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英那丫头呢?怎么不在病房里?是不是去哪偷懒了?”
他和顾英并不熟,问这个问题也纯粹是当做话题来聊,从前次她拉着自己问一大堆问题以后,他巴不得她离自己远一点。
林深深倒是认真回答了:“顾英前几天有事情就回国了。”
这件事还是她化疗后面两天的事情了,那两天她化疗造成的副作用太大,心情都是暴躁了,她给自己打了电话说有急事要回国,她也没有在意,没有多问几句,已经好几天了。
“哦。”何纸默并不在意,很快就转移了话题。
研究所那边不能让无关的人进去,所以今天王兰过来帮忙收拾东西,乔慕白事先告诉了她要换个地方治疗不用她跟着去的事情,除了工资以外也多给了她一笔钱算是这段时间她尽心照顾的报酬,今天是她最后一次在他们身边工作了。
他们来的时候带来的东西,不动离开的时候带着的东西也不多,很多随地能买到的东西都丢了,带着一个小小的行李箱就上了何纸默的车子。
何纸默一路上都在和他们介绍研究所的情况。
“现在研究所里专门隔出了一栋楼,用来给接受Elpis临床试验的病人做病房,那边住了几十个人……不过你们可以走后门,我舅舅和我都住在研究所里,那边是一个独立的院子,你们和我们住在一起,可以接受我和舅舅亲自照顾。”
这还的的确确就是走后,林一个字都反驳不了,无声的笑了笑,心里面其实是暖的,知道他们这是特意为了照顾自己做出的决定。
她能想通的事情,乔慕白自然都想得到,这些日子他们帮了很多忙,他已经想好回国后要怎么样答谢他们了。
研究所为了达到清净和不引人注目的目的,设在很远的地方,比郊外还要出去几公里,地方很偏僻,周围没有什么人烟,十几栋大厦凭空拔起。
研究所里并不止何云一个团队,因此盖得很大,方圆几十米内围着铁丝,不让人随意接近,里面穿着白大褂的人人来人往,每个人的脚步都是匆匆的,好像连一分一秒的时间也不愿意耽误。
门口的保安认识何纸默,没有多过检查就要车子进去了。
这里有好几个研究团队,每个团队都有专门的区域,各不干扰。和直播直接带着他们去了自己的地盘上。
何云在这里的地位从研究所的地方就可见一斑。
因为这里有很多研究团队,为了达到互不干扰的目的,所以每个团队的地盘都是用围墙隔起来的,其中他就占了差不多三分之一的地方。
何止墨汁接待着他们回到自己住的那里,何云已经在里面等着了,蹲在椅子上对着一叠资料抓耳挠腮,看着颇为纠结的样子。
看见几个人走进去,他的眼睛一亮,跳下来椅子过来迎接一群人:“你们终于来了,怎么来得这么慢?”
他注意力都在两个人的身上,没有给旁边自己的外甥一个正眼,看得出何纸之前的所言非虚,他的确因为这件事生气了。
林深深此时有意替他解释两句,可是何云不主动说,她也不知道从何解释,只好让何纸默多背一会锅了。
乔慕白解释:“在医院收拾东西多耽误来一会。”
可能是因为在自己的地盘上,何纸默的表情有些严肃,闻言也没有多问,终于看了一边的何纸默一眼,没什么情绪的说。
“你带他们去住的地方吧。”
何云安排给他们的房间就在他的房间旁边,他是让助理去做这些事情的,可能事先也考虑到了两个人的关系不清不楚,所以并没有安排两个人住一个房间。
房间里还配备着各种医疗器械,这点和一般的房间不同,到处透着一股冷冰冰的味道,看着触目惊心,让人安不下心来。
乔慕白倒是没有想这么多,他心里想着另外一件事情:“晚上你要是有什么事就叫我,我就在你隔壁,或者给我打电话……”
他说到这里,才想起自己来到这里后一直忘记了给林深深买手机,沉默了一会,忽然做出了一个提议:“要不我们两个住在一起吧,方便我照顾你。”
他这句话说得坦坦荡荡,并没有其他的心思,可是林深深的脸皮没有他厚,两个人现在的关系的确不清不楚的,在医院的时候还好,也没有其他办法,可现在有两个房间,再住在一起就说不过去了,于是她果断的就拒绝了他。
“不用了。”
乔慕白其实很不放心,可是听她这么拒绝,也没有办法再死皮赖脸的赖在这个房间不走,只好点了点头,又交代了其他事情。
第二天,治疗就开始了。
Elpis的外观是绿色的,绿色代表希望,恰恰和它的名字相对应。
林深深第一次服下这颗药的时候,何云和何纸默特意放下了所有的事情在旁边守着她,让她有任何不良反应都和他们说,乔慕白也如临大敌的守在他的身边,除了有生理需求,几乎一刻都不离开。
可是她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适。
Elpis的味道带着微微的甜,他们研究这个药的目的是减少癌症患者的痛苦,可她没想到连在药的味道上都留了心思,好像只是吃了一颗糖,并不觉得痛苦。
何云说用这个药要观察一个月才能得出确切结论,所以她每天除了服药还要做不少的检查,其余时间大多都在看书。
乔慕白本来安安分分的住在她隔壁的房间里,可是在服药的前三天过后,何云看她真的没有什么不好的反应就放下了心,继续去忙其他的事情了,他就干脆搬到了她的房间,方便随时照顾她。
林深深一开始的确是拒绝的,可是怎么感他都不走,只好默认了。
一个月的时间说长也不长,说短也不短,也许是这一个月她的心情都很不错,不用在经受前两个月的痛苦,所以他觉得这两个月的时间过得很快,似乎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就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