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夫诚惶诚恐:“从药量来看,怕是喝的不少,我已无回天之力,请督军恕罪!”
蒋淮舟低垂眉眼,面无表情的注视着曼香,她在他面前那般温顺,像只幼小羔羊。
可是一转眼的功夫,就背着他喝下了落胎药!
她就这么不想怀他的孩子?还是说想让他后悔?可惜,她心思未免太重了些!
“她现在这么半死不活的,我看着实在不顺眼。”
“因为姑娘落胎伤了根基,需慢慢食疗,要吃精细些,不能着凉……”
蒋淮舟不耐烦的打断:“有没有一剂药下去,人直接就能精神的。”
陈大夫有些不知所措,他行医多年,只有人求着他说最好的法子的,没人说这种只见效果不见后遗症的。
“说!”
陈大夫被吓得一激灵,赶忙道:“有是有,但是对女性身体损害极大,日后怕是再也无法受孕……”
曼香的手指紧紧的攥入掌心血肉,骨节发白,她却毫无所觉,只定定的看着蒋淮舟。
蒋淮舟眸中满是嘲讽,他唇角含了冷冷笑意:“愣着做什么?那就给她用。”
她对他而言,不过是个有利用价值的东西而已。
短命或不能生,跟他有什么关系?
陈大夫很快开出了药方,让人熬好了药端到曼香身前。
泛着酸涩苦味的药汁让曼香想起了自己被方远淑强行灌下去的那几碗落胎药,顿时胃里一阵扭曲翻腾。
曼香不肯喝下去,双眼满含热泪看向蒋淮舟:“督军……我已经失去了一个孩子了……求求您,不要剥夺我做母亲的资格,督军,求你了……”
她不顾身上伤痛,撩起裙子往地上一跪,朝他磕头,地上冰凉,小腹重仿佛盛了颗秤砣,坠坠的酸痛,她用了很大的力气,不消几下,额头便涌出鲜血。
直到有冰冷的物件抵住了她的太阳穴,她浑身僵硬,不敢置信的抬起头。
蒋淮舟手中拿枪,他漫不经心道:“我好心给你用药,怎么还这么一副不知好歹的样子?”
“督军……”
“喝了它。”
她心神俱颤,接过药碗使苦涩的药汁滑入喉咙。
“下去。”他嗓音阴沉,听不出喜怒。
陈大夫深怕被迁怒,连忙退下。
时间转瞬,她的胃仿佛火烧般发痛。
蒋淮舟也没了耐心,他站起冷目横扫她一眼:“我出去看看,你最好别给我搞什么花样!”
蒋淮舟出门后,曼香扶着肚子站起,在屋里转悠打探。
当她打开窗户时,一股烧焦的味道便迎面而来,她鼻子耸动顺着味道的方向看去,却看到楼下已燃起熊熊大火!
火蛇往上寸寸攀升,很快就烧到了二楼的梯梁。
她骇然失色,连忙大声呼救,忽然呼吸一滞,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嘴巴,那人在她身后沉声道:“别说话,我救你出去。”
曼香立刻问:“你是董书杰的人?”
她脑中思绪急转,身后的人正要应下,忽然心下感觉不对劲,一把扯住她,往身前一甩!
她踉跄几步,赶不及他的力气,被甩到了地板上!
曼香已能感受到地板灼热的温度,她抬手遮住脸,然而已经晚了。
那人在看清曼香容貌后,咬牙切齿:“该死的!”
他走上前,一把抓向她的脖子,将她从地上拎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