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整你。”秦深勾着唇，语调却波云诡谲。
程澄辨不明他的喜怒，张了张口，恐惧控制了她的喉咙，她一个字都发不出来。
“怂。”秦深面目波澜不惊，只一双眼，涌动无数风云。
程澄一张脸白的惨无人色。
秦深讽刺的话堵在喉咙里：“人马上就到了，你开下门。”
像是应和他的话，门外响起“咚咚咚”的敲门声。
程澄心脏瞬间被利刃刺穿，不住后退：“不行……不……不是要饶了……不要！我不要！不可以！”
“程澄。”秦深蹙起眉头，喊她的名字。
程澄彻底陷入恐慌，大脑一片空白，不择路地躲进洗手间，颤颤巍巍锁上门，喃喃：“报警，保安……”
“咚！”门被踢开，黎峻的大嗓门响彻房间，“人呢！”
程澄手一抖，手机摔下去，她彻底崩溃，眼前一片黑暗。
“程澄，冷静！”秦深的声音染了焦急，“外面是黎峻，他是来……”
“砰！”
“你在这啊！”
黎峻一脚踢开洗手间的门，当面就是一花洒，砸在他脑门上。
程澄不断甩着花洒，浑身都在发着颤，一下又一下机械地甩动。
她苍白的唇瓣旁，一圈血色的唇印，纯粹是吓破了胆子的自我保护。
黎峻挠挠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能小心翼翼把手机拿起来：“老大，你没跟程小姐说，我们是来帮她说谎的吗？”
秦深眸中寒意料峭：“由你解释。”
他们这两句话，听得程澄动作顿住，她握紧花洒，小心翼翼问：“你们，是来帮我的？”
黎峻连忙点头：“你头撞破了怎么解释？顾瑾川他们出海了，我来把你们房间都砸了，你就说，是我们找你泄愤把你头打破的就可以了。”
程澄抿了抿唇，有点不太相信：“你们……这么……贴心？”
其实她想问，秦深昨晚对她的威胁……
可她怕一张口，秦深再次回忆起被下药的怒火，得不偿失。
“我们老大很细心的，要不早就死几百回了。”黎峻爽朗挠头，“现在可以继续了吧？”
程澄指着门外：“你们在外面砸，我不出去。”
黎峻一挥手，外面如装修队一样开始疯狂打砸。
她拿回了自己的手机，坐在浴缸上，脑内交织各种情绪。
她并没有看起来那么害怕。
昨晚确实有了宁死不屈的心，可今天回过神来，她已经确定秦深没有动她的意思。
刚刚的表现，不过是演给秦深看。
无论怎么说，她给秦深下药都是不争的事实。
秦深完全有理由怀疑，她根本就一直是顾瑾川派出去的一条疯狗，随时随地都要反咬他一口。
对付疯狗，只有一次打怕，秦深才能放下芥蒂。
“程小姐， 可以了。”黎峻探头进来，“你记得想一想说辞。”
程澄点头：“好。”
他转身往外走，突然又转回来：“对了，我们老大已经离开了。”
程澄一怔，黎峻特意提醒，是告诉她，秦深不在，可以随便编排，不会有人拆穿。
可是……
“你们老大没让你提醒我吧？你为什么要帮我？”
黎峻笑起来：“因为，你是我见过唯一一个能让老大感兴趣的女人。”
程澄：“……”
她敢肯定，这答案是黎峻看小说看多了才瞎说的，至于秦深……
他大概只是，不想欠着她救命的人情。
恩情还的彻底，以后才方便继续整她。
……
直到下午，顾瑾川一行人才从海上回来。
程澄被工作人员护着坐在大厅，看见顾瑾川就红了眼眶：“瑾川，你终于回来了。”
顾瑾川蹙眉：“你头怎么了？”
他内心隐隐有怒意闪烁。
老老实实在屋子里睡觉，额头为什么会有一个肿包？
昨晚，她的表现，并不值得完全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