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觉得呢?”
听了成伊的话,墨玉涵对着齐安宇问道。
“放进来看看吧,”齐安宇笑道:“正好我也替你把把关。”
“好。”墨玉涵答应着。
“去带进来吧。”齐安宇对着成伊吩咐道。
成伊得了命令,便自去将人带进屋里,然而等她带人进来的时候,齐安宇早已没了踪影。
“奴婢宁鸢,参见圣女。”
一个白衣小丫头跪在地上,对着墨玉涵恭恭敬敬地说道。
“宁鸢?哪个宁?哪个鸢?”墨玉涵打量着小丫头,笑问道。
“是安宁的宁,鸢尾的鸢。”宁鸢说道。
墨玉涵闻言点了点头,又问道:“名字倒是不错,是圣主派你来的?你从前是做什么的?”
宁鸢几乎不假思索地回答道:“回圣女的话,奴婢从前是秋语秋姑姑身边的采买,因为办事妥帖,才被选出来伺候圣女的。”
“原来如此,那还真是要多谢秋语姑姑了。”墨玉涵微笑着对宁鸢说道:“眼下我也乏了,要歇着了,也不用太多人伺候,你就先回去歇息吧,等我用到你时自
然会派人叫你去。”
“是,奴婢告退。”宁鸢行礼道。
墨玉涵点了点头,等这宁鸢一走,齐安宇便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
“殿下以为,这人如何?”墨玉涵对着齐安宇问道。
“这丫头左不过十二三,却格外老成稳重,在新主子面前倒是一点儿也不胆怯。”齐安宇沉声道:“不是这丫头待在宫里久了习惯了,怕不就是另有心思了。你
放心,我会派人帮你查清楚的,我倒是要看看,是谁手伸得这么长,连易宗这块净土也要染指了。”
“那就拜托殿下了。”墨玉涵道。
“你先好好歇息,我就不多待了,先回去了。”齐安宇望着墨玉涵,柔声说道。
“好,殿下慢走!”墨玉涵道。
齐安宇点了点头便离开了,待齐安宇走后,墨玉涵叫几个丫鬟伺候着换了衣衫,这才歪在卧榻上歇息。
“宁鸢,果然又碰到你了。”想到什么,墨玉涵嘴角挂起一丝微笑,若有所思地自言自语道。
其实都用不着齐安宇去查,这个宁鸢也算是墨玉涵的老朋友了,前世她跟齐兴国传信可不就是通过她嘛。自然了,后来也是这个宁鸢出首告发圣女与人有私,珠
胎暗结,这才掀开了“圣女私通案”的大幕。
显而易见,当年的齐兴国可不会承认圣女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他只是胡乱找了个人,扣了个私通圣女的名目,斩了就算完事,以至于墨玉涵其实连那人的面都
没见过,就已经怀了人家的孩子了。
想到这里,墨玉涵不由得冷笑一声,现如今齐兴国既然又把这个宁鸢送到了她的跟前,她若不能好好利用,还真是对不住他。
…………
另一边,御书房。
不出皇后所料,当皇帝回到御书房的时候,齐兴国真的就顶着大日头,恭恭敬敬地站在御书房门前。
“先进去吧。”
瞧见齐兴国额头上那一排豆大的汗珠,皇帝忍不住微微蹙眉。
“是。”齐兴国答应着。
跟着皇帝走进御书房,齐兴国二话不说,直接扑通一声就在皇帝面前跪了下来。
“你这是干嘛?”见齐兴国如此,皇帝眉头皱得更紧。
“启禀父皇,儿臣有罪,请父皇责罚。”齐兴国跪在地上,恳切地说道。
“哦?你何罪之有啊?”皇帝缓缓问道:“难道是你让贺准回来的?”
齐兴国闻言,连忙否认道:“父皇明鉴,儿臣也是昨日才知道舅舅回京的,若是早知道了,必然会告诉父皇加以阻止的。”
“既如此,那此事又与你何干啊?”皇帝闻言倒是笑了,对着齐兴国好整以暇地问道。
“父皇,儿臣有罪,儿臣昨日私自去城郊见了舅父。”对着皇帝,齐兴国低声说道:“父皇,儿臣知道,庞大人是经过您的授意才替儿臣遮掩了这件丑事的,儿
臣知道此次给父皇丢人了,请父皇责罚。”
“庞爱卿确实跟朕说了。”皇帝缓缓说道:“不过你也别怪他,京兆尹府里那么多双眼睛看着,他就算想帮你遮掩,怕也是不能的。”
“儿臣不敢。”齐兴国闻言连忙说道:“此事是儿臣的错,庞大人秉公执法是应该的,儿臣不敢有异议。”
“没有就好。”皇帝说道:“说说吧,想让父皇怎么罚你啊?”
齐兴国大义凛然地说道:“儿臣私见外臣,隐瞒父皇,实在罪无可恕,父皇怎么罚都是应该的。”
“国儿,你跟父皇说句实话。”望着齐兴国,皇帝正色道:“你昨夜在京兆尹衙门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要动用你的权利,把这个事情压下来,保住贺准?”
皇帝的话让齐兴国微微低下了头,片刻之后,他抬起头,微微红着眼睛,对着皇帝动情地说道:“父皇容秉,儿臣自幼丧母,连母妃的容貌都记不得,虽然母后
多加关爱,可是儿臣还是颇为思念母妃,连做梦都想见一见她。舅舅是母妃的亲弟弟,是能让儿臣觉得安心的人,儿臣每次和舅舅见面,都会有一种错觉,仿佛
母妃换了个样子,就站在我的面前。父皇,儿臣知道您和母后是疼爱儿臣的,可是儿臣到底是母妃亲生的,这是割不断的血脉亲情啊!儿臣对于舅舅有依赖,有
信任,有亲情,所以儿臣不可能不想要维护他。可是父皇,儿臣始终是你的儿子,儿臣怎么可能因为旁人而辜负了父皇的期许,更加不可能知法犯法,包庇罪犯
啊!”
齐兴国这话说得恳切而动情,让皇帝沉默了片刻。片刻之后,皇帝叹了口气,望着他接着问道:“国儿,若你所说皆是实情,那父皇问你,你当时见了你舅舅之
后,可有互通有无,说了什么吗?”
“有。”齐兴国几乎不假思索地回答道:“儿臣当时告知舅舅,外祖母已无大碍,好教他安心。也是儿臣一时心软徇私,所以就想着劝舅舅能够立刻返回江州,
舅舅也答应了,不过话还没说完我们就被京兆尹衙门的人抓走了。”
“是吗?这么说贺准早有悔改之意了?”
听完齐兴国这番话,皇帝如是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