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屋子的人听到长空无垢这话都放下心来,齐兴邦连忙对着皇帝说道:“父皇,如今二哥醒来了您也该放心了,您今日实在是太累了,还是快些回宫休息吧。”
“是啊。”白琛也劝道:“皇上若是一直不回去只怕姑母一定会起疑的,皇上就算是为姑母着想也要保重自己啊!”
“父皇,回宫吧。”就连尚在病榻上的齐安宇也劝说道:“若是因为儿臣的原因让母后担心,儿臣心里也不好受啊!”
被这样轮番劝说,皇帝终于妥协了,却又对着墨匡和长空无垢说道:“眼下宇儿也好了,您们两位也快歇息吧,不要累坏了。”
“是,臣等遵命。”墨匡和长空无垢齐声说道。
“玉儿,你回去吗?”对着墨玉涵,墨匡问。
墨匡这话说完,众人不免觉得有些尴尬,还是齐安宇出言解围道:“玉儿,你累了一天了,快回去歇着吧,我这里有人照顾的。”
齐安宇说完话,还不忘对墨玉涵眨了眨眼使了个眼色,墨玉涵见此也只好答应了。
于是乎,除了长空执北,其他人便一齐离开了。
不多时,齐安宇喝过长空执北亲自配制的汤药便安稳入睡了。而一旁,长空执北却选择睡在对面的矮榻上,尽管齐安宇此时的情形已经平稳了,但他仍然不敢掉
以轻心。
翌日。
朝堂上,众人不免有些疑惑,明明已经这个时辰了,皇帝却为何还不肯来呢?
自然,昨夜齐安宇的事情没有太多人知道,不过看着今天空出来的安王和宁王的位置,众大臣心里泛起了嘀咕。
有几个好事的想问一问齐兴邦,却实在不敢,毕竟看上去今日的顺王殿下实在面色不善。
片刻之后,皇帝终于走了进来。
一群大臣连忙行礼,皇帝坐在龙椅上,只道了声平身,便一言不发。
一时间,一股莫名的压力让所有大臣只觉得脊背发凉,终于,就在众人觉得撑不下去的时候,皇帝开口说话了。
“顺王。”皇帝唤道。
“儿臣在。”齐兴邦出列道。
望着齐兴邦,皇帝说道:“祭典的事朕就转交给你了,朕相信你能做好。”
“是,儿臣必定不负众望。”齐兴邦说道。
皇帝这个举动让众大臣越发看不懂了,这好好的怎么安王就被换下来了呢?怎么宁王就一起没影了呢?
诸位大臣里面也只有白琛和庞源知道怎么回事,事到如今庞源突然觉得自己很有必要出面为大家解惑了。
就在庞源犹豫着该怎么开口的时候,众人只听皇帝说道:“庞爱卿,朕昨日交给你的事可办好了?”
“启禀圣上,这是犯人的供词,还请皇上御览。”庞源对着皇帝说道。
“拿上来吧。”皇帝情绪不明地说道。
庞源答应了一声,便将一份口供拿给了太监,那太监接过之后便送到了皇帝面前。
拿起口供,皇帝几眼就看完了,略沉默片刻,就又对着庞源说道:“你找人把这份口供抄写两份,一份送到安王府,一份送到宁王府。”
“是。”庞源答应着。
皇帝这话让众臣更加听不明白,不过好在皇帝很快就出言给他们解惑了。
“昨日,安王突然中毒昏迷,生命垂危,朕到的时候他尚且没有脱离危险。”皇帝对着众大臣缓缓说道:“后经查证,投毒者正是厨师老姜,而这个老姜的卖身
契又是在宁王府的管家姜染手里的,也就是说这事和宁王府有脱不开的关系。眼下朕心里乱得很,还要诸位爱卿来帮朕想一想算一算,这究竟该是怎么回事。”
皇帝这话说完,众臣都吃了一惊,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太敢相信这个事实,毕竟一直以来齐兴国给人的印象都是沉稳和善、友爱孝顺,他们怎么也想不
到这样一个人竟然会对自己的亲弟弟痛下杀手。
不过转念一想,皇室手足相残历朝历代都有,简直不要太寻常,齐兴国的行为也许还是可以理解的。
最先回过神来,严思开口道:“启禀皇上,微臣知道无论事实如何,您必定是痛心疾首。可是长痛不如短痛,如今宁王府既然已经对安王殿下痛下杀手,就意味
着以后绝无和平共处的可能,皇上若是一味回护,只怕到底不能将问题彻底解决。与其日后处处隐患处处提防,皇上不如早下决断,也免得日后旧事重演,更加
无法收场。”
严思这话虽然是直言不讳,但确实句句在理,皇帝就算不想依照他的法子做,也没有别的选择。
当然,严思的话实则跟墨匡所说异曲同工,墨匡敢说这话不仅仅是因为他跟皇帝这些年的交情,更是因为他将来是齐安宇的岳父,他想保护齐安宇是再理所当然
不过的,而严思敢说这话却全是凭着皇帝对他的信赖,毕竟一直以来严思对谁都是冷着脸色刚正不阿,皇帝根本不会怀疑他与哪位皇子有结党营私之事。
不过话说回来,满朝文武敢这么说的也就只有这两个了,其他人是断然不会直接跟皇帝说必须处置齐兴国的,说到底皇帝还是极为看重父子亲情,谁能打保票皇
帝就不会再对齐兴国手下留情呢?
“皇上,依微臣看此事到底只是管家所为,宁王殿下也着实有几分冤枉了。”
生怕皇帝没有台阶下,柳泉连忙适时地说道。
若是寻常的事情,皇帝此时早就借坡下驴,借着柳泉的话下旨宽恕齐兴国了,可是如今事关齐安宇的生死,皇帝却还是不能下定决心。
“皇上,柳大人所言有理啊!”柳泉的话给了柏仲底气,见皇帝犹豫不决,他决定再加一把火,于是连忙说道:“皇上,若是家奴犯错便要大罪其主,岂非太过
严苛,又与从前废除的连坐制度有何区别?”
柏仲这话实实在在地让众人知道了他效力于谁,皇帝也不傻,自然就更听得懂了。
“白琛,你说!”
理也不理柏仲,皇帝对着白琛朗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