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澄攥紧双手,那双深沉晦暗的眼眸,有无数她不不懂的危险,她回答的小心翼翼:“来看看这边的房子。”
秦深挑眉:“婚房?”
仅仅是不带情绪的两个字,就像是锁住程澄的喉咙一般,无尽的窒息感再次袭来。
只要奶奶有一分被秦深抢走的可能性,她就无法肆无忌惮的胡说八道。
“对。”肩膀蓦地被揽住,祁书得意洋洋炫耀,“深爷还是单身狗吧,这马上七夕了,挺惨,枭谷不少美人,需要给你介绍吗?”
程澄在祁书怀中,动作僵硬,却没有反驳。
她垂着眼,也能感受到秦深锐利的视线,像是要刺穿她胸膛一般的锋利。
但她只能装鹌鹑,早已经把秦深得罪彻底,唯一能帮她的祁书,她必须站队。
良久,久到程澄感觉身边的氧气都已经被呼吸完,喘不上气。
秦深才散着戏谑的笑:“那恭喜了,侄媳妇觅得良婿,记得请我大侄子喝喜酒。”
肩膀被祁书捏了下,程澄硬着头皮:“合格的前任应该自己去死,我怕脏了我的喜宴。”
秦深的笑越发浓厚,却比恶修罗还要渗人百倍千倍:“啧,真无情呢!”
他说完,转头就走,只留下一个似笑非笑的眼神。
像是紧箍一样,狠狠圈住程澄的脖颈,让她的呼吸越发困难。
“宝贝,看见旧情人,想复燃了?”祁书嘴角噙着浅笑,斯文的看不出任何怒意。
程澄却感觉到了显而易见的凉:“我算什么东西,敢称深爷的旧情人?”
祁书越发开怀:“宝贝,我就喜欢你的自知之明。”
程澄分不清他在讥讽还是真心夸赞,索性不再理他,继续盯着窗外。
一小时后,在程澄越来越焦躁的情绪中,顾瑾川的车缓缓驶入别墅区。
别墅区里面,有祁书和程澄提前布置的人手。
相互制约,都不相信彼此会把得到的信息全部吐出。
半小时后,别墅区发生小规模的械斗。
又十分钟,两辆车撤出来,程澄认出,那是她手下人的车。
顾瑾川的电话随之而来,站在奶奶的病床前,气急败坏:“信不信,我拔你奶奶的氧气管?”
祁书把电话接过来,云淡风轻:“小川川啊!做人呢,别太冲动,你这边碰一下,疗养院那头,你爸爸的手指就断一根,咱们不急,看看谁先妥协。”
“你怎么能知道疗养院的地址!”顾瑾川整个人如遭雷击。
“你没听说过吗?枭谷也卖秘密,只要你出价高,秘密也就不是秘密。”
程澄眼睁睁看着脸色苍白的顾瑾川退出别墅,驱车离开。
她拿着挂断之后的电话,目光复杂:“早知道找你买奶奶的地址,也不用……”
也不用一次次的惹怒秦深,被他折磨。
“没事,你知道也没用。”祁书笑容不变,却格外缥缈,辨不清真伪,“程家没落太久了,连一层都进不去的人,去哪买消息?”
程澄噎住,却不得不承认这就是现实。
祁书送她回程家,程澄立马联系自己的人。
“程总,别墅的守卫应该一般,我们突击的时候他们反应明显不够,但是外围还有一圈人,训练有素,很难对付,如果要强闯,很困难。”
程澄喉间干涸,心口的一点庆幸也慢慢全部覆灭。
她完全可以确定,秦深已经知道她奶奶的事情。
只是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他未曾和顾瑾川抢人。
事情比她想象的更糟糕,奶奶,现在控制在秦深叔侄两人手上。
两人,都想要她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