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出事了。”
翌日清晨,墨玉涵刚睡醒,蕊儿就禀报道:“二小姐昨夜动了胎气,提前生产了。”
“现下如何了?”墨玉涵问。
“二小姐折腾了一夜,生下了个男孩,可惜是早产,那孩子出生不一会儿便没了气息。”蕊儿说道。
“孩子是无辜的。”墨玉涵感叹着,又道:“找个时间给那孩子烧些纸钱,刚出世就夭折,实在可怜,就当是我这个做姨母的一点儿心意吧。”
“是,奴婢知道了。”蕊儿说道:“对了小姐,老夫人知道了,准备去看看二小姐,安姨娘也跟着去了。老夫人说了,小姐年纪小,见不得脏,那地方不吉利,
不让您过去。”
“我知道了。”墨玉涵说道:“羽月那里如何了?”
蕊儿闻言,笑道:“小姐放心,她那里奴婢一直派了得力的丫头在伺候着,每隔两日,郎中就会来给她请平安脉,眼下她腹中的胎儿很是健康,已经有了胎动呢
!”
“很好,左右今日无事可做,你陪我去看看她吧。”墨玉涵说道。
“好。”蕊儿答应着。
伺候墨玉涵梳妆完毕,蕊儿提了些点心,便跟着墨玉涵来到了羽月的住所。
眨眼间,羽月回到墨家居住已经有五个月了,这五个月来,墨玉涵将她安置在一个远离众人的温暖僻静之所,一来掩人耳目,二来也可以让她安安静静养胎。
蕊儿和萱儿时不时就会去看望羽月,墨玉涵也去过几次,因此,墨玉涵和蕊儿一路熟门熟路地来到了羽月的住所。
“大小姐您来了!奴婢给大小姐请安。”见墨玉涵来了,正在绣花的羽月连忙放下手里的东西,上前行礼道。
“快快免礼,”墨玉涵赶紧亲自扶起她,关切地说道:“不是说过不必行礼的吗?如今你身子沉重,要愈发当心的,往后可再不许这样了。”
“不碍事的。”一边被蕊儿搀扶着坐下,羽月一边对着坐在她身边的墨玉涵笑道:“奴婢在墨家好吃好睡,肚子里的孩子也健康得很,这点小事,奴婢还是可以
的。”
“那也要小心。”墨玉涵道:“我今天来,是有件事情要跟你说,自然,也是想听听你的意见。”
“小姐尽管吩咐。”羽月笑道。
“墨羽希今早生产了,是早产,孩子没保住。”墨玉涵叹了口气,说道:“想来现在她是没有心思害你了,你可要回去?”
“唉,二小姐虽然可恨,可是这事情到底让人听着便觉得可怜。”羽月也叹了口气,说道:“想必现在相公肯定很难过,只是大小姐,奴婢还不想回去。您也知
道,二小姐几次三番想要加害奴婢,奴婢真的是怕了。眼下奴婢还怀有身孕,实在不想再回去犯险,就请大小姐再收留奴婢一些时日吧。”
“这是说的哪里话。”墨玉涵闻言,无奈一笑,说道:“你本就是我们墨家出去的,如今也算是回娘家,这天底下哪有娘家往出赶人的道理!我只是怕日子久了
,你思念自己的相公,反而伤身,这才来问问你的。”
“相公他…”羽月闻言沉默了片刻,方对着墨玉涵说道:“奴婢是很惦记他,眼下他刚刚丧子,肯定难受,奴婢想拜托小姐,帮我给他捎去一封信。”
“好,你写吧,写完了我立马叫人送去。”墨玉涵笑道。
同一时间,王家。
“希儿,我问你,你为何会早产?”
与王家众人寒暄过后,老夫人找了由子将众人支开,这才对着墨羽希问道。
“祖母,你要给希儿做主啊!”墨羽希闻言,顿时悲从中来,委屈地哭道:“王远他最近日日都去喝花酒,昨日,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就没忍住说了他几句,
可是他,他说我是毒妇!”
这话说完,墨羽希伤心地直抹眼泪,又说道:“我一伤心,就锤了他几下,不料他一躲,我便摔倒了,这才…”
“你呀!”老夫人叹了口气,埋怨道:“在家做姑娘的时候就刁蛮任性使小脾气,如今嫁了人怀了身孕竟然也不知道改一改!如今怎么样,好好的一个男孩儿平
白就没了,到头来遭罪吃苦的不还是你自己?”
“祖母…我…也没想到…”墨羽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缓了好长时间,她才接着说道:“祖母,如今王远愈发不把我放在眼里,娶小妾逛青楼一样不差,如此下
去可怎么好?祖母,您一定要给孙女做主啊!”
“我给你做哪门子的主!”老夫人闻言,叹道:“男人三妻四妾本就寻常,更何况是大户人家。再者,你一直不能伺候他,他年纪轻轻的,还能忍住?这自古以
来,女人都是这样过来的,你也不要太拈酸吃醋,掐尖要强了!”
“我…”见老夫人一脸不耐烦,墨羽希明白她不可能为自己出头,只好委屈巴巴地说道:“孙女知道了。”
见墨羽希如此哭哭啼啼,老夫人实在没了耐心,又坐了一会儿,便要走了。
“祖母,让孙婿送您回去吧。”
王远适时地走了进来,一脸恳切地说道。
见王远一脸真诚,老夫人也不忍心驳了他的面子,便点头答应了。
亲自搀扶着老夫人上了马车,又扶着安姨娘坐好,王远亲自驾着马车,驶向了墨家。
到了墨家门口,王远更是亲自护送着老夫人回了松鹤堂。
在松鹤堂坐了一会,王远便起身告辞,只不过他却没有离开,而是去了羽月的住所。
“嘭嘭嘭!”
一阵力度适中的敲门声响起,让昏昏欲睡的羽月清醒过来。
“谁啊?”羽月一边问,一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想着应该是萱儿她们,她便站了起来,走到门口开了门。
“相公!”
一见门口站着的王远,羽月一声惊呼,随即便泪流满面。
“傻丫头,哭什么?为夫来看你了!”
一把抱住羽月,王远笑道:“好久不见,你可是胖了哦。”
“相公,我好想你啊!”依偎在王远的怀里,羽月哭道。
“我也想你啊,日思夜想。”王远一边搂着羽月,一边说道:“跟为夫回家吧,为夫发誓,一定会好好保护你,再也不让你受委屈了!”
“好,都听相公的。”羽月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