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瑶卧房里。
“夫人,小姐,王爷走了。”刚刚跟齐兴国说话的丫鬟走回屋里,对着黄瑶母女行礼说道。
“你下去休息吧。”黄瑶点了点头,吩咐道。
“是。”丫鬟闻言,又问道:“可需要奴婢安排人上夜吗?”
黄瑶说道:“不了,就让我们母女自在说话吧,派个人在外间就是了。”
“是。”那丫鬟答应完,这才行礼离开了。
“母亲,咱们歇息吧。”对着黄夫人,黄瑶说道:“女儿好久没跟母亲一起安歇了。”
“好。”黄夫人宠溺地说道。
亲自服侍母亲梳洗妥当,黄瑶又给自己梳洗了一番,这才与母亲并肩靠在了床头。
“我的女儿愈发懂事贴心了。”拉着黄瑶的手,黄夫人欣慰地说道:“告诉娘,你在这府里是不是又受了什么委屈了?否则怎么会学的如此小心翼翼、低眉顺眼
?”
“娘,女儿孝敬您不是应该的嘛。”黄瑶微微一笑,说道:“从前是女儿太过娇气,在您跟前根本不知道孝敬您,只知道找您撒娇哭闹。如今女儿嫁做人妇,经
历了那么多事情,才明白,原来不是所有事情都是撒娇哭闹就能解决的,原来不是所有人都会跟你想象的一样。娘,女儿以后会懂事,会好好照顾您的。”
“瑶儿啊!”黄夫人闻言,感叹道:“娘真的希望你能一辈子无忧无虑,从前娘想着有你父亲和哥哥在,没有人敢欺负你。所有的阴私黑暗,我们来承受就是了
,娘实在不想让你活成我的样子。”
“娘,这么多年,辛苦你们了。”黄瑶说道:“其实,女儿还是想跟宁王和离的,可是父亲却好像不许,娘,我该如何是好呢?”
“你真的想好了吗?放弃王妃的尊荣,放弃未来的荣耀。”黄夫人耐心地问道。
“我想好了。”黄瑶略一思索,沉声说道:“如今他这个样子,哪还对我有半分真心,左不过是看着父亲的权势,再就想着要博个好名声罢了。母亲,我原本以
为成亲之后,就算夫君不是忠心专一,但最起码心里总该有我的一席之地,我万万没想过我和我的夫君会走到今天的地步。娘,其实一路走来,我也有很多不是
,夫妻间走到这一步,女儿自己也有责任,可是娘,女儿不想挽回了,也挽回不了了,什么都没意义了。”
“也罢,既然你想好了,爹娘都支持你。”黄夫人叹了口气,说道:“其实你爹不是不支持你,只是觉得眼下咱们家还得罪不起宁王,生怕会招来灾祸。女儿,
你别急,再等等,爹娘一定想办法让你脱离苦海的。”
“好吧。”黄瑶闻言,柔声说道。
…………
翌日清晨。
一大清早,齐兴国在贺依兰那里收拾妥当,这才派人告诉了黄瑶一声。
黄瑶却也浑不在意,只答应了一声便自顾自地和黄夫人用着早膳了。
“夫人,老爷有信传过来了。”
母女俩刚刚用罢早膳,黄夫人的贴身丫鬟便走了进来,如是说道。
“拿过来吧。”黄夫人说道。
等看完信,黄夫人不免轻叹一声。
“母亲,怎么了?”黄瑶见此,好奇地问道。
黄夫人说道:“舒家的老夫人没了,你父亲叫我抽空去舒家一趟,也算是同朝为官的情谊。”
“母亲打算什么时候去?”黄瑶问。
“这事自然越早越好。”黄夫人说道:“我到了那里不过是凭吊一下,送些东西罢了,没多久的。一会儿过了午膳的时辰我便去吧。”
“那女儿派马车送您吧。”黄瑶说道。
“也好,正好快去快回。”黄夫人说完这话,又对着黄瑶问道:“舒家太夫人是有诰命的,你可要代表宁王府前去?”
“罢了,女儿便不去了。”黄瑶摇了摇头,说道:“女儿才失了孩子,不想再去这种不吉利的地方了。”
“这个自然。”黄夫人说道:“那东西呢?”
“我一会儿派人预备些,娘您帮我一块儿送过去吧。”黄瑶说道。
“也罢。”黄夫人叹了口气,说道:“为娘会办妥的。”
忽而又想到什么,黄夫人对着黄瑶问道:“那个贺依兰,如今如何了?可受了冷落?”
黄瑶闻言,苦笑一声,对着自己母亲诉苦道:“她能如何?还不是一样的好吃好睡。娘你不知道,王爷和她到底是青梅竹马的情分,一直以来都对她深信不疑。
我跟她同时病着,王爷却是为她亲自请来了太医,捎带着才施恩一样的给我也看了看。娘,我好恨啊,王爷他凭什么这么对我!娘,我好恨贺依兰啊!”
“好孩子,你放心,娘一定会帮你出气的。”对着黄瑶,黄夫人安抚道:“总有一天,爹娘一定会替你连本带利地讨回来。”
“好。”黄瑶闻言沉默了片刻,方才沉声说道。
亲自看着黄瑶吃过药,黄夫人又亲去清点了送到舒家的东西,这才同黄瑶一起用了午膳。
歇息片刻,黄夫人换上了一身素衣,嘱咐了黄瑶好好休息,便带着侍女走出了黄瑶的居所。
常言道冤家路窄,绕是堂堂宁王府宽敞广阔,也丝毫没能妨碍黄夫人与贺依兰两人迎面碰上。
“给侧妃娘娘请安。”
对着贺依兰,黄夫人恭恭敬敬地说道。
“黄夫人快请起,不必多礼。”贺依兰淡淡地说道。
“是。”黄夫人答应了一声便依旧站好,打量了一下站在对面的贺依兰,黄夫人不卑不亢地说道:“臣妇还有些事情,就不陪侧妃娘娘说话了。”
“夫人请便。”贺依兰说道。
黄夫人点了点头,便大步流星地从贺依兰旁边走过了。
“主子,您看这个黄夫人,成什么样子!”见黄夫人如此,贺依兰的贴身丫鬟愤愤不平地说道:“她这是不把您放在眼里!”
“哼,她于礼数没有半分错处,我又能拿她如何?”贺依兰冷笑道:“此刻她心里不一定怎么痛恨我呢,若不是上了年纪人老成精,你以为她还会对着我恭敬行
礼吗?事到如今咱们跟黄家也只能勉强维持,不撕破脸也就是了。”
丫鬟闻言,急切地说道:“可是主子,那件事并不是您做的啊,咱们怎么能就这么认栽呢?”
“是谁做的不重要,他们认为是我就够了。”贺依兰缓缓说道:“这件事情虽然摆明了是栽赃陷害,可是我们却查不到一点儿证据,还能如何。罢了,且走一步
看一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