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墨匡把刘氏彻底禁足后,隔天便给齐安宇写了一封信,言辞恳切地为刘氏求情。
所以,当几日后赵氏被判刑时,刘氏才能安然无恙。
这天一大早,老夫人竟将墨羽希叫到了松鹤堂,当然,也把墨玉涵叫了过去。
“给祖母、长姐请安。”
对着老夫人和先到一步的墨玉涵,墨羽希行礼道。
“嗯,长进了些。”老夫人道:“看来这些日子没有白费。”
“回祖母的话,希儿已经知错了,还请祖母和长姐念在希儿年幼无知,原谅希儿。”
“坐吧。”老夫人道。
见墨羽希不动,原本坐在老夫人旁边的墨玉涵起身走到墨羽希旁边,和蔼地说道:“坐吧。”
“多谢长姐。”墨羽希谢道。
墨玉涵点了点头,便又回到老夫人身边坐了下来。
“刚才,宫里派人来传话,十天之后,皇后娘娘要在宫里遍邀各位王公大臣家的未嫁嫡女,大摆筵席。”看了看两个孙女,老夫人说道:“这次宴会,你们两个都是要去的,便早早准备起来吧,无论是衣裳,首饰,缺什么就告诉端儿,尽快备好。”
“是。”墨玉涵和墨羽希异口同声地说道。
“还有,”老夫人明显不放心,又叮嘱道:“到了宫里你们姐妹一定要互相照应,切不可自生龃龉,让旁人看笑话,尤其是希儿,一定要听你姐姐的话。”
“是,孙女一定做到。”墨羽希保证道。
又嘱咐了几句,老夫人才道:“你们回去吧。”
“是,孙女告退。”姐妹二人齐齐说道。
微雨阁。
终于被解了禁足,墨羽希可算缓了一口气。
兴冲冲地打开自己的衣服箱子,墨羽希将自己的衣服一一翻看。
“没一件拿得出手的!”墨羽希气呼呼地说道。
“小姐,老夫人不是说可以去找端儿要吗?咱们重新做一件便是了。”墨羽希的贴身丫鬟劝道。
“你去跟端儿说一声,就说我想在云裳阁做一身新衣服,还要在碧华斋做首饰,让她给我拿些银票。”墨羽希吩咐着:“对了,你去把我的琴找出来,我要好好练习一下,万一宴会上要献艺,我可不能输了。”
“是。”那丫鬟讨好道:“小姐放心,凭您的资质,一定会一鸣惊人的。”
“如今母亲被禁足,哥哥在内院里又说不上话。”墨羽希叹息了一声,便志在必得地说道:“这次我一定要抓住机会,绝不能再出纰漏,只要我争了光,母亲就一定能东山再起,到时我看哪个贱蹄子还敢欺负她。”
松鹤堂。
“端儿姐姐,二小姐想要做些衣服首饰,让我来取些银票。”墨羽希的贴身丫鬟说道。
“好,跟我来。”端儿爽快地应着。
作为老夫人的贴身丫鬟,端儿深知老夫人一向不喜墨羽希,却又不曾苛待过,而端儿此人人如其名,端正公平,对谁都是笑脸相迎,从不拜高踩低摆架子,这也是为什么她能成为老夫人心腹的缘故。
且说端儿真要带着墨羽希的丫鬟去取银票,却正巧又碰上了蕊儿。
“给端儿姐姐请安,端儿姐姐又漂亮了!”蕊儿调皮地说道。
“你这小蹄子。”端儿笑骂道:“吃了蜂蜜了?嘴这么甜,说吧,什么事儿?”
蕊儿笑嘻嘻地说道:“大小姐说,她要在宴会上跳飞仙舞,所以叫我来支些银票,去做舞衣和舞鞋。”
“可了不得。”端儿笑道:“这飞仙舞是先夫人根据传世舞曲的调子创作的。你们不知道,当年先夫人陪将军赴宴,凭借此舞,还得了个诰命呢!”
“真的?”一旁,墨羽希的丫鬟迫不及待地问。
“自然是真的。”端儿笑道:“这么好看的舞自先夫人去后便没人会了,如今大小姐重新跳这舞真是好,这么好的舞蹈必得配身好衣裳才是。”
“端儿姐姐说得极是。”蕊儿笑道。
“走吧,你们俩跟我取银票去。”端儿道。
三人一路取了银票,便各自回了院子。
“如何?”
霁月阁里,墨玉涵问。
“话都说了。”蕊儿笑道。
点了点头,墨玉涵吩咐道:“你去找人给我做身浅紫色的衣裙,记得,料子要轻便飘逸,只在领口袖口用捻银线绣些暗花便可。”
“是。小姐可要备些首饰?”蕊儿问。
“就戴皇后赏的罢。”墨玉涵道。
“好,奴婢这就去办。”蕊儿道。
此刻,微雨阁里,墨羽希听了丫鬟的复述正怒上心头。
“好你个墨玉涵,”墨羽希低声咒骂道:“敢处处欺负压制我,我要你好看。”
“小姐,您是说……”
并没有回答丫鬟的话,墨羽希笑得阴险。
翌日。
“小姐,听说大小姐在给老夫人请安的路上摔了一跤,把脚给扭了。”墨羽希的丫鬟说道。
“是吗?咱们去看看。”墨羽希轻笑着。
墨羽希一路带上小丫鬟又来到了霁月阁,这一次她长了心眼,分外规矩。
“姐姐,你这是怎么弄得,可让我心疼死了。”
墨玉涵床前,墨羽希看了看墨玉涵被包扎着的脚,心疼地说道。
“没什么,是我自己走路不小心。”墨玉涵笑得一脸柔和,说道:“谢谢你来看我。”
“姐姐太见外了,难不成还在记仇吗?”墨羽希调侃道。
“哪的话。”墨玉涵笑说着,忽儿,她有好似想到了什么一样,轻轻地叹了口气。
“姐姐,你这是怎么了?”墨羽希问。
“我本来想着在宴会上跳舞,为家里争光,也算是告慰先母亡灵,可如今我却……”墨玉涵愁容满面地叹道:“若是有个同母的妹妹就好了。”
听了墨玉涵的话,墨羽希若有所思。
“姐姐,我不就是你妹妹吗?”想到什么,墨羽希对着墨玉涵讨好地说道:“我虽不是先夫人所生,但也是你的妹妹啊,不如你把这舞教给我,我去替姐姐跳,一样能为咱们家争光,先夫人泉下有知也会欣慰的。”
“这……”墨玉涵故作沉吟,道:“妹妹可知此舞颇有难度,我自幼练习也不见得跳得多好,如今只十日的功夫,恐怕……”
“姐姐放心,妹妹一定能跳好,姐姐就放心交给我吧。”墨羽希胸有成竹地说道。
“也罢,就依了妹妹吧。”片刻之后,墨玉涵方才道:“我这里有本我母亲绘制的舞蹈动作,你拿去练习吧。”
“好,多谢姐姐。”墨羽希兴奋地说道。
又假惺惺地陪着墨玉涵聊了好一会儿,墨羽希才拿了画册,兴冲冲地回去了。
“墨羽希,你就等着一鸣惊人吧。”
墨羽希走后,墨玉涵冷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