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陆冲和小厮一路纵马狂奔,直接来到了城门口。
陆冲渐渐勒马,观察着城门楼的情况,却发现城门楼不仅空无一人,甚至,连城门都没有关。
“公子,这是姜宸大人吩咐的,他说让你能跑多远跑多远。”见陆冲有些迟疑不决,小厮连忙说道。
“走!”陆冲命令道。
话音未落,陆冲早已策马扬鞭,冲出了城门口。
那小厮连忙跟上,却只见陆冲直奔郊外跑去。
“公子,咱们要去哪里啊?”一边纵马,小厮一边问道。
“自证清白!”陆冲说道:“就算是弃了前程,我也不能枉死!”
“公子,这太危险了,咱们还是快走吧!”对着陆冲,小厮恳求道:“了不起,咱们就去做逃犯,奴才会一直跟着您的!”
“少废话!我才不做这样丢脸的事情,我陆家不会被任何人看不起!”一边说着,陆冲手里的辫子重重地打在了马身上。
“驾!”陆冲低声吆喝道。
不多时,主仆两个便来到了城郊破庙前,这座破庙正是齐安宇他们之前住过的地方。
下了马,陆冲便直奔破庙后院。
小厮自然也是紧忙跟上,两个人一路来到破庙后面的菜园子里,陆冲便开始徒手挖了起来。
主仆两个挖了足足一刻钟,直挖到手上都是血口子,这才将曹熙的尸体挖了出来。
“抬出来。”陆冲说道。
小厮答应了一声,两人便合力将曹熙的尸体抬到了坑外。
“先歇会。”陆冲气喘吁吁地说道。
主仆两个本来想稍微歇一歇,却不料,没等两人喘匀气,一队人马便从暗处冲了出来,将二人团团围住。
“陆大人,等候多时了!”
火光中,白琛走到了两人面前,笑盈盈地说道。
“糟糕,中计了!”
陆冲此时方才意识到不对劲,便想要撒腿逃跑,然而此刻白琛带了这么多人手,又岂能让陆冲逃了出去。
“把他们两个捆好,带上曹大人,咱们回府衙。”对着众人,白琛笑眯眯地吩咐道。
“是。”
众手下答应了一声,便将陆冲和小厮捆了,又将曹熙的尸体放到了事先准备好的棺材里,抬着便往出走去。
…………
另一边,府衙。
墨匡此时自然是端坐公堂,刚刚他调兵遣将也只是虚晃一招,而姜宸早已被几个士兵趁乱捆了起来。
然而,墨匡却并不打算现在就提审姜宸,只是派人把姜宸关了起来,他便继续悠悠然地等待着陆冲的归来。
没让墨匡失望,半个时辰之后,陆冲便被白琛押了回来。
“墨将军,人我已经带回来了,曹大人的尸体也送去给仵作查看了。”对着墨匡,白琛微笑着说道。
“白公子辛苦了。”墨匡微微一笑,说道:“请坐吧。”
白琛对着墨匡拱了拱手算是谢过,便悠悠然地坐在了两边的椅子上。
“堂下陆冲,如今你可有话说?”对着陆冲,墨匡意味深长地笑道。
低头沉默了半晌,陆冲方抬起头来,沉声说道:“人不是我杀的,你不能杀我。”
“好,本将军信你。”墨匡笑了笑,缓缓说道:“可是就算本将军相信你又如何?没有证据,你就还是杀人凶手。”
“我说陆大人,你就招了吧。”对着陆冲,白琛笑了笑,说道:“你以为你这样保全他,他就会让你扶摇直上,光耀门楣了吗?贤者大有人在,我朝从来不缺,
你就真的确定,他非你不可吗?”
“白公子,你这话说得好。”陆冲闻言笑了笑,说道:“不过姜宸只是一个小小的衙役,他又能许我什么呢?”
“姜宸?”墨匡听到这里会心一笑,对着旁边的小厮说道:“去把姜宸带过来吧。”
“是。”那小厮点了点头,便自去带姜宸上堂。
“陆大人,你一会儿别太失望才好。”对着陆冲,白琛笑得格外灿烂。
白琛这样的笑容落在陆冲眼里,让陆冲不由得心里一沉,莫名的开始慌张起来。
“墨将军,姜宸带来了。”
小厮一边说着,一边松开了抓着姜宸的手,那姜宸便好像被抛出来一样,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墨将军!墨将军饶命啊!我招,我都招!我什么都说啊!”对着墨匡,姜宸一边磕着头,一边急切地说道。
见姜宸这个样子,陆冲立马厉声制止道:“姜宸,你可不要胡言乱语!”
“陆大人,他还没说什么,你这又是何必呢?”打量着陆冲此刻气急败坏的神色,墨匡含笑说道。
“陆大人,到了这个地步,小的也只能实话实说了。”对着陆冲说完这句,姜宸便对着墨匡说道:“墨大人,实不相瞒,那曹大人确实是陆大人杀的!”
“胡说!”陆冲急了,就要起身去揍姜宸,然而站在他旁边的衙役怎会让他如愿?没两下,陆冲就被按在了地上。
“你继续说。”墨匡对姜宸如是说道。
姜宸说道:“启禀墨将军,有一天,曹大人和陆大人为如何发放粮食发生了争执,陆大人说应该按日发放,这样就能保证粮食不被浪费,而曹大人却说,粮食应
该按月发放,这样不仅可以让百姓灵活调度,更节省了人力。”
“后来呢?”白琛问。
“后来,两位大人僵持不下,竟大打出手。”姜宸说道:“小的们吓坏了,赶紧劝架,好不容易才将两位大人分开。两位大人各自回房之后,便再也没出来过。
到了傍晚十分,小人担心两位大人,便想着先去看看曹大人,再去看看陆大人,谁料…”
说到这里,姜宸一脸恐惧,叹了口气才接着说道:“谁料小人亲眼目睹了陆大人因言语不和,将曹大人一刀致命!小的害怕极了,便急着逃跑,可却还是被陆大
人看到了背影。到了第二天,陆大人便找到了小人,对小人加以威胁贿赂。”
“于是你便从了吗?”墨匡问。
“墨将军,小人没办法啊!”姜宸对着墨匡磕了个头,说道:“小人卑微如斯,陆大人乃朝廷命官,小的若是不服从与他,只怕…只怕小人早就没命了呀!”
“你胡说!”陆冲闻言,反驳道:“人明明是你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