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出死者家中长达一个小时,而后那屋子再没人出现过,清晨送牛奶的看到一家人惨死,立刻报了案。
依靠着监控,也很快找到了叶冬这个最大并且唯一的嫌疑犯。
看完后,方问只觉得白痴。
他家冬,就算要杀人,也会这么白痴吗?
这样看上去,根本就是刻意犯案,除非他家冬想再坐牢了,否则怎会干出这样的蠢事儿呢?
不过,唯一确定一点儿,他在淮州出现过,他毫无头绪的情况下,最好就是去淮州,从那儿开始找。
孤独的开始了漫长又枯燥的长途之路,他一路在高速上行驶,半夜两点途径一服务站才停下,加个油,吃点儿东西。
这条高速车辆不多,大半夜的一进服务站,只看到服务员在打瞌睡,吃的也没有,无奈之下,只能拿了个泡面,外加一卤蛋对付了。
就这种吃食,还好冬没来,否则他一定各种挑剔,还发脾气,没准儿最后,也只喝杯纯牛奶。
他这样的人,不适合风餐露宿,也不适合在外奔波,只能在家里养着,而且要保证室内20℃,微风,有水有棉被,就跟大熊猫似的,完全保护起来。
想着想着,他乐呵了,吃着自己的泡面,味道极好。
突然,面前就多了盒纯牛奶,还是有机纯天然的。
这莫名的熟悉感,让方问下意识抬起头,嘴角咧开三度,才刚要笑,待看清楚人后,看都懒得再看一眼,继续吃自己的美味泡面了。
这个人,认识也可以装作不认识。
“什么态度?给你牛奶都不要,这还是热的呢!”
许言之怒了,觉得自己热脸贴了冷屁股,这人也太不给自己面子了。
他背着个巨大登山包坐在他对面,也吃着泡面。
“喝牛奶容易睡觉。”
方问刺啦刺啦两口把面吃完,酸菜面,意犹未尽,可这时候,他也没心思填饱肚子。
“这不正好吗?大半夜的,你不用休息一下?”
许言之淡笑。
随即起身又给方问拿了盒泡面。
就他这体型,他坚信方问是吃不饱的。
看他如此殷勤,又是牛奶又是泡面的,总觉得不安好心,可这面泡都泡了,也不能浪费粮食。
所以他端过来,吃的仍旧很香。
“你怎么在这儿?荒郊野岭的,这是要去登哪座山啊?”
吃完,他环抱着双手,打量这应该在监狱喝茶享受生活的变态狱长。
“看你这话说的,难道除了登山,我就不能有点儿正经事做了吗?而且你怎么会知道我喜欢登山呢?你调查过我?”
许言之一听这话,立刻就不高兴了。
可说到后面,忽然露出贱贱的笑容。
方问给了他一个白眼,话都不想说,让他自己体会去了。
然后看了眼这服务厅,发现除了他俩也没其他路过的行人,真是怪冷清的。
看他还在吃,方问站起身就要走,那牛奶也没拿,反正,他去哪儿。也和自己无关。
可谁知道,他人就是那么自觉。
方问刚上车,他立刻钻进了副驾驶,系好安全带,手里握着两盒热牛奶,硬生生的塞给他一盒。
“听我的,喝点儿牛奶,养生。”
不顾方问瞪大的眼珠子,他非常认真的道。
“我让你上来了吗?你知道我要去哪儿吗你就往这儿钻?”
方问来脾气了。
虽然知道他不会无缘无故出现在这儿,可实在是不想看到这张变态脸,他怎么能和自己的情敌一块儿去找冬呢?
可接下来的一句话,让方问没脾气了。
“我知道叶冬在哪儿,你去找他,必须得带上我,否则你以为我这么火急火燎的出来,是为什么?”
许言之淡淡的瞥了他一眼。
看到方问脸色微变,可乐呵了。
强塞牛奶给他,非得让他喝。
一时间,他也没反应过来,大口大口往下灌。
“你说真的?”
他忍不住问道。
“可不是吗?淮州都出命案了,是他主动联系的我,让我去支援。”
许言之无比严肃的道,还拍了拍自己的背包,似乎在证明他的确带了很多东西去支援。
冬找许言之求救吗?他俩的关系有这么好吗?一时间,方问心底很不是滋味。
而且,冬都找上许言之了,是不是证明他已经回复记忆了呢?那都想起了什么?会不会不小心把自己给忘了?
反正忽然间有些忐忑。
“本来我不想蹭你车,可我车这不是坏了吗?在这鬼地方也找不到能修车的,只能搭顺风车了。”
看他不吭声,他以为他还是不愿意载自己,苦口婆心的道。
方问脸色阴沉,瞪着他。
“我问你,你有没有拉过叶冬的手?”
情敌,这么大的情敌在身边,方问真的好气。
可现在,却还要仰仗着他才能找到冬,心里就更不是滋味了。
许言之一怔,这种问题,真是不好回答啊。
细想之后,觉得自己还是要真诚一点儿,不能撒谎。
“拉过,我俩还睡过,同盖一层被子。”
他点点头,非常认真的道。
下一秒,这车内好像烧起了熊熊嫉妒的火焰,简直是怒火中烧不能控制自己。
而许言之似乎是被揍了车里一阵阵惨叫声,在这冷清的服务区里格外明显,犹如鬼哭狼嚎一般。
持续了很久,那车一直在晃动着,乍一看,真像车震,再仔细一看,那根本就是车震。
半夜三点半,方问的车还是没开走,两人靠在车里呼呼大睡。
大概是热牛奶的作用太好了,揍完许言之,突然感觉疲惫,他便闭眼休息片刻,谁知不到三秒就睡着了。
车内非常安静,只听到两人均匀的呼吸声,不知是过了多久,许言之呼吸节奏调解了一下,而后慢慢的睁开眼睛,侧头便看到在他旁边睡着的方问。
这家伙,睡着的时候也是这么英俊潇洒,压根不用凭借本事吃饭,以他的颜值,随便找个人都愿意养的。
许言之乐呵了一会儿,也只是看着,并未多做点儿什么。
忽然,手机无声振动着,他打开一看来电显示,是个陌生号码,只知是浦东,却不知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