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不好?”文珊公主毫不在意地说道:“本公主刚刚可有哪句话说错了吗?”
“公主哪里会有错!”小丫鬟赶紧说道:“只是公孙将军一向倨傲,奴婢怕…”
文珊公主轻笑了一声,说道:“他是将军,本宫却是公主,说到底本公主才是父王的血脉,又有什么好怕他的?”
“是,公主真知灼见,奴婢自愧不如。”丫鬟连忙奉承道。
文珊公主听了,只说道:“好了,本公主也累了,你就别在这里聒噪了,下去吧。”
“是,奴婢告退。”
丫鬟说完这句话,便依旧退到了外殿,寝殿内终于又只剩了文珊公主一人清清静静的。
将藏在袖子里的木头小兔小心翼翼地放在枕边,文珊公主这才自己去卸掉了脂粉钗环,换好了衣服。
歪在床铺上,文珊公主忍不住拿起木头小兔认真研究了起来,一会儿弄弄耳朵,一会摇摇尾巴,玩儿得不亦乐乎。
…………
傍晚,御书房内。
“皇上,易宗圣主的卜算结果送来了。”
一个小太监对着皇帝禀报道。
皇帝闻言头也不抬,说道:“拿过来吧。”
“是。”那小太监答应了一声,便将托盘送到了皇帝跟前。
“宁王,大凶,主夫妻不顺,儿女不兴,身败名裂,夙愿不偿。”拿起宁王与文珊公主和的八字,皇帝缓缓念道。
放下齐兴国的,皇帝又拿起齐安宇的,亲自念道:“安王,凶,主两厢失和,缺衣少食。”
最后,皇帝又拿起齐兴邦的念道:“顺王,大吉,实为两情相悦,天作之合。”
三个通通念完,皇帝轻叹着摇了摇头,一脸的无奈。
见皇帝如此,一个贴身太监连忙上前,对接皇帝讨好道:“圣上不必忧心,到底还是有皇子可以跟那文珊公主相配的。”
“只怕不行啊。”皇帝忧心忡忡地说道:“邦儿的为人朕是放心的,只是那文珊公主好歹是一国公主,又怎么可能心甘情愿为人妾室。”
“圣上多虑了。”一边给皇帝倒了一杯茶,那贴身太监一边说道:“依奴才愚见,咱们娶不娶文珊公主是东齐的事情,然而这文珊公主嫁不嫁,可就是突厥自己
的事情了。”
“话虽如此,只怕还是要多生波折啊。”皇帝叹道:“也罢,将这些庚帖拿给文珊公主看过,再给公孙仪陇看一看吧。”
“是,奴才遵旨。”
太监答应了一声,忙就派了人去送,自己也转身出去给皇帝张罗茶点。
“给贵妃娘娘请安。”
那太监一出门,竟迎面碰到了秋贵妃。
秋贵妃点了点头,对着太监问道:“本宫听说易宗卜算的结果出来了,想来找皇上问问。”
太监听了,连忙说道:“娘娘还是不要进去了,皇上这会没什么精神,想是乏了,不愿意说话的。”
“也好。”秋贵妃闻言略一思索,又道:“公公你可知道,这卜算的结果究竟如何?”
听了这话,太监朝着四周张望了一圈,见没有闲杂人等,那太监方才低声对着秋贵妃说道:“娘娘,只有三殿下是大吉,其余全是凶兆。”
“当真?”秋贵妃惊讶地问道。
那太监道:“奴才怎敢骗娘娘,眼下皇上吩咐了要把结果送给突厥那边看一看,也听听他们怎么说。”
“好,本宫知道了,多谢。”对着太监这样说完,秋贵妃便转身直奔太后寝宫。
“臣妾参见太后娘娘。”
皇太后宫里,秋贵妃对着太后行礼道。
“你来了?坐吧。”打量了一下秋贵妃,太后说道。
“是,”秋贵妃答应着,便在太后身边坐了下来。
“你也尝尝这茶,看好不好喝。”太后对着秋贵妃微笑着说道。
“是。”秋贵妃答应着,接过了宫女递来的茶盏,细细品尝了起来。
“如何?”太后问。
秋贵妃喝完,笑着称赞道:“这茶真不错,入口清香,沁人心脾,却回味悠长,齿颊留香。姑母这是在哪里寻得的好茶,侄女从前竟没有喝过。”
太后闻言得意一笑,对着秋贵妃和蔼地说道:“别说你了,就连哀家从前也没有喝过,这还是太医院新来的长空太医特意给哀家调配的,说是能舒心静气,平缓
神思。哀家这几天多亏了此茶,每晚睡觉竟是从未有过的香甜,就连胃口也好了不少。”
“如此,真是姑母的福气呢!”秋贵妃笑道:“对了,刚刚姑母说长空太医,怎么从前侄女从未听过呢?”
“他呀,是刚从芜州调过来的,不仅是医圣长空无垢的徒儿,还是京城夏家的远亲呢!”太后笑道:“如今看来,他倒是也不辜负这般出身。”
“是啊,能让太后娘娘如此赞许,他也算有福气了。”秋贵妃笑道:“对了姑母,昨日皇上将三位皇子的生辰八字与文珊公主的生辰八字一起给了易宗,小叔叔
测算过了,只有邦儿是大吉,其他的两个都是凶兆。”
听了这话,太后略一思索,便对着秋贵妃问道:“你有没有问过你小叔叔,这里可有皇帝的手笔?”
“倒是还没有问过。”秋贵妃缓缓说道:“不过依臣妾看,此次的结果怕是没被动过手脚的,想来若是依着皇上素来的心意,这样好的助力他肯定是要给齐安宇
的,又怎么会轮到邦儿?再者,皇上他虽然从来没有打压过秋家,可是这不代表他就不会有所忌惮。此次皇上怕是打心眼里不想让邦儿娶了文珊公主,自然也不
想让邦儿跟突厥扯上关系的。”
太后闻言,点了点头,说道:“这是一层,再者总还有然儿在里面,你我都没有女儿,然儿一向是我们秋家的掌上明珠,也是你我捧在手心里的。如今若是真要
邦儿娶那文珊公主,只怕少不得要让然儿受一些委屈了。”
“是啊。”秋贵妃叹道:“如今然儿已经跟邦儿成亲了,若是文珊公主要与邦儿联姻,便应该是做小,可是堂堂的一国公主,又怎么可能给人为妾呢!”
“此事咱们现在说还是太早,”太后说道:“咱们总得先知道皇帝和突厥的态度。皇帝那里,哀家自会留心,至于突厥那里,还要慢慢打探才是。”
“是,侄女明白。”秋贵妃说道。
“到时咱们再看吧。”太后叹息道:“其实哀家也不愿让邦儿娶什么突厥公主,这一来突厥狼子野心,还不知道有什么祸害人的心思。二来我们皇室高贵的血统
,怎可让一个蛮族女子轻易践踏?就算是那文珊公主想给邦儿做侧室,只怕咱们也要早做准备才是。”
“姑母的意思侄女明白。”秋贵妃道。
陪着太后说了一会儿话,秋贵妃方才告退,回了自己的寝宫。
“你把这封信送到易宗圣主手里,切记一定要悄悄的,不能让别人看到。”
对着一个宫女,秋贵妃低声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