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澄嗓子发涩，仿佛只剩下最后吊着的一口气。
她和顾安之的交易，他到底知道多少？
但想到他用公司来救她，她又重新找回自己的声音：“你……怎么看出来的？”
连挣扎都没有，秦深一张脸平静带笑，语调中也含了调笑的意味：“你没有这么老实。”
程澄一怔。
秦深俯下身：“你很聪明，也不认输，带着豁得出去的不要脸，可这次你没有求救，没有勾引，没有威胁，甚至没有发疯骂我，你静静坐在椅子上，不对劲。”
程澄憋闷的胸口终于进了一丝空气。
原来，他还什么都不知道。
“我是装了。”程澄思忖片刻，承认，“电击打在我身上的第一下，我就后悔了，我想求饶，想让你救我，但我知道不可能，后来，我也说不出话了，只能忍，只能拼命发出更加凄惨的反应，期待你会有恻隐之心。”
她一动不动，望着她，眼泪包在眼眶中，不肯往下落：“可我根本不敢渴望，你不会救我，我怕我一开口，一求饶，你会亲自动手。”
秦深靠近她，薄唇若有似无挨着她耳廓，气息冰冷：“实话吗？”
程澄反手抱住他，仗着他的营救，靠在他胸膛：“你可以去查监控，我被顾瑾川带走的时候以要抓我的是你，我根本没有反抗，乖巧跟着他离开。”
“哦？”秦深眼神戏谑，“你不是应该躲着我？”
“道理上，是的。”她蹭着他结实的胸肌，委屈却讨好，“可是在感情上，我甚至希望你能亲手折磨我，欺负我，而不是和现在一样，把我晾在一边，像是没有我这个人，我受不了。”
“呵！”秦深轻笑，把她滑下来的碎发别到脑后，“你这张小嘴，好听的话张口就来，行动的时候，可从来没有一点迟疑。”
“不是！”程澄抓着他的衣袖，剧烈颤抖着，眼泪浸湿他的小臂。
像是哭蒙了一样的哭腔：“我根本就没有偷，我以为一切都是你针对我的一个局，你想让我成为小偷，故意把芯片泄露给祁书，我以为祁书要对我动手，但祁书的芯片是他们自己研发的，他给我看过资料，他知道我没有偷，我才能全须全尾站在你面前。”
秦深拉着她的后颈，程澄被迫与她对视，一双哭红了的兔子眼格外动人。
秦深却嗤笑一声，声音越发诡谲莫测：“你的意思是， 我看到的防伪标识，都是巧合？”
“什么防伪标识？”程澄脑袋浑浑噩噩，感觉弄不懂这里面的事情。
秦深抚摸她的乌发，没回应，反而勾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小橙子，我和祁书，你更喜欢谁？”
“当然是你。”程澄回答的飞快。
可她心口发涩，就她这样的情况，有什么资格说喜欢？
她的心早在十年前就死了。
更何况，秦深和祁书，她都没有一点感情。
没有。
只是嘴上，她还是期期艾艾看着秦深：“我最喜欢你，自始至终，一直都这样，深爷，我说过很多次，只是你不相信。”
秦深意味深长看着她，手掌却抚摸她脸颊，越发情深：“我现在听到了。”
程澄默了默，不懂他到底是喜欢还是套路他。
可她的处境，只能相信秦深在乎她的感情，她仰头：“深爷，你可以原谅我，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