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奴已经亲自检查过了,并没发现什么。”一边带着墨玉涵进屋,老管家一边说道。
“辛苦你了。”墨玉涵说道:“我再进去看看。”
这话说完,墨玉涵走进了房间,只见这间房间虽不大,却是格外整齐,一应的物品都放得井井有条。
四下看去,墨玉涵却并没有急着翻箱倒柜,而是直接掀开了原本整整齐齐铺着的被褥。
看着光滑平整的床板,墨玉涵微微皱了皱眉。
“主子,这里奴才都找过了,什么也没有啊!”老管家见此无奈地说道。
“墙壁可找过了?”墨玉涵问。
“这…”
见老管家不知如何回答,墨玉涵心里就有数了,她刚刚看到老姜的房子是这一排的最后一间,心里便有了算计。
一个跨步踩在床板上,墨玉涵对着床铺靠着的这面墙左敲敲右敲敲,终于在一处地方听到了不同的声音。
这块墙壁正对着老姜素日里睡的枕头,墨玉涵用手细细地摸过去,果然摸到了一处极为不显眼的缝隙。
墨玉涵将手挪到下方,轻轻地敲了几下,果不其然一个暗格缓缓地弹了出来。
这个暗格做得不是十分精致,远远赶不上白琛家的和秋影忱的,然而就藏东西来说,却是已经够用了。
将盒子里的东西一一拿了出来,墨玉涵细细看去,只见除了一沓银票以外,还有一个小药瓶,一张卖身契。
将这些东西拿好,墨玉涵便从床上下来,又对着老管家问道:“老人家你应该知道,这位老姜可是卖身的奴才?”
“并不是。”老管家想了一想,对着墨玉涵说道:“老姜原就只是府里请来帮忙的,后来王爷爱吃他做的芙蓉卷和小点心,这才留了他长干。这老姜虽然没有家
人,手里却还是有点儿银子的,因此他也不可能去卖身,只是各个府里做长工罢了。”
“这就对了。”墨玉涵说道:“咱们去弄些温水来,然后就去见皇上吧。”
“主子自去面圣,奴才去弄水就行了。”老管家连忙说道。
“好。”墨玉涵也不再推脱,答应了一声便自去面见皇上。
“给皇上请安。”
一路回到齐安宇的房间,墨玉涵对着皇帝行礼道。
“好孩子,起来说话吧。”皇帝说道。
墨玉涵谢了恩,这才走上前来,对着皇帝说道:“启禀圣上,这是臣女在投毒者的房间里发现的东西。”
说完,墨玉涵便将手里的东西交给了皇上。
皇上拿到手里看时,只见是一沓厚厚的银票,这些银票虽然很多很厚,但却并没有多少,都是些小面额的,可见主人也是费了很长时间才收集起来的。
放下银票,皇帝又打开了药瓶,极为谨慎的远远闻了一下,却隐约能闻到一股香甜的味道。
最后,皇帝终于拿起了卖身契,细细看过之后他的目光却落在了一个署名上。
“姜染。”念叨着这个名字,皇帝微微皱了皱眉。
其实墨玉涵心里十分清楚,这个姜染就是宁王府的管家。然而此刻无凭无据,她也不可能就这么直接说出来。
“皇上可否知道这个姜染是谁?”墨玉涵说道:“咱们只要找到了他就真相大白了。”
“来人!”
皇帝听了这话却不急着回答,而是对着外面吩咐道。
“皇上有何吩咐?”来人说道。
“去宁王府,把姜染带回来,朕要亲自审问他。”对着来人,皇帝沉声吩咐道。
“是。”
来人答应了一声便转身离去,墨玉涵见此对着皇帝说道:“皇上,难道这个姜染是…”
“嗯。”皇帝点了点头,说道:“朕的这些儿子,都是十五岁就单独立府的,也是为了培养他们的独立性和能力。不过,朕也不放心他们,因此特意给他们亲自
物色了管家,这个姜染就是宁王府的管家。”
“那这么说,难道…”墨玉涵虽然心知肚明,却欲言又止。
皇帝听了墨玉涵的话也不出声,只是忍不住又叹了口气。
这一天以来,皇帝几乎将这一个月的唉声叹气都用完了,从前国事再繁杂,也总归只是断是非论正误,顶多也就掺杂上一点的旧情,哪里会像现在这样夹在两个
儿子中间,上不得下不得,难受得厉害。
皇帝正沉默不语,老管家便亲自送来了温水和清茶,又对着皇帝行礼道:“奴才知道皇上心里难过,可从来火上易伤身,还请皇上饮些去火的凉茶,才好保重龙
体。”
皇帝闻言看了看依旧昏睡着的齐安宇,又看了看正在小心翼翼给齐安宇喂水的墨玉涵,又叹了口气,这才说道:“拿过来吧。”
管家闻言,赶紧亲自给皇上端去了茶水,皇帝接过之后,又示意老管家给墨玉涵送去。
“主子,您歇一会喝口凉茶吧!”对着墨玉涵,老管家诚恳地说道:“就让老奴替您照顾王爷吧。”
“不必了。”墨玉涵说道:“殿下现在不能大口喝水,只能一点点的抿进去,这是个精细功夫,还是我来吧。”
老管家听了这话,便向皇帝递去了询问的眼色。
眼见皇帝点了点头,老管家只好依言退下,不再多话。
皇帝偏过头去,只见墨玉涵正耐心地给齐安宇喂水,皇帝心里有些欣慰,不免就这样静静地看着。
“启禀皇上,姜染带过来了。”
皇帝正望着齐安宇和墨玉涵出神,门外便响起了通报声。
“带进来吧。”皇帝转过头来,说道。
皇帝话音刚落,被捆住双手的姜染就被带到了他的面前。
“姜染,你可知罪?”对着姜染,皇帝冷声问道。
姜染闻言也不慌张,而是一下子跪在皇帝面前,哀哀戚戚地说道:“小人不知身犯何罪,还请圣上明示!”
“好,那朕问你,安王府厨子的卖身契,怎么会写着你的名字?”一边将卖身契扔给姜染,皇帝一边极为愤怒地质问道。
“这…”
姜染闻言一时还真不知道如何回答,突然他把心一横,用嘴叼起卖身契,就想把证据毁掉。
“大胆!”
皇帝虽然许久不曾习武,但到底也是行伍出身,因此他一下子就反应了过来,对着姜染就是一脚。
皇帝这一脚踢得极重,让姜染一下子就往后倒去,皇帝更是看准机会拿回了卖身契。
“大胆刁奴,还不从实招来,当心朕要了你的脑袋!”
对着姜染,皇帝怒不可遏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