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
墨匡还没等走出宫门,就被一个太监叫住,跟着来到了御书房。
“微臣参见皇上。”墨匡道。
“墨爱卿请起。”皇帝闻言,抚了抚自己的胡须,笑说道:“爱卿明日又要奔波劳碌了,你可怪朕?”
“微臣不敢。”墨匡闻言憨厚一笑,说道:“皇上一片苦心,微臣都明白,眼下您给微臣差事也是为了历练微臣,微臣着实感激不尽。”
“你乃将才,但朕却希望你出将入相,成为护国柱石。”皇帝缓缓说道:“若论带兵打仗,你的本领我朝无人能及,但是如今乱世将定,朕也不愿再起兵戈,若
你仍是武将,难免要受到掣肘。从今以后,朕希望你能多多在政事上留心,不要辜负了朕对你的期许。”
“是,微臣明白。”墨匡拱了拱手说道。
“其实,朕叫你去江州,还有一层意思。”对着墨匡,皇帝缓缓说道:“江州从前的事情毕竟是宇儿主理的,此次若真有不妥,怕是必然会牵扯到宇儿头上。你
在朝中一向刚正不阿,朕相信你必然能查清事实,不会妄纵,也不会错判。”
墨匡闻言,感激地说道:“皇上如此信任微臣,微臣必定肝脑涂地,粉身碎骨以报。”
对着墨匡,皇帝说道:“朕,不需要你粉身碎骨,朕只需要你能帮朕好好辅佐看护宇儿。”
“皇上您的意识是?”墨匡问。
“想必你也看出来了,如今在朝堂上,贺家、黄家,这都是支持宁王的,而秋家则一心要扶持顺王上位。”说到这里,皇帝不禁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朕的宇
儿可怜,没有什么外祖势力可以依靠,也没有姻亲来支持,他所有的,不过是父亲母亲罢了。朕实在担心,若是朕百年以后,我的宇儿又会如何呢?”
“皇上的心情,微臣都明白。”墨匡闻言也叹了口气,说道:“同为人父,微臣也是对我的小儿子百般担忧,不过幸好皇恩浩荡,钦定小儿承袭定远伯的爵位,
微臣感激不尽。”
“这件事,你还真谢不着朕。”皇帝微笑道:“这可是宇儿跟朕求来的。他说你家幼子聪明伶俐,乖巧懂事,与他甚是投缘,怕那孩子将来没有依傍,这才请朕
把定远伯的爵位留给他。”
“安王殿下的恩情,微臣铭记在心。圣上放心,臣一定会尽心尽力辅佐安王殿下,有臣在一日,便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了殿下。”
对着皇帝,墨匡信誓旦旦地说着。
“好,朕相信你。”皇帝说道。
…………
傍晚,墨家。
“小姐,殿下来了。”对着正在忙活的墨玉涵,成伊说道。
“快请。”
墨玉涵说完,便连忙放下手里的东西,前往门口迎接齐安宇。
不多时,齐安宇迎面走了进来。
“参见殿下。”墨玉涵说道。
“免礼。”齐安宇道。
见墨玉涵的身后大小箱子摆了一地,齐安宇笑问道:“怎么,你在整理东西吗?”
“不过是找些衣裳罢了。”墨玉涵笑道:“如今天气热了,自然要把厚衣裳放起来,把夏天的衣裳拿出来。”
“你在给墨将军找东西吧?”齐安宇笑问道。
“找是找了一些,”墨玉涵说道:“左不过是一些强身健体的药丸罢了,父亲年岁渐长,我怕他路上辛苦,这些药便都给他带了一些。”
“我知道你担心。”对着墨玉涵,齐安宇柔声说道:“我特意请了夏太医过来,让他给墨将军诊一诊脉,这会子应该已经诊完了,咱们也过去看看吧。”
“好。”墨玉涵答应着,便同齐安宇一起来到了墨匡的书房里。
夏太医已经在跟墨匡对坐饮茶了,见齐安宇进来,两人连忙行了礼,墨玉涵也自然跟夏太医打了招呼。
待众人分别落座,夏太医打量完墨玉涵,便对着墨匡说道:“墨将军教女有方,百闻不如一见,墨小姐当真出尘脱俗。”
“夏大人过奖了。”墨匡微笑道。
对着夏太医,墨玉涵彬彬有礼地说道:“夏伯伯,做侄女的还要问您一句,我父亲的身体可还好?”
“墨小姐放心,墨将军身体并无大碍。”夏太医笑道。
“父亲常年征战,也没有不妥吗?”墨玉涵连忙问。
夏太医闻言,回答道:“自然了,墨将军常年征战,身体难免有所亏损,不过依老夫刚刚诊脉的结果来看,墨将军的身体虽然有亏损,但多数已经补了回来。老
夫正想问问,府上可是有懂得医理的人在照顾墨将军的身体?”
“我们墨家也就玉儿时不时地读一读医书罢了。”墨匡闻言,笑道:“她常时总爱给我弄一些补品药膳什么的,味道还不错,我也就吃了不少。”
“这就是了。”夏太医笑道:“墨将军真是有福气,有墨小姐这样天资聪颖,蕙质兰心的女儿。”
“夏伯伯过誉了。”墨玉涵微笑着说道:“我不过是闲来无事弄一弄罢了,哪里能比得上您的回春妙手呢!”
“墨小姐不必过谦。”闻言,一旁久未开口的齐安宇笑了笑,说道:“墨将军的福气连母后都羡慕呢!母后常说,若是她能有一个像墨小姐这样的女儿,只怕睡
梦中都会笑醒的。”
“臣女多谢皇后娘娘厚爱。”墨玉涵闻言,立马道。
墨玉涵这话说完,夏太医站起身来,对着齐安宇说道:“安王殿下,微臣府里还有些事,便不多叨扰了,先行告退。”
“好,您先回去吧,本王跟墨将军还有话要说。”齐安宇点头道。
“是。”夏太医答应了一声,墨匡便自然派了人,将夏太医好生送回家中去了。
“墨将军,实不相瞒,我找你是有要紧事。”夏太医走后,齐安宇对着墨匡说道:“是关于江州城的。”
“王爷的意思是?”墨匡疑惑地问道。
将江州城的见闻经过原原本本地给墨匡讲了一遍,齐安宇道:“墨将军,本王总觉得,此次的事情绝不会平静,您说呢?”
“王爷难道是担心,有人要将曹大人身死的事情栽赃给那些山匪?”墨匡问道。
“不瞒您说,我确实是这么想的。”齐安宇若有所思地道:“本王虽然不敢打包票此事绝对与山匪无关,但也觉得此事不像山匪所为。本王担心的是,醉翁之意
不在酒,有人怕是要从中作梗,平生波澜。到那时,我便第一个逃不了干系。”
“那么王爷打算如何呢?”
默默思索了片刻,墨匡开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