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没有办法,他才给乔慕白打了电话。
乔慕白听他说完前因后果也皱起了眉,不过倒不是因为这件事,他先没有说话,直到把车开到了一个可以停的地方,他把车停下,才回答他。
“所以呢?”
所以呢……助理在电话那边愣了一下,所以呢,他打电话本来是想让他处理这件事情的,可是他这句所以呢也提醒了他,既然选择他想不到任何办法解决,那他要怎么样让乔慕白解决,难道让他去找兰亭道歉和解?
林深深忍不住看了自己身边的人一眼,刚才他的语气太冷了,让她觉得陌生。
助理支支吾吾好一会,一狠心,决定还是由自己来解决这件事情:“抱歉,总裁打扰你了,我继续去解决这件事。”
乔慕白并没有出手解决这件事的打算,“嗯”了一声,就率先挂断了电话。
他不想再和兰亭扯上一点关系,不论是出于是你原因都不愿意,所以即使他大概的知道她为什么会这么做,可是也不愿意出面去解决这件事。
助理听了他的回答有些失望,不过很快挂断的电话让他来不及再去想其他,匆匆忙忙的放好手机,就继续去解决这件事了。
乔慕白把蓝牙耳机从耳间取下,随意的朝前面丢去,正准备继续开车的时候,他突然感觉右侧的人一直在看着自己,理所当然的看了回去。
“怎么了?”
林深深一直在看着他,看到他看回自己,她不避反而看了回去,主动问他。
“你怎么了?”为了不让他因为自己而不去做那些要紧的事情,她提出来:“如果你有什么急事的话,可以先去处理,我一个人可以打出租车回去的。”
“没事。”乔慕白轻描淡写,继续开车,目光直视前方,一边和她说话:“出了一些小事,不过助理自己可以处理。”
林深深不了解他工作上的事情,所以他这样说,她也信了:“哦……”
她不说话了。
庭审安排在下午两点钟,所以第二天不用早起,林深深昨天晚上睡得晚,日上三竿才起来,这时候已经差不多到了吃午饭的时间,连早餐都可以省去。
乔慕白也没有去叫她,他早上早早就醒来了,做好早餐后坐在沙发上看当天的财经新闻,待到了快十一点的时候,他看人应该不会赶得及起来吃早餐了,就把早餐去处理了,重新做了午饭。
她推开门出来洗漱的时候,太刚好在做最后一道菜,发现她睡眼朦胧的晃来了厨房门口,他看了她一眼,一边打开砂锅看熬着的汤怎么样了,一边随口问她。
“怎么先不去洗漱?”
他尝了一口汤,觉得味道淡了,就又往砂锅里添了一些盐,把火开到最小继续熬着。
林深深是被香味吸引过来的,他提醒自己,才想起来自己还没有洗脸,于是她一个字都没有说,又晃悠晃悠的又晃到洗手间,等到洗漱后出来,他已经把饭菜全部都端上桌了。
“先吃饭吧。”
他已经给两个人盛好了饭,把筷子递给了她。
两个人安安静静的吃好一顿饭,等林深深吃好饭后再回卧室换衣服出来,时间已经差不多了,是时候开始启程赶往法院。
乔慕白也换了一身正装,他还是没有叫司机,自己开了一张低调一点的车子,载着她一起赶往法院,路上,他忽然对问她。
“你紧张吗?”
他这个问题来的好像莫名其妙,可是林深深仔细想了想,没有说什么,老实的和他说:“有一点。”
她生平很少和法院这类司法机关接触,而且这次自己还是以被害人出席的,之前从来没有过这方面的经验,说不紧张是假的,不过似乎也没有多紧张,只是想到自己要面对的东西,有些不知所措罢了。
乔慕白一心一意的开着车,恰好前面一个十字路口是红灯,他把车停了下来,微微看了她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犯错的不是你,应该是她看见你紧张,而不是你紧张。”
林深深小声嘟囔:“我又不是因为要看见她紧张的……等会我万一说错了话或者做错了事怎么办?”
在他看来,她的担心其实有些多余,哪怕大家基本都知道法院警察局等司法机关,可是在大多数人的一生中,和这些司法机关接触起来的机会其实很少,哪怕是做错事也是有情有可原的,不需要去在意。
可是他知道她自己也知道这些事情,只是想不开罢了,所以就没有把这些话说出来,刚好绿灯亮了,他继续开车,给她自己想通的空间。
不管林深深再怎么紧张,几分钟以后她们还是到了法院门口,已经有人在法院的楼梯下等着他们了,一路引着他们进行了流程,并不存在做错事的可能。
她这才松了一口气,按照他说的做了很多,直到开庭时间在坐在庭审现场的座位下。
绑架是刑事案件,作为受害人,她并不用坐在庭审上,只需要作为证人出席就可以让伤害她的人得到应有的惩罚。
她配合着法官回答了很多问题,漫长的一个小时过去,法官翻阅着证据,终于做下了决定。
因为张玉并没有对她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后来还把她丢了中止了绑架行为,再加上有自首的情节,所以她只被判处了5年的有期徒刑。
五年的时候看着很少,可是对于设计师来说,她的年纪正好,这时候正是大多数设计师开始发光的时间,她却只能在牢狱里度日,这一辈子算是毁了大半。
不过林深深并不觉得怜悯,这是她应该受到的惩罚,既然他做了那些事,那么后果不管是怎么样的,都只能由她自己来承担,她后悔也好,不后悔也罢,都是她自己的事情了。
在庭审过程中,张玉从始至终都没有抬起头,甚至没有看她一眼,已经认命了似的,直到最后垂着头被警察带走,她的没有狡辩一句话,好像这场庭审与她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