还被关起来了,手上脚上都带着大铁链,他还能怎么办?
头一次体会到,这是自己作死了。
可是让他再来一次,他还是会出来揍他,他要是敢出现,哪怕打不过,他也得揍。
因为那老头子,十分欠揍。
方问气鼓鼓的,一言不发,但脸上的表情,可生动了。
“再挣扎你也打不过我,起码得练个十年。”
忽然,很冷酷的声音传进来了。
方问下意识四周看去,可十平米不到的小黑屋,一览无遗,哪儿有人?
“有本事,你就关我一辈子,要让老子出去了,一定揍你。”
方问恶狠狠的道。
只听叶父冷哼一声。
“关你?浪费我地方。”
那不屑高傲的语气,好像把方问当成蟑螂一样嫌弃。
浪费?那怎么还关着?
方问鄙视他。
“要不是叶家现在遇到点麻烦,你早死了,以为还能活在这儿诽谤诋毁我吗?你和你的手下,自不量力,都是来找死的。”
叶父好像会读心术一样,方问想什么,他都知道。
关于他看不起自己的那些话,他完全无视了,好奇的是叶家现在出什么事了?麻烦?有何大麻烦?
可是,他问了有人会答吗?
“罢了,算你运气好。”
只听叶父好像是叹了口气。
而后便听他对另一个人道“影,把人给丢出去,不要让他再出来碍眼。”
方问很有自知之明,知道碍眼是他。
说完,也没听到有人回应,甚至一点儿动静都没有,整个世界忽然就安静下来了,甚至,只能听到方问自己的心跳声。
叶父的意思是把他丢出去?开什么玩笑,他是来找人的?
所以当一个黑影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他都没看到哪儿的门开了的时候,他看着黑影想拒绝,却被她拽着链子,往后面拖。
一个消瘦的小姑娘,不知哪儿来那么大力气,让他完全无法反抗,而且感觉自己都要被勒死了。
四四方方的小黑屋,一面墙忽然打开,之后便走入了一个很长很长的长廊,方问好像货物一样一直被拖着,屁股和地板进行亲密摩擦,最后屁股好像都被摩擦的熟透了。
“我不走,我要留下,你放开我……”
一路上他声嘶力竭,可这叫影的小姑娘好像听不到,没有给任何回应,甚至方问连她的呼吸声都听不到,简直就跟不存在一样。
在他的英勇反抗下,他真的就这样被丢了,而且是从高处悬崖坠落,掉到了一座垃圾山里,臭气熏天,当成他便被熏的晕了过去。
天亮后的叶夏,恢复了以往温和模样。
尽管昨晚的一切都脱离了掌控,尽管他没能抓到方问,没能看着他按照自己预计的方式死去,没能做到自己最在意的事情。
一打开门,便看到叶冬站在门口。
“有事吗?”
他的笑容,情不自禁的热烈了一些。
“谈谈。”
尽管叶冬只是如此淡漠的两个字,可只要他和自己说话,能来找自己,已经极好了,相信日后,定会更好。
于是,他满怀热情的把他迎进了房间。
一到屋内,叶冬就轻皱眉头,对这房间的味道实在是喜欢不起来,于是下意识的就坐在了窗口的位置。
“我想离开这儿。”
他看着叶夏。
说的是想,不是要走。
这是和自己讨论吗?叶夏认真的思考了片刻,准备耐心的跟他谈谈,因为他的样子,不是来和自己闹掰的。
“为何?”
“家族事业不让我碰,我总不能留在这儿养老吧?”
他冷冷一笑。
显然,对于昨晚二老的态度,伤透了心。
这让叶夏很是愧疚。
毕竟这一切,都是因他而起的。
曾经,为了在叶家站稳脚跟,他做了很多事情,让二老对叶冬失望透顶,没了感情,可现在,他又希望二老认回叶冬,他知道,这不是一两日能办成的,也许,这辈子都办不成了,除非他坦承当年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