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部电影让观众的心悬起一次,又一次。
不少男人看这部电影,到了紧张情节时,屁股离开了座位。
起先,陈颂也像一些男人一样,被紧张的情节牵引,屁股也离开了座位。
可到后来,陈颂没法离开座位。他的手被储小玲拽着。
再到后来,储小玲甚至用双手缠住了陈颂的胳膊。
看这部片子,男人都要紧张。那么,女人的紧张程度,也就可想而知了。
男人天生的保护欲在这时发酵、发酵后必然的膨胀。电影散场后,陈颂和储小玲已经是手牵了手,走上返回厂里的小路上。
第二天上班后,霍美云在第一时间就关注到陈颂的脸色。她以为陈颂会拉下脸。出乎意料的是,陈颂很开心、开心的朝她友好的笑了一下。
霍美云的思维竟然有一时的短路。过后,她明白过来,储小玲的愿望实现了。
陈颂真的是开心。
不过,面对霍美云时,陈颂脸上的表情却是做出来的。他的心底对这个女人有了怨恨、怨恨也会发酵的。他拿定主意,要把这种怨恨转嫁出去。当然,转嫁这种怨恨,需要一个合适的时机。
机会来了。
中午,上班途中。
张建设的手在陈颂的肩膀上拍了一下,说:“陈队长。看你走路的样子,精神不错嘛。”
陈颂回头,脚步也就顿了一下,等张建设跟上来并排后,说:“你这话说的。就像我哪天的精神不好了。”
张建设辩解:“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人逢喜事精神爽。看你这样子,最近是遇上了什么开心的事。”
陈颂存下的心思,这个时候遇上了一个不错的触点。
“那是。”陈颂说:“最近的运气真的是不错。”
张建设说:“运气这么好,不请我喝酒?”
陈颂说:“也是啊。好事情应该与人分享的。这样,晚上,我请你喝酒。”
“真的、假的?”
“你来找我,就是真的。你不来找我,就是假的。”
“好。晚上,我去找你。地点呢?”
“下山的路口饭店。”
路口饭店在进城去的小路口。这家饭店是附近的村民开的。
这家饭店自从开张以来,生意一直红火。这家工厂离城里有一些路程。厂里只有食堂。来个人,搞个什么招待,没个去处。这家饭店也算是应运而生。
晚上,张建设和陈颂几乎是同时进了这家饭店。时间差在一脚前一脚后而已。他们在最里面的拐角上找了张桌子。这可是真正意义上的里面。
这家饭店的整体框架用的是毛竹。芦苇席夹上毛竹做的墙体,用泥巴和上草筋在外面抹上一层。茅草盖的屋顶。横向一排三大间。后来,生意好得出乎意料,就在大斜坡倾倒建筑垃圾的地方竖向接上三大间。
陈颂和张建设这晚用的餐桌就在这后来接出来的三间中的最后一间。开始,张建设看中一张台面,是横向的房子里,可以倚窗看到路人的行人。在他的心目中,能够在这家饭店吃饭,也是一件值得荣耀的事情。
这个时期,人的衣食住行还都是十分节俭。在这样的小饭店吃饭,可以以看成奢侈。
陈颂没有同意张建设选择的点。他要到里面去。他今晚请张建设吃饭,是有话要说的。要说一些私密的话,在前面,人来人往的,多有不便。
两个人到了这家饭店的深处。
陈颂点了四个菜,要了一瓶白酒。瓶装的白酒2元。已经是不错的白酒了。茅台酒也才8元一瓶。
看着眼前的这些吃货,张建设开心。这个席子已经有了一个档次。陈颂要的是成瓶的白酒,而不是散装的白酒。这个酒店也提供散装白酒,1元1斤。
白酒上了桌,菜要等一会。两个人抽烟。烟是好烟,要有门路才好买到的大前门牌香烟。他们开始闲聊,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
菜肴上了桌。
陈颂这才开始往两只杯子里酙酒。
张建设望着酒杯,咽了一口唾沫。他是个好酒的人,有点等不及了。
两个人,不动筷夹菜,一连端了三杯酒下肚。
陈颂的手扶瓶,话头转向,问了张建设和白莲的生活现状。这是一个有意思的话题,有很长的伸缩性。
果然,在回答了陈颂的问题后,张建设把话头引到白莲和都乙凡曾经有过的一段佳话上。
其实,这里已经错了。
白莲和雷小薇住一个房间。雷小薇和凤春来的事情成为事实后,就有人把白莲往都乙凡身上贴。以为凤春来的朋友都乙凡和雷小薇的朋友白莲也是一对。
这不知道是哪一个喝多了酒,胡扯的,最后,居然传成了一个八卦消息。弄得白莲和都乙凡哭笑不得。
恰恰是,这种事情,还没办法去解释,越解释越糟糕,最后,两个人就由这个传播传去。传了一段时间后,事实不是传说的那样。
现在,张建设又把这段八卦消息扯出来说。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莫须有的事情,他还当真了。
陈颂说:“你说这生活,是不是有意思。白莲和都乙凡那一段之后,是你娶了白莲。没都乙凡的事情了。我呢,本是想娶霍美云的。可是,霍美云不给我好脸色。结果呢,我只好娶另外一个女人。”
张建设对这个话头有了浓厚的兴趣。因为他知道陈颂在追霍美云。可是呢,霍美云却对都乙凡有意思。
“你是说,你不打算娶霍美云做老婆?”
已经有好几杯白酒下了肚。陈颂像是不能把持住自己,说:“我要娶的女人是储小玲。”
这事,怎么成了这样?张建设张了嘴,有一会没合起来。
陈颂说:“霍美云看不上我。我还看不上她呢。我看啊,到头来,她是竹篮打水一场空。都乙凡压根儿就看不上她。都乙凡和苏丽娅已经搞上了。”
张建设端起酒杯正要喝下,听了这话后,酒杯悬在那。他愣住了。陈颂的话,怎么这样说呢?搞上了。什么意思?
张建设把满满的一杯白酒放到桌面上。
“搞上了。你说搞上了。什么意思?”
陈颂用手在自己的嘴巴上刮了一下,说:“我这嘴巴,太快了。说漏嘴了。声明一下,我可是什么也没说。你要是听见了什么,那是听错了。我的酒喝多了,什么也没说。”
张建设点了点头,端起桌面的酒杯,把白酒倒进了嘴里。他的心里明白了,都乙凡这小子,把白莲的徒弟苏丽娅搞上了床。
苏丽娅刚进厂时,跟着白莲,学习了不到半年时间。所以就有了这师徒关系一说。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事。张建设知道,苏丽娅还是学员。真是这样的话,事情可就闹大了。
现在听说都乙凡和苏丽娅在恋爱,张建设的心底就有那么点小小的不爽、不爽在于这个女生曾经是妻子白莲的徒弟。这里面还有丝丝的曲里拐弯的情绪。
现在,都乙凡竟然和白莲的徒弟苏丽娅谈起了恋爱。苏丽娅可是个漂亮的女生。
张建设也就想了,都乙凡这小子沾了大便宜。当师傅的和他谈过恋爱,现在,当徒弟的又和他谈起了恋爱。这世上的好事,就要让都乙凡占全了。
一身酒气的张建设回到家、回到家后,他有些愤愤不平了。