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站着的，是一个身着奶蓝色连衣裙的温柔女人。
棉麻风的长裙掐了一点点腰肢出来，配合她温柔的笑意，勾勒出一副恬静温婉的模样。
“额……”程澄一时有点失语。
对方化了妆，不过只是淡妆，眼妆唇妆都不太浓，在走廊昏暗的灯光下，能看清楚五官。
和阿青有一点点相似。
但是只有特别少的一点点。
鼻子，脸型，还有眉眼都格外不同。
阿青是野蛮生长的野草，而面前的女人，就是缠绕在家里的菟丝花。
看见她，也只是温和地笑一笑：“我找一下深爷，你能让他出来一下吗？”
仿佛根本看不到里面的一片狼藉。
“能能能。”失语的程澄找回语言系统，愧疚爬满心脏，“我叫他。”
刚刚被对方是否是阿青刺激的，根本忘记了现在是多么尴尬的一个场景。
现在确定了对方的身份，她只想找一个地缝钻进去。
三两步冲进床上的被褥中，程澄只露出一只手指着外面：“快快快，你快出去！”
秦深看她像毛毛虫一样蛄蛹，唇角不自觉向上微微勾起。
在她鼓起的地方拍了下，施施然走出屋子。
看见白晴的脸，他蹙眉：“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
白晴按了按鼻子：“在这里挺无聊的，出去做了一天特约演员，这是化妆出来的。”
秦深没有追问：“什么事？”
白晴指了下楼下的行李：“我租了一个房子，之后搬去那边住，走之前想跟你说一声，没想到你……”
她顿了顿：“精力这么好。”
大白天的，要不是小疯子发疯，秦深有点不自在：“怎么突然要搬出去。”
白晴笑容温柔：“她很有趣，有她陪着你，我觉得我的作用不会太大。”
“她？有趣？”秦深“嗤”一声，不屑一顾。
“其实我本来就想走的。”白晴没有多评价程澄，“和一个心理医生住在一起，你时刻都会惦记你的心理疾病，如果她能带给你忘记过去的沉浸，也不是一件坏事啊对吧？何况我住的也不远，你随时都能来找我。”
“行吧。”秦深同意，“你租在哪？我让人买下来送给你。”
“好呀！”白晴余光朝门缝看一眼，轻轻挽住他的胳膊，“我可不推辞，记得把房产证给我送来，再签一份自愿赠与协议哈！”
秦深哑然失笑。
他背后，程澄缩回一颗小脑袋。
她刚刚只是收拾好了自己，想看看两个人是不是谈好话，她好提出告辞。
谁知道，就听见了最后这句话。
难怪白晴能成为秦深的爱人，知进退，懂分寸，大方得体。
换成是她，她也喜欢这样的伴侣。
她心中萦绕着对白晴淡淡的愧疚感，不过，另一件事的占比更大。
秦深有心理疾病！
是因为什么？因为顾家的伤害吗？
那她如果能帮他解决顾家，是不是，就有交换奶奶的筹码？
毕竟她已经确定，秦深不是一条彻头彻尾不可控制的疯狗。
她攥了攥拳，当即提出见顾瑾川的申请。
等从秦家出来，她用一晚上调节疲惫，换洗衣物，第二天一早，匆匆面见顾瑾川。
顾瑾川看见她，双眸立即充血，像是一头发怒的狮子。
程澄开门见山：“我帮你出来，瑾川哥哥！”
顾瑾川愣住。
她只有在每年的六月六日和她的生日，才会一句句情动地喊他瑾川哥哥。
她明明背叛了他，又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