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妃把南阳王妃的话堵了回去,蓝氏才是上官玉兰的生母,南阳王妃虽是当家主母,但也不能左右二房的意愿。
不得不说,老太妃拿捏人心还是很厉害的。
蓝氏早就对南阳王妃心生不满了,她二房的事南阳王妃也要插手,老太妃的这句话无疑给了蓝氏底气。
她上前,对着老太妃屈膝一礼:“王府都是王妃当家,便是我这个生母也无法为此事做决定,倒不如把老夫人请出来,听听她老人家的意思。”
老太妃满意的点头:“就依你。”
南阳王妃听着蓝氏那番阴阳怪气的话,险些没把鼻子气歪。
蓝氏请老夫人出来是几个意思?
无非是以老夫人辈份儿压她身份。
她是不会同意上官玉兰和离的,只是话说出来容易被自己驳回,所以才请了老夫人出来。
宋文君示意南阳王妃稍安勿躁,不能自乱阵脚。
南阳王妃把火气压下了下去,喝茶顺顺气。
不多时,老夫人由丫鬟搀扶着过来了,被请到了主座上。
老夫人看到老太妃,忙向对方点了点头,老太妃微微颔首,才开了口:“对于这两个孩子的事,老夫人有何高见没有?”
老夫人目光缓缓的往上官玉兰身上扫了一圈,见她身上脸上满是伤痕。
虽然已经消肿了许多,但还是看着骇人。
可想而知,齐进有多残暴。
她叹息一声,说道:“玉兰是我王府的孩子,虽说是二房庶出,可也是我王府娇生惯养长大,一个伯爵府如此不把我南阳王府放在眼里,我觉得此事不必再议,好聚好散吧。”
南阳王妃刚要松一口气,心想老夫人糊涂了一辈子,难得有如此清醒的时候。
然而,还没等她脸上的笑容扩大,便听老太妃又道:“夫妻之间吵架斗嘴是常有的事,如今老身也为玉兰做了主将齐进打了二十板也算有诚意了,老夫人何必钻了牛角尖非要他们小两口和离不可。再说了齐进也有悔意,老夫人便给他个悔过的机会吧。”
老夫人看向上官玉兰:“玉兰,你的意思呢?”
上官玉兰一脸慌乱:“孙女儿不知道。”
看她这副窝囊的样子,老夫人就心生不满。
府里这几个孩子,最不争气的就是玉兰。
她若是与齐家和离,便是再嫁一家也是做不了主的。
一没头脑,二没手段,还不是被人欺负的份儿。
就在老夫人准备回绝了齐家的时候,便听到老太妃又道:“若是两家能够和好,老身便做主让你家孙儿入宫伴读,老夫人觉得如何?”
南阳王府如今只有上官铭城一根独苗,是老夫人疼在心尖上的人。
入宫伴读,就相当于跟皇子和公主一起被太傅教导。
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直接少走了十几年弯路。
老夫人狠狠心动了,就连蓝氏眼里也露出惊喜的光芒。
甚至在这一刻,她觉得上官玉兰这顿打挨的值,直接把她儿子送上了高位。
“这……”老夫人虽然犹豫,可是心里的天平却歪向了老太妃。
拿一个庶女换来南阳王府未来的繁华,这太值了。
老太妃看她们二人的表情,还有什么不知道的。
当下笑了笑,便道:“为表诚意,我伯爵府愿拿出两千两银子给玉兰,就当作是赔礼道歉了。”
说完,便拍了拍手掌,立马有下人端了一个小匣子进了屋。
红布掀开,上面赫然是满满的银子。
两千两银子,足以表现出诚意了。
蓝氏狠狠心动了,面上带了笑容反劝上官玉兰:“女儿,既然有老太妃为你做保,齐家也表现出了诚意,不如你就原谅他吧。”
上官玉兰惶恐看了蓝氏一眼,十间铺子就可以让她嫁人。
两千两,就可以买她一条命。
原来她在母亲的心里,什么也不是。
不过是踩着她往上爬的一颗石头,是一块垫脚石。
上官玉兰眼泪默默掉泪,可自小就被母亲管教惯了,她也习惯了服从。
在这一刻,她竟生不出一丝反抗的欲望。
好似连她自己,都放弃了自己。
“我,听母亲的。”上官玉兰的声音低的几乎听不见。
可老太妃和蓝氏却听的清清楚楚,两人心照不宣的一笑,算是达成了协议。
南阳王妃的脸色阴沉的能滴出水来。
她冷冷的起了身,拽着宋文君起了身:“既然你们两家都没事了,那我自然也不会再阻拦,不过有一点若是以后再有什么,也不必来来找我。”
说完她带着宋文君离开了。
上官玉兰一脸惶恐的唤了一声:“伯娘,姐姐。”
南阳王妃和宋文君头都没有回。
有种莫名的恐慌自心底蔓延,上官玉兰知道给她撑腰的人再也没有了。
若是以后她再遇到困难,也不会有人来救她了。
老太妃面色也沉了下来,一个小辈而已是在给她甩脸子吗?
但是她达成了目地,便也没有表现出来。
而是趁热打铁,对着上官玉兰道:“好孩子,你是在王府待着还是跟我们回伯爵府?”
上官玉兰还没有说话,蓝氏急忙道:“出嫁的人哪能老在家里待着呢,既然齐家的人都来接你了,你便跟她们回去好了。”
说完又急切的看向老太妃:“我儿子入宫伴读的事……”
“放心,等我回去以后就去向皇上说,他怎么也会给我几分脸面。”
蓝氏彻底放下心来,和老夫人对视了一眼,两人微微一笑。
齐夫人现在佩服老太妃是佩服的五体投地,也急忙帮腔:“玉兰,你就跟婆母回去吧,齐进伤成这样你们两人也好互相照应不是。”
“去吧。”老夫人也发了话。
在诸多压力下,上官玉兰只得听从命令跟着齐夫人回了伯爵府。
回到府里以后上官玉兰就回了自己的院子,而齐进则被抬进了书房。
门一关上他就睁开了眼睛,齐夫人见状急忙问道:“儿啊你怎么样了,身上疼不疼?”
“母亲,我没事。”齐进倒吸一口凉气,脸上却带着笑:“外曾祖母可真厉害,那板子看着打的重,其实伤并不重只伤在了表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