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娘娘怎么了?你慢慢说。”见齐兴邦急得乱了分寸,齐安宇连忙好声安慰道。
“丽才人小产,如今我母妃被诬陷成了凶手,人证又死无对证,”齐兴邦焦急地说道:“父皇已经将我母妃禁足了,二哥,我求你帮我想想办法吧!”
“你想让母后帮你求情?”齐安宇直截了当地问道。
齐兴邦连忙点了点头说道:“我不相信我母妃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二哥,我知道母后从来最是宽厚公正,求你帮我跟母后求求情,请她一定为我母妃主持公道。
”
“你先别急。”齐安宇道:“后宫之事本来就是母后掌管,她肯定不会坐视不理,何况宫里皇祖母一向疼爱贵妃娘娘,必然也会说话的。”
“二哥,我不管你信不信,”见齐安宇没有直言答应,齐兴邦连忙恳切地说道:“我从来没有夺嫡之心。我求娶秋然,也只是因为我们两情相悦,我很清楚自己
的能力,这个皇位究竟归了谁,我不在乎,我所看重的不过是我的家人能平安喜乐。无论你今时今日是何等想法,我只要你一句话,你肯不肯帮我?”
“三弟,你想多了。”齐安宇闻言轻笑一声,说道:“我从来只把你当成我的弟弟,尽管我们之间存在不可避免的争斗,但我私心里,只希望你当我是你的兄长
。你放心,此事我必然要进宫跟母后商量的,我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你受牵连。”
“二哥,谢谢你!”
望着齐安宇,齐兴邦郑重地说道。
微微一笑,齐安宇道:“好了,你且先回府去吧,可不要再添乱了,不然头大的该是我了!”
“好,我这就回府等消息。”齐兴邦闻言傻笑一声,放心地说道。
“王爷,不好了。”
齐兴邦刚走,齐安宇的管家竟一脸担忧地走了进来。
“怎么了?”齐安宇问。
附在齐安宇耳边,老管家低声说了几句话。
“备马,本王要进宫一趟。”齐安宇一脸严肃地吩咐道。
“等等,先把这封信给她送去。”
齐安宇说完,伏在案上奋笔疾书,写好后又亲自将信封好,方才交给了管家。
皇宫里。
“儿臣给母后请安。”齐安宇说道。
“起来吧。”皇后问道:“可是邦儿让你过来的?”
“母后英明。”齐安宇道:“母后以为,秋贵妃的事究竟是何人所为?”
“你可是知道了什么?”望着齐安宇,皇后有些急切。
“母后,公孙太医自杀了。”齐安宇沉声说道:“另外,他的妻女也不知所踪,生死未卜。”
“怎么会这样?”皇后有些疑惑。
齐安宇道:“母后,儿臣自然相信这事与母后无关,只是公孙太医一向都是母后的人,如今他一死,恐怕…”
“可派人去查过了?”皇后问。
“已经去了。”齐安宇说道:“母后,事到如今,您心里一定有些主意了吧?”
“此事必然是有人用心为之。”皇后说道:“公孙太医一死,本宫就有了栽赃嫁祸的嫌疑,即便你父皇信我,太后那里只怕也少不了纷争。”
“母后安心。”齐安宇道:“儿臣一定帮母后查清真相。”
“有你和你父皇,母后自然安心。”皇后说道:“此事你一定要保全自己,若有万一…”
“母后多虑了。”见皇后有些担心,齐安宇笑道:“父皇必会护母后周全的。”
“话说回来,”齐安宇顿了顿,继续说道:“母后您觉得,此事如果真的达到目的,谁会是受益者?”
“不可能,兴国不可能这么做…”皇后几乎脱口而出。
想到什么,皇后长叹一声,对着齐安宇缓缓说道:“那孩子自小没了生母,本宫怕他被人欺负,一直养在身边,视如己出,甚至比你还要养得仔细些,若真的是
他…”
“母后,此事尚无证据,您且宽心。”齐安宇宽慰道:“总归母后已尽己责,旁的事情,也是命数,强求不得。”
“你说得对,只愿是我们猜错了。”皇后说道。
齐安宇闻言不再说话,心里却是五味杂陈,曾经的他满心以为自己与齐兴国的兄弟情是这皇室中难能可贵的,可是如今他却明白,在绝对的权利面前,有的人是
不会有为人应有的血肉的。
“母后,儿臣还有事,先告退了。”想着还有许多事情要办,齐安宇道。
“去吧,一定小心。”皇后叮嘱着。
齐安宇出宫时已经暮色渐浓,吩咐了人去送了消息,他便独自上马,扬鞭而去。
一刻钟后,宁王府。
“三弟,这个时辰你怎么来了?快坐!”
宁王府内,齐兴国一见了齐兴邦便热情地拉着他在书房的藤椅上坐了下来。
“大哥,宫里的事情你可知道了?”齐兴邦道。
“宫里?宫里怎么了?”齐兴国一脸茫然地说道:“我近来盯着武学,好多事情都忽略了,宫里可是出了什么事情了?”
“我母妃被人污蔑,说她用药物伤害丽才人肚子里的孩子。”齐兴邦道:“我如今愁得很,不知道怎么办了。”
“你先别急,”齐兴国道:“你且把这事详细说给我听听。”
齐兴邦点了点头,便把整件事情都讲给了齐兴国听。
“如此说来,这个公孙太医是关键。”齐兴邦听完后,悠悠地说道:“你可派人查问过公孙太医了?”
“我去晚了。”齐兴邦有些焦急地说道:“我去的时候,公孙太医已经自杀身亡了,我只见到了公孙夫人,可是她有些精神恍惚,一问三不知,我只好把她先带
回我府里,再另做打算。”
“也好。”齐兴国点了点头,说道:“你若是有需要就告诉我,为兄一定帮你。”
“多谢大哥关心。”齐兴邦道:“此事已经交由皇后娘娘处理,眼下就等着公孙夫人的口供了。”
齐兴国点了点头,便道:“公孙大人一向是母后的亲信,想来母后也正急着。”
“是啊。”齐兴邦道。
齐兴邦这话说完,也不多待,只吃了盏茶,便离开了。
“去把寂夜找来。”
齐兴邦一走,齐兴国立马冷着脸色吩咐道。
“是。”
只片刻的功夫,一个精瘦的男人便跪在了齐兴国的面前。
“说吧,怎么回事,不是让你斩草除根吗?”齐兴国冷声说道。
“回王爷的话,”寂夜倒也不慌张,只说道:“属下去的时候,公孙府里只剩了公孙太医的尸首,他的妻女奴仆早就已经不见了。”
“废物!”齐兴国怒道:“眼下活生生的人证摆在那里,你自己说,要如何收场!”
“属下这就去把人杀了。”寂夜赶忙说道。
“愚蠢!眼下他们必定布好了陷阱,只等人自投罗网。”齐兴国冷冷地说道:“眼下不出手才是最好的选择。”
“可是万一…”寂夜道:“若是万一公孙太医的妻子说出去什么,岂不是…”
“老三说得未必是真的。”齐兴国冷声道:“就算是真的,他们手里也不会有什么有用的证据。”
“罢了,去把老岳叫来。”终是不放心,对着寂夜,齐兴国冷声吩咐道:“宁可错杀,不可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