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她的求饶发过去有没有用。
秦深这个电话，也有可能是催命符。
“我的衣服可以给你，但那个女人的嘛……”他故意拖长了尾音。
程澄浑身汗毛都竖着，心跳如擂鼓。
在她心几乎要跳出来的时候，秦深慢悠悠补上后半句：“撕坏了，给不了。”
程澄长出口气，笑着建议：“瑾川，要不就算了，光要小叔叔一个人的就可以了。”
“哟！侄媳妇也在啊！”秦深语气越发戏谑，“这么缠着瑾川，一刻也不放松？”
“我们是情侣，很正常。”顾瑾川不满他的调侃，敷衍几句，挂断电话。
衣服很快被取回来，黑色的西装有暗纹，虽然和图片上很像，却并不完全一样。
顾瑾川彻底放下戒心：“冤枉你了。”
程澄巴不得早点过去：“算了，反正我们也分手过了。”
顾瑾川愣住，看着她上楼的背影，眸色渐渐暗沉。
次日清晨下了雨，程澄被蒙住眼睛带去了疗养院。
她一路都在计算距离。
车程差不多三个小时，不排除绕路的可能，疗养院具体的位置，她毫无头绪。
找到奶奶的位置已经不可能，她只能和顾瑾川虚与委蛇。
“顾瑾川，谢谢你给我奶奶良好的医疗条件，我听说过，你们顾家疗养院很多人都想住进来，医护条件在江城是顶尖的。”
顾瑾川冷冷扫过她：“不用拍我马屁，注意好你的言行，昨天的怀疑，我不想再经历一次。”
程澄翻白眼，不想理他。
顾瑾川反而放了口风：“我带你去见你奶奶的医护，你有什么要交代的，直接说。”
医护很专业，奶奶被照顾的也很好，看见她很高兴，一个劲儿地拉着她说话：“瑾川是个好孩子，你要跟他好好的，十年前那些事，该忘了就忘了吧。”
程澄抿唇：“奶奶。”
“好好好，我不提了，但是橙橙，奶奶还要再说一次，那件事不是你的错，你完全不需要自责。”
程澄眸色暗下来，怎么会不是她的错呢？
如果不是她，他也不会死。
她不想讨论这个话题，跟奶奶说起其他事情。
奶奶难得精神不错，非要留她吃饭，她推拒不得，只能陪着奶奶用饭。
离开疗养院后，程澄就马不停蹄地赶往秦深家。
饶是如此，赶到的时候已经是黄昏。
遮天的雨幕隔绝着视线，她举着伞，心中打了疑。
越靠近秦深的别墅，周围就越静，连一点声音都没有。
她朝楼上的窗户看，原本该开灯的别墅黑漆漆一团，静的像一座死城。
她思绪刚刚纷飞，就听见雨声中夹杂了一点点的追逐声。
越来越近。
还有细碎的声音。
“快！别让他跑进家里！”
“小心点，别被人看见！”
程澄脑内轰鸣，下意识往声音来源方向看。
霎时间，她脚步一顿，像是灌了铅一样。
隔着雨幕和一个小花坛，她和秦深四目相对。
秦深唇瓣有点苍白，捂着腹部，血水不断被雨水冲刷又流出，反复覆盖。
他受伤了，伤得很重，而且有人在后面追杀他！
杂乱的脚步声更近，程澄几乎是瞬间做出决定。
她挪开目光，伞挡住半边身体，完全没有听见一样转头。
没几秒，就消失在建筑物后面。
“刚刚是不是有个人过去？”
“不用管，既然见死不救，就不会多管闲事，我们速战速决。”
秦深一直望着程澄离开的方向，目光晦暗如孤狼。
呵！
疯子真是够狠心，不过意料之中，见死不救，才是她的作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